＊

    ?

    ?

    “樂樂真壞，再也不要理你了，哼。”

    ?

    空無一人的廳堂里，穆戚背靠著圈椅，袍裾四下散落，長腿伸得直直的，仰著頭數(shù)著頭頂橫梁兩端的花雕圖案，嘴里嘟嘟囔囔不斷，“吃吃做的紅棗酥也不給你吃了，還有......”

    ?

    “還有這糖人也不給他?！蓖蝗缙鋪淼穆曇艚拥?。

    ?

    穆戚循著聲音望過去，就看見昨晚見過的好看的大哥哥走了進(jìn)來。只是想起昨晚和對方的約定，穆戚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朝左右瞧了瞧，見沒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氣。笑嘻嘻地看著方熙臣剛要喚人，就被對方手里的物什奪去了所有心神，“哇！又有糖人！”驚喜的看著方熙臣手里的糖人，穆戚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開心的喊了起來，“還是鳳凰的糖人！”

    ?

    “來，送你的?！痹谀缕莸臍g呼聲中將手里的糖人遞了過去，方熙臣神色溫柔的看著青年雀躍的臉，“趕緊吃吧?！?/br>
    ?

    “謝謝大哥哥！”伸手接過糖人，穆戚整個人都是明亮的，萬分珍視的送到嘴邊舔了一口，滿嘴都是麥芽糖甜絲絲的味道，滿足的瞇起了眼睛，整個人像是被順了毛發(fā)出咕嚕嚕響聲的大貓。

    ?

    “大哥哥也想吃嗎？”自顧自的舔了會兒手里的糖人，察覺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沉沉的目光，穆戚憨憨抬起頭，糖人往方熙臣面前一遞，與他對視道，“可以給你吃一口哦，因?yàn)槭谴蟾绺缢臀业穆??！?/br>
    ?

    沒料到穆戚的舉動，方熙臣秀致的臉上一怔，清風(fēng)穿堂而來，低垂的鴉發(fā)清揚(yáng)，給那張臉上突然帶出些莫測的晦暗來。

    ?

    半晌沒等到方熙臣動作，穆戚歪了歪頭，黑亮的眸里滿是困惑：“大哥哥不想吃嗎？很好吃的喲。”

    ?

    幾乎是最后一個話音落下，方熙臣就伸出手了，只是捏住的不是穆戚遞過來的糖人，而是青年的下巴，眨眼間瑰色的唇就落在了那兩張飽滿的唇瓣上。

    ?

    “呀?！蹦缕菹乱庾R的發(fā)出一聲音節(jié)，隨機(jī)就被緊跟而進(jìn)的軟舌奪取了聲響。

    ?

    一陣曖昧潮濕的吮吸聲后，方熙臣往后直起身松開了壓住穆戚兩臂的手，舌尖舔過唇瓣，白皙清秀的臉上神色平靜，眼梢卻有藏不住的欲氣流瀉出來，倏地淡茶色的桃花眼洌滟動人。

    ?

    “啊...”被松開桎梏的穆戚第一時間看向地上摔得的四分五裂的鳳凰，滿臉心痛，“碎掉了......”

    ?

    掉在地上的東西是不可以再吃的。

    ?

    深深記著規(guī)矩的青年難過的把糖人撿起來用身上的方帕包住，深深地嘆了口氣，氣呼呼地沖罪魁禍?zhǔn)装l(fā)脾氣，“大哥哥你好笨的呀，不是讓你吃我的嘴巴啦，是讓你吃糖人。昨天也是這樣，我的嘴巴可不是吃的…”

    ?

    瞅著穆戚鼓起來的腮幫子，方錫臣覺得牙有點(diǎn)癢，眼里波濤翻涌，面上卻故意作出一副歉意的模樣，緩聲道：“抱歉，是我太笨了。”

    ?

    “唔......”穆戚撅了噘嘴，隨后老氣橫秋的又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大哥哥知道錯了，那就原諒你啦?！?/br>
    ?

    說完從圈椅上蹦了起來，臉上又掛起了笑，“不過下次大哥哥要再給我買一個糖人哦。”

    ?

    方錫臣視線一瞬不移凝在穆戚紅潤略腫的唇上，眼尾微紅，掩不住的貪婪和渴求，回答的聲音卻是溫潤好聽：“當(dāng)然沒問題了，你想吃多少都可以?！?/br>
    ?

    “誒嘿嘿?！备緵]發(fā)現(xiàn)對方眼里的洶涌，穆戚咧著兩排大白牙笑得十分開心。心里只覺得這個才認(rèn)識的大哥哥長得好看人也好好，好喜歡他哦。

    ?

