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趙公公初次約會車禍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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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多雨,傍晚是微涼的空氣,送來一陣陣濡濕的花香。 每逢佳節(jié)真是每家每戶男女老少們出門游街的時候,天一黑,四五成群的商販便距離起來,沿著護城河點上花燈開始招攬游客。 “小樓!再給我點銀子吧!”雁阿初用力拉住鉚足勁兒往前走的青年的袖子,可憐巴巴地拖長了音調(diào)。 被人親昵撒嬌的趙小樓黑著臉站定,陰測測地晃了晃手里的大包小包:“奴才就這么點官糧,今天全孝敬給娘娘了?!?/br> “誒,咱們說好的,在外面可不要叫我尊稱,你也不要自稱奴才,你你你,你又忘了!”雁阿初一臉你真不省心的表情低聲急道。 “……”趙小樓閉上了嘴,他腦海里浮現(xiàn)起娘娘方前的話。 她抿出兩個小酒窩,仰著脖子望著他,道:“宮里有宮里的規(guī)矩,宮外也有宮外的規(guī)矩,你不要叫我娘娘,我還穿著男裝呢,讓人聽見多不好呀,我名雁,姓阿初,你就叫我雁子吧。” 他怔了一下,在對方希翼的目光中有些磕巴地輕聲喚道:“好,雁……子。” 雁子,他把這兩個字的發(fā)音念法默默卷在舌尖翻騰,翱翔的大雁,輕巧的燕子。 可惜趙小樓柔情似水了沒多久,首次出門的雁小公子便拉著他一頭扎進了人山人海的小食街。 ……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一個樣,趙小樓認命的從懷里掏出錢袋遞給興致勃勃伸手討錢的嫻妃娘娘。 雁阿初蹦噠著跑回來,手里舉著兩串糖葫蘆。她伸出一只瑩白的小手,將其中一串遞給了趙小樓。 “你吃?!?/br> 趙小樓沒敢接,他熟絡(luò)地用那套疏離有禮的話術(shù)拒絕道:“我不愛吃甜食,您拿著吧,若是合您口味我便叫宮里的廚子時常給您備著。” 對方輕笑道:“趙小樓,我知道你愛吃甜,當初在我宮內(nèi)還偷拿了兩塊涼花酥呢。” 趙小樓的表情一瞬間有些破功,掙扎許久,他終于接過女子高舉的手中的糖葫蘆,罕見地沒有出聲譏諷:“多謝娘娘。” 雁阿初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男子的發(fā)帶將她的頭發(fā)干凈利落的纏在腦后,一張白玉似的嬌艷小臉擦凈了妝粉,略帶異域感的眉弓倒顯得有幾分俊俏感,沖淡了女子的柔媚。 他用絲帕掩住半張臉,細長的眸子陰冷晦暗。 華燈鬧市,街口處傳來一陣陣鼓掌叫好聲,原是一伙草臺搭的雜耍藝人正在表演,前方里里外外圍了一堆人。 趙小樓袖子一緊,雁阿初拉著他往前湊:“走,咱們也去看看!” 他隨著她闖進了人堆里,里三層外三層,肩膀硌著肩膀,不乏有些挽袖敞胸的漢子在其中,一時間數(shù)不清的體液味混雜著花香將他們籠罩住。趙小樓用一只手死死捂住口鼻,咬緊了牙關(guān)。 身為閹宦,他極少與人親密觸碰,一身潔癖幾乎達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待雁阿初回首看他時,趙小樓神色如常地舉著糖葫蘆朝她示意。 他瞧著嫻妃娘娘使勁兒在人堆里蹦噠,卻始終只瞧得見他人的后腦勺的懊惱模樣有些好笑,出聲諷道:“短腿小蚱螞?!?/br> “你說什么?”女子瞪大雙眼:“你敢罵我!” 