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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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時毅16歲的時候,他隨著那個名義上的母親搬去了一個小鎮(zhèn)生活,用他母親的話來說就是暫時的,早晚有一天他們會重回秦家的。秦時毅的出身很不入流,準(zhǔn)確的說是他母親的身份很不入流,通常話來講就是小三,被包養(yǎng)的情婦,又更何況在沒做上情婦傍上秦家這個大款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是個妓女,一兩百塊錢就能干上一炮的妓女,廉價的要命。 至于他母親是怎么和秦家人認(rèn)識的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他從小就生活在周圍所有人的厭棄唾罵中,秦家人看他不入流,不承認(rèn)他是秦家的種,母親不管他只把他當(dāng)作重回秦家的工具,名義上的父親更是對他可有可無。 在小鎮(zhèn)的日子里,母親照樣每日夜夜笙歌,帶著不同的男人回來干炮賺取那點微薄的生活費,每晚都是女人yin蕩的叫聲,秦時毅早就對這樣的日子免疫了。 那個時候的他像是生活在陰溝里的老鼠,又瘦弱又軟弱,衣著邋遢皮膚干癟,別人就算是拿針戳他他都不會哎喲一聲的人,都說他是個木頭是個傻子,一點兒也沒看出是京城秦家的種,難怪只能隨著他那做妓女的母親窩在鄉(xiāng)下。 可誰又知道秦時毅每晚都會拿著鉛筆在他的作業(yè)本上用力勾畫每一個曾經(jīng)欺負(fù)他的人的名字,他是個喜歡把怨恨深埋于心底的人,等到時機已到就瘋狂的反擊敵人。 又是一個夏日炎熱的午后,秦時毅被趕了出來,因為母親帶回來的男人有一些特殊的癖好,狹小的房子里施展不開,看他又礙眼就干脆趕出來了,兜里還有客人隨手打發(fā)他的十塊錢。 剛出來沒多久他又被混混盯上了,被堵在一個墻根底下揍了一頓搶走了僅有的十塊錢就把他像只死狗扔在這里了,秦時毅的半個腦袋都浸泡在臭水溝里,他驀然地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緩慢地從墻根上爬起來,身上臭熏熏的。 “哥,哥哥……”一個怯懦軟軟耳朵聲音在他身后響起,秦時毅抬起被打腫的眼皮子回過身去,看到一個白嫩好看的小孩子站在不遠(yuǎn)處,手上拿著一個碎花布抱起來的三明治,三明治的香味瞬間勾起了秦時毅被餓了一天的胃,他的肚子叫了起來。 “哥哥,我有這個你吃嗎?”小孩子怯怯地說,他每天從這里路過,看到這個可憐的大哥哥在這里徘徊,好幾次被混混毆打,很痛的樣子,有時候往往就是待著一天,連飯也沒有的吃,一定餓壞了吧。想起書包里有早上的早飯,他就走了過來試著給予一些幫助,助人為樂嘛,這是學(xué)校里的老師教的。 秦時毅沒有想太多,他接過三明治,沾滿污穢的手將潔白的碎花布給弄臟了,他狼吞虎咽的吃著,兩三口就干完了,他餓了有兩天了,上一頓吃的還是冷掉的餿飯,吃完后,他意猶未盡地舔著手上的面包屑。 孩子笑了,像個天使,這個大哥哥接受了他的好意,那他是不是就是助人為樂成功了呢?秦時毅掩藏在長發(fā)下的眼睛看呆了,小孩子長的很好看,白白凈凈的,純潔的笑容讓人頓生好感,從出生以來她接收到的就是厭棄和唾罵,食不果腹的日子更是家常便飯,這是他第一次接受到陌生人的好意,而這個陌生人只是一個小孩子。 “恩……謝謝……”他的聲音粗啞的不成樣子。 “不客氣?!毙√焓剐χf,“哥哥你為什么不回家呀,回家就不用挨打了?!?/br> 秦時毅心里嗤笑,沒有回答。 “我叫容汐,今年7歲了,哥哥你叫什么呀?”小小的容汐背著書包蹲在秦時毅面前,他說道,這時的他還沒有性別之分,水靈靈的雙眸里滿是純潔,沒有日后意識到自己身體不同的自卑。 這是一個被家人寵溺長大的孩子,秦時毅心里想著,長時間被黑暗侵蝕的內(nèi)心一瞬間有了一絲光明,“……秦時毅?!?/br> “哥哥的名字真好聽。”容汐笑著說。 在那個灰暗的歲月里,秦時毅第一次接受到了來自人生中的第一縷陽光,從此,容汐便是他的天使。 那個時候,秦時毅每天都開始在被挨打的地方徘徊,想著和小小的容汐來一次碰面,上天終于垂憐了他這個可憐的人,容汐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溫暖。 容汐真的是個純潔的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無論外界對秦時毅有多大的惡意,他始終把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留給了容汐,秦時毅第一次覺得自己和他有著云泥之別,他太骯臟了,好像永遠(yuǎn)不配站在容汐的身邊,這種感覺在一天天增強,容汐出落的越來越漂亮,對他覬覦的人也越來越多,秦時毅感到憤怒和絕望,他似乎不能永遠(yuǎn)地占有容汐,心底的黑暗再次侵襲。 事情總是不完美的,上天并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他的母親很快興奮地告訴他他們能重回秦家了,秦家?秦時毅心里嗤笑。 看著母親在屋子里激動地找著自己最拿的出手的衣服打扮自己,秦時毅很想殺了她,為什么,為什么給了希望又要收回去? 在秦家司機鄙夷的目光下,他和母親離開了小鎮(zhèn),去往了吃人的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