    而此時演武場上，秦樂百無聊賴的甩了甩長鞭，轉(zhuǎn)頭問不遠(yuǎn)處站著深垂著腦袋的瘦弱少年：“方大哥到底落了什么東西？”

    ?

    “主...少爺沒說?！狈轿醭紟淼男P用幾乎是氣音的聲音囁嚅道。

    皺了皺眉，秦樂對于這個陰沉羸弱的小廝著實(shí)沒什么好感，直覺得配不上伺候玉樹蘭芝的方大哥。但是到底是方熙臣的人，縱然心里對這下仆有意見，秦樂最后也沒說什么，只得耐著性子繼續(xù)等人。

    不著痕跡的飛快瞟了眼秦樂，巳二捻了捻指尖的麥芽糖糖漬，心里有些煩躁。

    黏糊糊的......

    一方雪白的手帕遞了過來，錯愕的轉(zhuǎn)頭過去，站在一旁的少女目不斜視，秀麗的側(cè)顏清清冷冷的看著前方，“擦擦吧?！?/br>
    沉默的捏著帕子的一角從青瓷手中接過了方帕，巳二被細(xì)長頭簾遮住的臉稍稍抬起了一分，視線隔著發(fā)絲落到少女的臉上身上和那雙白皙纖細(xì)的手上。

    真好看......

    這目光隱晦而薄弱，青瓷無知無覺，少女這會兒內(nèi)心正懊惱著自己真是照顧人照顧傻了，方才見著對方比自己還瘦弱幾分的身形就下意識的開了口。

    也不知道戚少爺這會兒有沒有乖乖回去......

    兩人心思各異，兩道個子相仿的影子安安靜靜的一塊投在演武場的地上，倒有一絲迥異的和諧。

    ?

    ＊

    ?

    據(jù)方熙臣所言他父親是離城人，普通的平民出身，早年先帝在時憑著一身武藝奪了武狀元入了圣人的眼，賞了個宮里近身侍衛(wèi)的差，然后他父親就把他那青梅竹馬的母親接進(jìn)了盛京。

    ?

    “父親也是愛武成癡的人，連帶著我也或多或少受了影響。”說這話時的方熙臣笑得有些無奈，“只是我母親一直反對得厲害，她想我考取功名......”

    ?

    但是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沒有想到先帝駕崩之后宮闈傾軋，比起他的出人頭地是父親先一步的落難。

    ?

    “母親傾盡家產(chǎn)才保下父親的一條命，而盛京自然是不能待的了。”

    ?

    好在父親生性豁達(dá)，即使受了些牢獄之苦，但也明白家人的安穩(wěn)才是最重要的，當(dāng)下就和母親合計(jì)打算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度日養(yǎng)老。

    ?

    “本來母親是想過要不要回離城來的，可父親擔(dān)心會連累身為知府的舅舅，最后便只叫我過來向舅舅他們報(bào)一聲平安算了?！?/br>
    ?

    “伯父這性子我倒是欣賞?！鼻貥芬姂T了為了些蠅頭小利就爭個你死我活拋棄妻子的庸人，對于方家這位處事豁達(dá)的長輩倒是有點(diǎn)好感。

    ?

    淺笑不語，方錫臣沒有接話。淡茶色的瞳被日光照得通透，也照出了一絲他人不懂的諷意。

    ?

    方虎一輩子確實(shí)如他所說的那般灑脫豁達(dá)，而且還忠心不二，當(dāng)年若不是方虎始終感念先帝的知遇之恩，在先帝駕崩時那場禍?zhǔn)吕锲此雷o(hù)下現(xiàn)在的圣人，只怕這天下早就大亂了。

    ?

    只是故事就是故事，時過數(shù)年，真正的方家人早就一起死在了盛京那陰冷潮濕的死牢里，而造成這慘劇的，不是別人，就是眼前少年的母親，這秦府夫人崔念清的義兄，大宦官崔喜。

    ?

    離城離盛京實(shí)在太過偏遠(yuǎn)了，以至于圣人和他這么些年都沒能想到那老閹賊竟然把老窩藏得這么遠(yuǎn)。

    ?

    鳳清彌頂著方錫臣的身份來到離城時也不止一次感嘆天道好輪回，估計(jì)崔喜自己也沒想到，當(dāng)年被他害死的方家人，居然會和他寶貝義妹的秦府搭上關(guān)系......

    ?

    “說起來，浣紗閣今晚來了幾個胡姬，駱?biāo)乃麄儙讉€要去湊熱鬧，方大哥你......”

