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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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楠淵簽完死亡證明,在醫(yī)院門口抽了根煙,隨后往美院的方向跑起來。 他現(xiàn)在最想見到余溫。 余溫正在畫室畫畫,離二十三幅還差最后一幅。 就剩她手里的這幅。 畫的是季楠淵。 他站在醫(yī)院的長廊上,背對著她的方向,指尖夾著煙,背影落寞無助。 余溫畫的時候都忍不住心疼地想再次抱抱他。 門口傳來動靜,她一抬頭,發(fā)現(xiàn)竟是孔康俊,似乎是喝了點(diǎn)酒,眼睛和臉有點(diǎn)紅,滿身都是酒氣。 他倚著門,問余溫,“你確定要跟季楠淵在一起?” 余溫不理他,低頭把畫收了尾,落下名,這才收拾畫筆,準(zhǔn)備回宿舍。 “余溫。”孔康俊走過來,“你不能和他在一起?!?/br> “孔康俊,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現(xiàn)在說這些話有意思嗎?”余溫抬頭瞪著他,語氣很不好,“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找他的麻煩,以多欺少真的很不光彩,我都替你感到羞恥?!?/br> 孔康俊被說得惱羞成怒,“以多欺少?!那是他罪有應(yīng)得!” 余溫不想搭理他,收拾好包,繞過他準(zhǔn)備出去,卻被孔康俊扯住手腕,他力氣大,直接把人扣進(jìn)懷里。 “余溫,你信我,他不喜歡你,他就是報復(fù)我……” 余溫冷笑,“孔康俊,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他認(rèn)識你誰啊,他為什么要報復(fù)你?” “我們之前是認(rèn)識的?!笨卓悼”е凰墒?,“我以前睡了他喜歡的女生,他知道后專門找我打了一架,他是故意報復(fù)我的,他根本就不喜歡你……” 余溫徹底愣住。 季楠淵確實(shí)從頭到尾都沒有跟她表白過。 可是…… 可是這不能證明孔康俊說的是真的。 她要問問季楠淵。 孔康俊低頭吻住她的唇,“我還喜歡你,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孔康俊和余溫分手后,交的那個女朋友,矯情又做作,而且成天到晚在他面前抱怨她們學(xué)校的學(xué)姐學(xué)妹,抱怨所有事,不像余溫,她的生活里似乎總是充滿開心和快樂,每次跟她在一起,他總是很輕松。 他真的后悔了。 余溫掙扎著推開他,卻被他扣得更緊,“你如果不信,就現(xiàn)在打電話找他對峙,我如果說了謊,就讓我天打雷劈!” 余溫臉上落了水,她詫異地愣住,孔康俊居然哭了。 “我真的后悔了……余溫,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好想你……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季楠淵氣喘吁吁地跑到畫室門口時,看見的就是孔康俊低頭親吻余溫的畫面。 而余溫沒有拒絕。 季楠淵幾步走進(jìn)去,把余溫扯開,轉(zhuǎn)身沖孔康俊就是一拳,孔康俊一個踉蹌,摔在一排畫架上。 季楠淵抬步過去,騎在孔康俊身上,對著把那張臉揍了十幾下。 孔康俊醉得厲害,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余溫趕緊過來拉住季楠淵的胳膊,“季楠淵!別打了!” “怎么?心疼了?”季楠淵扭頭,嘲弄地看著她。 余溫臉上掛著陌生的表情,她看著季楠淵問,“你和孔康俊之前就認(rèn)識?你是不是還為了個女生跟他打架?” “是?!奔鹃獪Y沒否認(rèn)。 余溫表情僵住,唇瓣蠕動著,問了句,“那你跟我在一起,是……是……報復(fù)孔康???” 季楠淵站起來,他臉上濺了血,右手骨節(jié)都泛著血,有些駭人。 “我不否認(rèn),我一開始是這個想法?!?/br> 余溫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眶紅得厲害,“季楠淵你混蛋!” 她多傻?。∷粋€人在畫室里不分晝夜地畫畫,就為了給他送一份用心的生日禮物! 余溫委屈極了,很想伸手打他一巴掌,手指卻顫得厲害。 她擦掉眼淚,把季楠淵配給她的那把鑰匙拿出來,丟在他懷里,隨后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別走?!奔鹃獪Y扯住她的胳膊,將人拉進(jìn)懷里。 余溫咬他的肩膀,直至咬出血,才哭著說,“你放開我,季楠淵,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見你!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我還有話沒說完……”季楠淵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 余溫哭喊著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我再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你給我滾開——” 這一巴掌力道很大。 在季楠淵臉上清晰地留下五道指印。 