她跟見了鬼似的瞪著趙小樓:“好你個趙小樓,終于讓我逮著你廬山真面目了,哼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吶,我看你才是那墻上的老壁虎,一肚子黑水兒!” 趙小樓斂了笑意,他骨相刻薄而少rou,一張白臉不笑的時候跟個白無常似的,雁阿初一下子便不做聲了,畢竟他倆也算不上多深的交情,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突然暴起掌拍死自己啊。 他止住雁阿初的話頭,道:“您想看?”他朝草臺班子揚揚下巴。 “當然……你,你要干嘛?” 趙小樓微微俯身,朝她伸出一道臂膀:“您若不嫌棄,便當我是個凳子?!?/br> 雁阿初看看他,又垂首看看腳尖,欣然笑道:“好?!?/br> “失禮了?!?/br> 他用空閑的左臂攬住她的腿彎,輕輕一帶,人便跌進了他的懷側(cè)。 雁阿初順勢挽住了他的脖頸,一身嬌柔盡數(shù)貼在了他的胸前。女子身上特有的香膏皂角味如排山倒來,強勢而又柔順的驅(qū)散掉周遭撲鼻的汗味。綿軟無骨的觸感攀著他,不由得讓人想起某種精怪蛇妖來,也是一樣的妖嬈,一樣的惑人。 趙小樓打了個寒顫,暗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熱流從他的尾椎骨緩慢地向上攀延。 話是他提議的,手也是他先伸的,這時候想要反悔人家姑娘就真不是個東西了。 趙小樓抿著薄唇偷瞟了姑娘一眼,人家一心拋在了前方的戲臺上,臉頰上泛著興奮的微紅。 他收回視線,轉(zhuǎn)而落在前方。 身旁的路人或許是不滿于他這高個兒還抱著個人觀戲,不耐煩地想用肩膀去推搡他,叫趙小樓眼白占了多數(shù)的狼眼一瞪,瞧著他面白無須的陰冷模樣,路人畏畏縮縮地縮回身子,嘴上不清不楚地嘟囔著:“個二椅子……” 忽然聽臺上人喊了一聲:“閹豎!還不快給你官爺我下跪磕頭?” 草臺上的簾幕一暗,新鉆出來了個弓腰彎腿扎著小辮兒的中年男子,面上抹了一層厚厚的面粉。他朝眾人擠弄著滑稽的五官,一陣陣灰白的粉末隨著他的動作灑落一地。 他掐了個蘭花指,聲音尖銳做作:“是誰在叫咱家——” 眾人哄然大笑,幾個銅板扔了出來。 那長須大漢又道:“你個沒種的陰陽人,搜刮了咱們那么多民脂民膏,害了咱們那么多江湖義士,今日爺爺我就要替天行道送你入畜生道罷!” 說罷,他舉著長槍與那扮太監(jiān)的舞了幾個招式,借了位,看起來一槍沒入在對方撅起的屁股里。 雁阿初先前翹起的嘴角還來不及落下,只覺得周遭溫度驟降。 她悄悄去瞧趙小樓的神色,那人雖然鐵青著面皮,可至少還不算忍無可忍。 還好還好,她真怕他按耐不住性子開始大開殺戒。 她把臉湊上對方的耳廓,輕道:“這戲我不愛看,咱們走吧。” 趙小樓的腦袋猛然后縮,一雙耳朵飛快地滲上血色,一抹羞澀極快地隱入狠厲中。 他沒好氣地把人從臂彎放下,壓低喉嚨道:“你做甚么!” 雁阿初探進他的袖袍,一把握住他細瘦的手腕,笑道:“咱們?nèi)ベp花,好不好?!?/br> 二人僵持一刻,趙小樓任由她牽著走出人群。 “你看這花開得多好?!?/br> 雁阿初折了一株淡黃色的花枝,捧在鼻尖輕嗅,“好香啊?!?/br> 她將那株淡雅的、帶著美好寓意的花苞別在他的腰間:“嗯……很搭?!?/br> 趙小樓露出一絲譏諷的弧度:“您可知這花叫什么?” “嗯?”姑娘不解地揚起腦袋。 “您將君子蘭贈予一個惡貫滿盈的閹人,要是讓天下人知曉了,此花必定更名為jian人蘭?!?/br> 雁阿初嘆氣,她就知道這人還在為方才的鬧劇生悶氣,真是別扭死了。 “好啦,我去給你買糖吃,好么。” 趙小樓立即嗆道:“拿我的銀子做人情,您倒是穩(wěn)賺不賠?!?/br> 雁阿初翻了個白眼,剛想回,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巨力撞翻了身子。 