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妒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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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妒夫(上) 天色蒙蒙亮,窗外的草木香已然浸透了紙窗,林蘭陰早早便起了身,收拾一些要帶走的瑣物。 說來可笑,他堂堂一品帝師之子下嫁入三品奉天府尹陸常遠(yuǎn)府中,娘家因恨他不爭氣斷送官途和他早早斷了來往,侯爺家的太君也對他橫眉冷對氣他身為雙兒下面多了一個把兒。 他當(dāng)時和陸常遠(yuǎn)情到濃處,便孤身一人在這不知深淺的府邸安置下來,把之前喜愛的讀書或談?wù)摴牡难胖卤M數(shù)壓下,潛心研習(xí)主母管理大宅的方法,憑借七歲成詩,十歲被當(dāng)今太上皇大肆夸贊的腦子把大宅管理得緊緊有條,夫君因為后宅安寧便可潛心讀書如今平步青云到了正二品,老太君也對他暖了些許眼色。 他耗費了三年才獲得如今的一切。他所放棄的,所曾經(jīng)渴求的也會在清晨初行時觸動心房,但很快便會因為夫君的一記啄吻即煙消云散。 他以為他們情比金堅,再也沒有人會拆散他們,卻最終落了一個妒夫下場。 因為他三年無所出,亦不許夫君納妾和通房。 他也是有他的傲骨的,但屈身于陸常遠(yuǎn),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儒雅溫和的男人曾抵著他的額頭,目光深情: “卿卿,此生此世,惟得汝一心足矣。只有汝最懂吾?!?/br> 聽著文鄒鄒,但林蘭陰就是淪陷了。他為了這一句話,拋棄了所有,義無反顧,從前那個經(jīng)驗絕倫的帝師府大公子如今成了他府上的一朵嬌花。 只等著處理好內(nèi)宅瑣事,等夫君歸來在榻上共赴云雨,登頂巫山。那從前用來一步步走向高殿的修長雙腿,此后只能無力地攀在夫君的腰上,那曾吟哦出絕妙詩篇的嘴,此刻也只會哼出甜膩情事。他在等夫君垂憐。 每每想到其他宅夫人也許不得夫君獨寵,林蘭陰就會歇了那份想要為官入仕的心,轉(zhuǎn)而感慨自己的夫君的好,成為這漂亮牢籠里折斷了雙翼的鳥兒。 如今,他夢醒了。 在昨日那個名叫陸常遠(yuǎn)的男人,以他夫君的身份用一頂小轎娶回來那個和他三分相像卻更為柔美的側(cè)室孟云后,他的心就死了。 仿佛一夜間腐敗又一夜間醒悟。他這些年困于幽宅無所得盡是失去。 沒了翅膀的鳥只能等主人垂憐。他曾經(jīng)也可以成為雄鷹。 他被騙走了三年光陰,林蘭陰看著收拾起來不過一小包裹的書本,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他嫁進(jìn)來時一腔孤勇,嫁妝也是他之前那些年寫了一些書本賺來的,初來夫君府上,不久就發(fā)生了一點災(zāi)害,他的銀兩也就盡數(shù)栽進(jìn)了府里。 如今府邸逐漸輝煌,雖然有外人在外拈酸說他必然貪了不少府邸銀兩,但他林蘭陰問心無愧,他自然不貪這銀兩。 他從始至終,貪得只是那個人的真心罷了。 現(xiàn)在山盟海誓作毀,他那好夫君正和新納的側(cè)室濃情蜜意,他落個妒夫下場,真讓人撫掌大嘆可悲可憐。 跟了他四五年的心腹木丫推開門對他擠眉弄眼,一臉嫌惡,林蘭陰空了三年光陰卻也只覺得好笑。他搖了搖頭,示意木丫給他研墨。 “公子您說侯爺圖個啥呢?當(dāng)初許下諾言的是他,現(xiàn)在拋諸腦后還娶個盜版拼情深的也是他,膈應(yīng)死個人啊……” 林蘭陰給她比了一個小聲,示意他隔墻有耳,但想到將要寫下的字,心里也松散了一些,清朗的聲音淡淡: “許是圖個好名聲吧,他本身就是個見外人眼光的人。”不然也不會為了孩子娶側(cè)室,還選個和他三成像的孟云,真真是惡心死他。 木丫在這里氣得跺腳,一會兒又唉聲嘆氣,林蘭陰挽了袖口,屏住氣沉心運筆,好在平時做賬也會寫字,沒完全忘本,和離書寫得一氣呵成,筆鋒銳利不減當(dāng)年,連木丫也驚嘆一聲。 林蘭陰笑了下,接著寫完了這份書。只等著那陸常遠(yuǎn)溫香軟玉中蘇醒好和他正面簽字讓他離開。 既然到了這地步,那他就也膈應(yīng)一下陸常遠(yuǎn),在他“新婚”第二天和他和離,做實了妒夫稱號,今后獨木橋陽關(guān)道各不相欠。 …… 和陸常遠(yuǎn)那假惺惺侯爺說了和離,果不其然要臉面的男人大怒,轉(zhuǎn)又紅了眼眶,言語間盡是對他的不舍與難過。 林蘭陰哪里不知道他表面上這種,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要臉?biāo)餍宰约阂膊灰樍?,和他暢快理論完,帶著往日情分半逼半壓他簽下字,印章?/br> 林蘭陰帶著他的心腹,一身清貧,如何走入這府邸,便如何以白丁之身出了這府邸。 那陸常遠(yuǎn)似乎眼角落下了一滴晶瑩,看著他的目光那么復(fù)雜不解又帶著一絲走著瞧的意思。 也許是喜歡吧。就是太容易被水煮淡了。林蘭陰垂眸頭也不回的離開。 “沒有我你沒辦法活的,陰陰?!?/br> 他沒有回復(fù),只心下諷刺。沒有誰離開誰不能活。 也不算是重cao舊業(yè),寫了幾日書,盡被自小一起玩樂的管事尋回了帝師府,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但被蹉跎得棱角全無的林蘭陰終是紅了眼眶。他不恨自己沒聽阿娘阿爹的話,執(zhí)意下嫁,只恨自己的任性讓爹娘白了鬢角。 雖然怨恨他不作為安居深宅,表面上和他切斷了往來,但是很多次他對內(nèi)宅手足無措時總會有一些突然出現(xiàn)的書籍和銀兩。 看到增添皺紋的爹娘,他再也壓抑不住擁抱上去泣不成聲。 被娘親溫柔的懷抱安撫,傷痕漸漸釋懷,被爹恨鐵不成鋼罵了幾句也覺得心里滿溢。 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恣意的時光。在文思中度日,為國家興亡建設(shè)有著無限雄志。 某一日他提筆寫下論志,直抒胸臆。將抱負(fù)盡于筆下。 在聽聞有貴客前來時不驕不躁便將紙張壓在了庭中石桌上,他也不想去接見貴客——縱使帝師府還認(rèn)他這個兒子,別人又怎么看呢?去竹林中踱步一圈,散心凝神。回來便看見一身高八尺,龍章鳳姿,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的高大男人正拿著他的紙張細(xì)讀,有時眉頭緊蹙,有時又哈哈大笑,瘋癲如此倒像個瘋子。 聽聞腳步聲,那男人轉(zhuǎn)過頭,看向林蘭陰。 “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林蘭陰被他說得莫名,清雋的臉龐有些疑惑,“林家帝師的大公子才華橫溢,驚艷絕倫,除去才華,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那男人笑得輕快,聲音低沉磁性,雖然言語輕視,但目光卻亮得驚人。 林蘭陰皺了眉,心道:哪來的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