季楠淵跟孔康俊不一樣,他沒有因?yàn)楸挥鄿厣攘艘话驼贫鴳嵟?,只是舌尖抵了抵腮幫,一雙眼沉靜地注視著她。 余溫看著他,眼眶通紅,“季楠淵,你欠我的,這一巴掌算是抵消了,從此以后,不要再讓我看見你?!?/br> 她轉(zhuǎn)身往外走。 季楠淵揉了把臉,隨后走出畫室。 途徑洗手間,他微微停步。 他還記得,余溫包他畫畫的那天,他在這洗手間里抽煙。 孔康俊邊和人語音邊過來上廁所。 那樣清晰的聲音說: “一見面就求著我干她,校花又怎么樣,哈哈你們沒看見她那sao樣,欠cao得很?!?/br> 季楠淵之前是見過余溫的。 他在過馬路,余溫從對面過來,穿著短褲,晃著一雙細(xì)白的長腿,那張臉很漂亮,在沖對面的人笑,從季楠淵的角度看,她似乎在沖他笑。 那樣甜美的笑容。 讓他短暫地晃了下神。 這樣漂亮的女孩,偏偏遇到的是孔康俊。 季楠淵平生做過最不道德的一件事,就是從孔康俊手里搶走了余溫。 但那又怎樣。 他比孔康俊好一萬倍。 報復(fù)嗎? 或許一開始有,但他也確實(shí)對余溫一見鐘情。 只是這樣的話,余溫卻不愿意聽,或者……不愿意相信了。 季楠淵回去簡單收拾了一下,找朋友幫忙退了房,隨后租了車,準(zhǔn)備帶季奶奶回老家安葬。 他原本是想找余溫跟他一起回去的。 只是沒想到。 一切都搞砸了。 季楠淵給酒吧老板發(fā)消息辭職,又給馮老師發(fā)了消息。 近凌晨,酒吧老板和馮老師來醫(yī)院問有沒有什么忙可以幫的,每人塞了個信封給他,里面是厚厚的錢。 季楠淵沒要。 酒吧老板強(qiáng)硬塞進(jìn)他口袋里。 馮老師抱了抱他,也把信封塞進(jìn)他手里。 把行李簡單打包帶走后,他坐上車,守著奶奶一同回老家。 車子啟程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眼。 夜幕深沉。 他什么也看不見。 余溫在外面開了個房間,沒回宿舍,大半夜把孔羨儀也叫了出來。 孔羨儀咋咋呼呼告訴她,學(xué)校有人報警,說畫室有個人死了。 余溫沒反應(yīng)。 孔羨儀小聲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余溫輕聲說,“季楠淵騙我?!?/br> “騙你什么?”孔羨儀震驚地問,“他難不成騙你錢了?” “他不喜歡我,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報復(fù)孔康俊,因?yàn)榭卓悼∫郧八怂矚g的女生。”余溫寥寥幾句說完,看著孔羨儀說,“看電影吧,不要安慰我?!?/br> 孔羨儀完全沒法安慰她。 兩人在酒店里看電影看到后半夜,余溫累了,這才洗了澡睡覺。 她不知道季奶奶去世了,也不知道,季楠淵帶著奶奶回老家了。 她知道的時候,全校都知道季楠淵走了。 她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她沖到季楠淵的租房里,里面有人在打掃衛(wèi)生,她沖進(jìn)臥室,墻上的畫不見了,陽臺的畫架不見了,剩下一些帶不走的鍋碗瓢盆。 她呆呆地站在沙發(fā)跟前,眼淚忽然大顆大顆往下落。 “混蛋……” 她跟孔羨儀發(fā)了消息,問馮魔頭要了季楠淵的老家地址,隨后買了去季楠淵老家的機(jī)票。 起碼……要讓她跟季奶奶說一句再見。 坐到飛機(jī)上,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得太隨意了,下了飛機(jī),找了店,趕緊買了身黑色的長衣長褲。 買了束白菊,按照地址打了車,問了好多路人,這才找到季楠淵的家。 很深的小巷。 破舊中充滿了濃郁的年代感。 門口有一棵柳樹。 余溫背著包走進(jìn)去,巷子里人來人往,不少人都來吊唁。 季楠淵跪在靈堂前,邊上跪著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女生。 余溫把包放下,拿著白菊走進(jìn)去,在靈堂前磕了四個頭。 奶奶,再見。 季楠淵沒看見她,他精神狀態(tài)很差,面色白得厲害,左臉還腫著,五指印還在上面,清晰地提醒余溫,昨天的一切。 他似乎很久沒休息了,垂在身側(cè)的那只手被紗布包著,干涸的血跡暈染了一大片。 余溫臨走之際,回頭又看了他一眼。 季楠淵邊上的女生抬頭看過來,不知為何,她沒有提醒邊上的季楠淵,而是伸手握住季楠淵的手。 余溫把包里厚厚的一疊現(xiàn)金放在寫喪事登記簿的大叔面前。 那大叔看見這么多錢嚇了一跳,忙問她,“叫什么名啊?” 余溫想起季奶奶說的話,看了眼靈堂的方向,聲音很輕地說,“畫家,我叫大畫家。”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巷子的那一刻,門口的柳樹被風(fēng)吹起,頭頂?shù)奶炜杖f里無云,風(fēng)和日麗,她的心情卻糟糕到極點(diǎn)。 回去之后,余溫病了一場,以前討厭吃藥討厭去醫(yī)院的人,現(xiàn)在乖乖去醫(yī)院看病吃藥打針,孔羨儀見她臉上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心疼地哭了。 “小小魚,你不要這樣……看你這樣,我好想哭……” 余溫扯了扯唇,“哭什么?!?/br> 說完這句話,她就想起季楠淵也曾這樣說過她。 “哭什么?!?/br> 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她閉上眼,“過去了,都過去了。” 有淚滑下來。 她的心臟痛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