    ?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是從演武場走到了筑樂軒的長廊，天色微暗，秦樂突然想起之前駱棋林派人傳來的話。

    ?

    “我就不去了?！兵P清彌婉言拒絕了少年的邀約，“今日困乏得厲害，去了也怕是掃興?！?/br>
    ?

    秦樂也不勉強(qiáng)，又同他寒暄了幾句，將長鞭交給一旁的云柏，便打算回房換身衣裳出門。

    ?

    目送秦樂的身影消失在長廊拐角，鳳清彌這才緩緩的斂了笑，身旁的巳二悄聲道：“主子，辛二來信說崔念清又出門了?！?/br>
    ?

    “見到李寒山了？”

    “見到了...”

    “讓辛二繼續(xù)跟著?！彪S后雙眼微瞇，“話說回來這崔夫人和傳聞里有些不符啊?！?/br>
    ?

    鳳清彌入住秦府，本以為狡詐如崔喜的義妹崔念清，對于這個時候從盛京而來的他多少會有些防備，但沒曾想小半月來，這秦府的當(dāng)家主母居然一次都沒有派人過問，是覺得他這個身份太稀松平常還是別的原因？

    ?

    比如...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

    “...”巳二沉默了幾許，想起了來離城之前的一道消息，“秦城之前...回府和崔念清大鬧了一場...”

    “是嗎?！闭Z焉不詳?shù)膽?yīng)了聲，鳳清彌還是想不通這里邊的聯(lián)系，但事情確實(shí)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順利，并無不好。

    ?

    “呀，大哥哥！”冷不丁一聲明亮爽朗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鳳清彌回頭，就看見朝著自己奔過來的高大青年。

    ?

    穆戚眼睛亮亮的，動作利索的跑到鳳清彌面前，歡快的問：“大哥哥今天也給我?guī)Я撕贸缘膯?？?/br>
    ?

    明明是自個跑到鳳清彌面前，卻說得像是別人特地給他帶吃食一般。

    ?

    鳳清彌倒也沒反駁，他對著穆戚總是十分的縱容，清雅的臉上不知何時又掛上了溫潤的笑，語氣溫柔的朝面前的青年說：“今天忘記給阿七帶零嘴，作為補(bǔ)償，我陪阿七玩一會如何。”

    ?

    俊臉上泛起輕愁，但很快有被喜色替代了，青年干脆的拉起鳳清彌的手，“好的吧！玩什么呀？”

    ?

    ?

    ＊

    ?

    ?

    夜晚來臨之際，歡喜了一整天的穆戚迎來了秦樂的怒火。

    ?

    本該跟駱棋林等人在浣紗閣作樂的少年狠狠cao弄著身下人的rouxue，戾氣之下，整個床幃吱呀作響像是要垮掉一般。

    ?

    “啊啊...樂樂好痛！不要——”陽剛帥氣的臉龐盡是痛苦，淚水剛從眼里滑落就被枕衾吸走，臉被壓得難受得喘不過氣，而身后撕裂般的疼痛更是讓穆戚忍不住往前爬，想要擺脫這痛苦。

    ?

    然而膝蓋才將將往前挪了一下，就被人掐著腰撞了回去。

    ?

    “啊——”一聲慘叫不由自主的從喉嚨里發(fā)出，穆戚突地仰起脖子睜大眼睛茫染的看著床頂，撕裂的疼痛像刀割般叫他不斷的發(fā)抖，“樂樂嗚嗚嗚壞......”

    ?

    對穆戚的哭喊控訴充耳不聞，少年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疲憊，急促的喘息著，顏色紫紅的rou柱飛速的在后xue抽插，每一次都像是要把青年釘死在床上的力道，穆戚跪爬在被衾之中，雙腿被少年用大腿緊緊嵌在中間，高高翹起的臀部露出股間的媚xue，大幅度的抽撤和兇狠的撞擊讓穆戚哭嚎不止。

    ?

    窄瘦的腰肢勁急地前后挺擺，精壯的身體被撞擊得劇烈起伏，突然甬道內(nèi)的一點(diǎn)被戳刺到，穆戚驀然抓住身下被單，圓潤的腳趾縮了縮，開始猛地顫抖起來，“啊——”

    ?

    rou壁也跟著快速收縮起來，秦樂呼吸一滯，兀的彎下身狠狠地咬在了穆戚肌rou隆起的肩頸rou上。

    ?

    隨著穆戚的痛喊慘叫，少年陽具用力的擠進(jìn)甬道深處噴出熱流。

    ?