脖子一緊,趙小樓抓著她的后頸帶回了身側(cè)。 “啊……啊!”雁阿初余驚未消的拍拍身上,驚聲叫道:“有賊!小樓,他把你的錢袋順走了!” 她想去追,趙小樓的爪子鐵一樣扣住她的肩膀。他皺著眉頭,朝空中喚了一聲:“出來!” 五米外的暗色中落下一名黑衣廠衛(wèi)。 趙小樓指了一個方向:“追,不必留活口?!?/br> 他拉著雁阿初急步前行,甚至用上了幾分輕功。姑娘腳步不及他,有些勉強的小跑跟上:“你這么急做什么?又沒人追你。” 他貿(mào)然停步,神情是史無前例的凝重:“不對……” 不曾注意,周圍原本還是熱鬧喧嘩的商販此刻已無影無蹤,徒留幾盞未燃盡的花燈落在地上。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難以察覺的血腥味。 數(shù)十只冷劍悄無聲息地朝他倆飛撲而來。 雁阿初被他猛然拉至身后,只見趙督公渾身勁氣一震,無形的壓力四散炸開,偷襲的人勉強轉(zhuǎn)了個身,劍身也歪斜了來。 趙小樓趁這間隙,一把從腰帶中抽出一把寒光爍爍的軟劍,擋開了雁阿初上方的攻擊。 “跑!”他拍了姑娘的背心一把,她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勁風托住了身子往前飛移了十幾米,她下意識往回看:有人想順勢追擊她,卻被趙小樓的攻勢牢牢纏住不得脫身,趙小樓青色的瘦長身形在暗夜中上下紛飛,數(shù)不清的刀光劍影隨著他的衣擺如影隨形。 她咬緊牙關(guān)拼了命的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劇烈的痛苦從腹部涌了上來。 她半伏在地上干嘔。 雁阿初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恐懼,她靠著賣茶水的商鋪椅子坐了一會兒,小腿還是止不住地發(fā)抖。 手指摩擦了衣擺一會兒,她站了起來,重新往回走。 她走的很慢,等她到達了原地,那里只剩下一地互相交疊的尸體。 她怔怔地退后兩步,隨即急切地走近尸堆,用力將一具具背對的尸首翻過來。 入夜是死一樣的寂靜,刺鼻的血氣味幾乎快要令人窒息。 “為什么回來!”一道細銳的聲線在她身后炸開。 雁阿初猛然后退,背心撞上一堵堅硬的軀干。 回首,趙小樓安然無恙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面色鐵青,眉心滲汗。 “趙公公!”雁阿初破涕為笑,一頭扎進對方懷里,趙小樓還沒來得及躲,她便縮了回去。 趙小樓冷道:“萬一奴才失了手,就在這兒的可就是清理現(xiàn)場的刺客,您就這么不把自個兒命當回事?” 他還想繼續(xù)罵,低頭又見對方翻弄尸體而弄得一手污血,心尖兒忽然像被針扎了一下似的突兀地疼。 他捉起雁阿初臟兮兮的小爪子,一手掏出帕子擦拭,幾乎要把人一層皮給搓下來。 雁阿初盯著那只帕子,忽然問道:“這是女兒家送你的?” 趙小樓猛然頓住,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將那條萬般珍惜的絲帕無比自然的掏出來給人擦污。 他咽了口唾沫,低聲道:“這是奴才幼時撿的,用慣了便懶得換了。” 雁阿初道:“給我吧,我自己擦?!?/br> 趙小樓領(lǐng)著她往宮中走,路上娘娘問他改日還能出來嗎?他垮下臉:“絕無可能!” 到了宮墻下,趙小樓道:“墻后就是延寧宮,你踩著奴才進去罷?!?/br> 他單膝跪地,雙臂撐著墻磚,挺直的背脊堅實如墻砌。 “那……明日見?!?/br> 雁阿初躍過墻,落地之時突然察覺到懷中多了一絲重量,掏出一看,原是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