    “唔......”感受著身后一股股的熱流，穆戚雙眼無神的凝著前方，“痛......”

    ?

    緩了下身子，短暫的歇了口氣，拔出半軟的性器。少年被情欲饕足后的臉上是叫人心驚的昳麗，然而那雙春色動人的鳳眸深處卻壓抑著無法宣泄的怒意。

    ?

    眼前仿佛又浮現(xiàn)出身下的人一臉濡慕的同秀雅的青年傻笑撒嬌的情景。

    ?

    這自然不關(guān)方大哥什么事，錯的是穆戚這蠢東西，恬不知恥。

    ?

    這樣想著，秦樂臉色又是一沉，將身下人的腰一扣緊，猙獰的性器便借著之前性事留下的泥濘插進(jìn)來前邊的嫩xue里。

    ?

    “誰允許你這蠢東西湊到方大哥跟前的嗯？”跨間狠狠一撞，秦樂從后頭掐住穆戚的脖子，貼到他耳邊恨聲道，“喊方大哥做大哥哥？你也配？”

    ?

    可憐穆戚根本聽不懂少年的話里的洶涌怒意，來不及緩過神，就再次被少年瘋狂的抽插弄得涕泗連連，拖進(jìn)情欲旋渦里。

    ?

    晨間霧濃，少女在房外站了一宿，纖長的睫羽上都凝了一層水霧，清麗的眉目間輕愁不去。

    近些日來秦樂折騰穆戚的次數(shù)越發(fā)頻繁起來，連菡萏苑送湯藥的人都換了好幾波。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啊......

    青瓷忍不住咬了下唇，接著就聽到屋內(nèi)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猛的一個激靈，來不及叫上旁邊昏昏欲睡的青荷，徑直推門往里跑。

    不著寸縷的青年蜷縮在地，青瓷眼睛一熱，也顧不得其他，趕忙拿起一旁衣架上的披風(fēng)把穆戚罩了起來。

    “讓這個蠢東西滾回去。”層疊的床帳后傳來秦樂的聲音，青瓷抬眼看了眼，嘴唇翕張想要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把情緒咽了下去，只順從的應(yīng)了聲：“喏。”

    便用力扶起昏昏沉沉的穆戚，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外挪去。

    青荷端著避子湯站在門外，看見青瓷被穆戚沉重的身子壓的直不起腰，艱難的走出來，有些苦惱，“他這個樣子怎么喝藥啊?！?/br>
    “放著，戚少爺醒來我會讓他喝的?！?/br>
    “可是菡萏院吩咐的是......”

    “我說，我會讓戚少爺喝的?！鄙倥樕侠淙舯?，眸子里卻是安靜燃燒的怒，嚇得青荷再不敢說什么，只得看著少女一步一停的扶著青年離開了主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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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瓷姑娘?！?/br>
    ?

    明明仍是清朗溫潤的聲音，但此時此刻卻叫青瓷遍體身寒，那雙時常溢滿笑意的桃花眼凝視著她，眼波翻涌，瑰色的薄唇翕翕闔闔：“好巧?！?/br>
    ?

    好巧。

    ?

    如何不巧，明明是筑樂軒的座上賓，卻和她在這落魄的西分院相見。

    ?

    青瓷僵硬著身子看向床上毫無動靜的人，手上托盤里的芝麻粥氤氳著香甜的熱氣，若是平時，青年早就蹦跶著朝她跑過來了。

    ?

    “戚少爺......”

    ?

    “阿七睡著了。”鳳清彌輕巧的回答，如果不是那放在青年蜜色脖頸間閃著寒光的匕首，倒真是一副良善溫雅的模樣。

    ?

    “啊...這個嚇著你了？”察覺到青瓷的目光，鳳清彌才仿佛反應(yīng)過來一般，忽的收回了利刃。轉(zhuǎn)而用指腹輕輕的撫摸著青年的臉龐，“放心，阿七這么可愛，我怎么舍得?！?/br>
    ?

    說著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解釋還不夠，復(fù)爾又道：“這是戰(zhàn)利品?！笔种肝樱度泻褪直惴蛛x開來，柄內(nèi)裝著一把精致小巧的鑰匙，“價值半壁江山呢?！?/br>
    ?

    青瓷喉嚨干澀的厲害，杏眸微垂，“方公子所言，奴不明白?！?/br>
    ?

    鳳清彌沒有說話，只是又笑著沉吟了下，像是在回憶什么，半晌，才親切的沖靜默的少女問道：“聽說青瓷姑娘，早年喪父，現(xiàn)在家里只有腿腳不便的母親和年幼的胞弟？”

    ?

    青瓷猛地抬起了頭，直直地看著那張秀麗雅致的臉，心臟一悸，顫聲道：“你想做什么？”

    ?

    “有一事，想要和青瓷姑娘商量?！睂ι倥劾锏捏@慌視若無睹，鳳清彌緩緩站起身，“在下想替青瓷姑娘介紹一門親事?！?/br>
    ?

    “替我...”

    “聽聞來月青瓷姑娘便是桃李之齡，恰巧我府中有位適齡的兄弟，不如湊個好事？”

    “你到底......”

    “不過這樣就得勞煩青瓷姑娘請辭離府跟著我盛京了。”說著像是真的覺得對不住青瓷，鳳清彌好看的眉微微蹙起，神色間頗為無奈，“但為著以后阿七在盛京府里能有個熟悉的人照料，也只能辛苦姑娘了。”

    ?

    嬌小的身子一震，青瓷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要帶走戚少爺！”

    ?

    “啊，方才我竟然沒說嗎?！鄙让嬉徽梗瑩踝×舜蟀霃埬?，只露出彎彎的笑眼，“真對不住，只因阿七太惹人憐愛，讓我著實(shí)舍不得?！?/br>
    ?

    言語間，竟是把穆戚當(dāng)做了可以隨意領(lǐng)走的小寵一般。

    ?

    “......我會告訴少爺...”少女略帶沙啞的開了口。

    聞言玉扇后的眼笑得更彎了，清亮的聲音帶著笑意：“青瓷姑娘你不會的?！?/br>
    接著在少女反駁前又說道：“你不過把對胞弟的疼愛寄托一些在了阿七身上而已?！辈活櫳倥蝗唤┯驳哪樕P清彌繼續(xù)說著自己知道的事，“你是跟阿七一起進(jìn)的秦府吧，若是沒有阿七，你本是生辰八字和秦樂最匹配的一個，按照崔念清當(dāng)時急紅眼的狀態(tài)，你就會是給秦樂壓命的童養(yǎng)媳了。”

    “可惜，最后給秦樂壓命的是阿七，不是你。雖然因著為你的八字，崔念清也把你留了下來，做了秦樂身邊的貼身大丫鬟。但是青瓷姑娘，這么多年，你難道就沒嫉妒過阿七嗎？”面前的人清越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蠱惑，一點(diǎn)點(diǎn)把少女心里深藏的過往的晦暗思緒勾起來。

    ?

    嫉妒嗎？當(dāng)然嫉妒過。少夫人和貼身丫鬟，天與地的身價差距，特別是少爺那樣豐神俊秀的人，曾幾何時她也的確春心萌動想要得到他的青睞。

    ?

    但是.......

    ?

    青瓷的視線緩慢的放到青年沉睡的臉上。

    ?

    在見過少爺對他的暴虐之后，在看過這個傻孩子信賴濡慕的眼神之后，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些少女時候的心緒都化成了浮煙。

    “方公子?！鄙裆珴u漸鎮(zhèn)定了下來，嬌俏的臉重新籠上平日的淡漠，“您若是沒什么事，奴就先行告退了?！?/br>
    ?

    說完并不等對方回答，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

    然而腳尖堪堪挪出一步，青瓷就驚懼的軟身跌坐了下去，只是在碰到冰冷的地磚前，有一具帶著涼意的身體先一步把她拉到了懷里。

    ?

    一直站在鳳清彌身后安靜沉默的纖弱少年攬著懷里的人，巳二第一次朝自己主子提了要求，“主子，我要她?！?/br>
    ?

    “哦？”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這向來寡言無存在感的屬下，鳳清彌有些為難，“但她是我打算給辛二當(dāng)獎勵的。”

    ?

    “...”青碧色的眼里劃過一絲惱意，巳二還是堅(jiān)持道，“那個莽漢不配。”

    ?

    眉梢一挑，鳳清彌收回了玉骨扇，眼里不見笑意，頷首：“巳二，你可要想清楚。”

    ?

    話語間，是迫人的威壓，巳二纖瘦的身子一僵，隨即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打開后竟是半截指節(jié)長，通體碧綠的一條小蟲。少年一手捏住蟲子，一手捏住少女的小巧的下顎，在少女驚恐抗拒的目光下把蟲子生生塞進(jìn)了她嘴里。

    ?

    冷眼看著巳二做完一切，鳳清彌語焉不詳?shù)膰@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br>
    ?

    側(cè)眸在熟睡的青年臉上劃過，視線落到窗外陰沉的天穹上：“該回盛京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