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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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沛安抬眼看向前方,說:“我在思考周營的動機?!?/br> “動機?他這人有些變態(tài),哪里有什么動機?” “不,他殺了陸遙,是因為陸遙在錄節(jié)目的時候給阮舒使絆子,他殺了小照,是因為小照偷拍了我和阮舒的照片想牟利曝光,他殺人的出發(fā)點是為了保護(hù)阮舒,可他又為什么擄走阮舒?如果單純的只是想跟她離開東城,那為什么之前不直接走?殺兩個人不是多此一舉么?” 王沛安一番話說得蔥頭也詫異,“是啊,周營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王沛安不知道,但他總覺得有很多地方都不對勁。 長龍終于開始動了,蔥頭松口氣,開著車說:“那個福利院的老院長被人爆出非法盈利被抓,后來政府要重新規(guī)劃那一塊,福利院已經(jīng)關(guān)門幾年了,后天就會動工拆掉,那一塊都沒人,最近的小區(qū)也離得遠(yuǎn),如果是藏身的話,的確是個好位置。” 二十多分鐘后,到了地方,里面的路被挖了,車開不過去,他們在外面下了車,沒走兩步路,王沛安去摸槍,“那邊有車,小心點?!?/br> 在倒了一半的圍墻邊,??恐徊亢芘f的小面包車,王沛安和蔥頭往邊上繞,仔細(xì)觀察四周。 等靠近了,他們聽到圍墻內(nèi)面有細(xì)細(xì)的哭聲傳出來,王沛安聽了兩聲,皺眉低聲對蔥頭道:“是阮舒的聲音,打電話給他們。” 蔥頭頓時睜大眼睛,王沛安示意他從圍墻的另一邊繞,兩人分開,蔥頭輕輕轉(zhuǎn)身走了,王沛安捏緊槍往前挪動。 “舒,我馬上就可以修好蹺蹺板了,你再等等?!?/br> 是港生的聲音,王沛安瞇眼停下,冷靜了些才繼續(xù)往前。 他靠近斷壁時,瞧見直對面的蔥頭也到了,兩人中間隔著圍墻內(nèi)的距離,守著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蔥頭也看到了王沛安,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告訴他已經(jīng)通知了周隊他們。 王沛安微微頷首,探頭往里看。 圍墻內(nèi)地方很雜,靠墻有個已經(jīng)生銹的蹺蹺板,港生正蹲在邊上擺弄,而阮舒靠墻坐著,雙手被繩子綁住,雖然在哭,但看著并不害怕。 王沛安看了下港生和阮舒的距離,又看了下自己和阮舒與港生的距離,心里盤算著。 “港生,我的手好疼。” 港生是背對著王沛安,他聽到港生憨里憨氣地說:“舒,馬上就不疼了,快了,快了,以后都不會疼了?!?/br> 蔥頭也聽到了,頓時表情一變,任誰聽到這句話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港生只怕是要動手殺了阮舒啊! 蔥頭著急地看向王沛安,王沛安朝他打手勢,表示自己先沖出去,讓他先不要動。 “修不好了,都生銹了,轉(zhuǎn)不動了,對不起,舒,我真沒用啊。”港生頹然地放下工具,王沛安看準(zhǔn)機會,舉著槍沖進(jìn)去,“別動,把手舉到頭頂?!?/br> 阮舒一驚,看到是王沛安,立刻大喊:“王沛安!” “能站起來嗎?” 阮舒點頭,嘗試著站起來,“能,能?!?/br> “到我這邊來?!蓖跖姘草p聲細(xì)語地說完,槍口繼續(xù)對準(zhǔn)港生,繼而提高聲音道,“港生,我們已經(jīng)查到監(jiān)控,你在狼山出現(xiàn)過,殺人罪名成立了,我勸你束手就擒,不然會判的更重。” 港生一直沒回頭,保持著姿勢蹲在那里,聽王沛安說完后,突然“嘿嘿”笑了兩聲,喊他:“王警官,你來了呀?!?/br> 曾幾何時,港生這樣嘿嘿笑時,王沛安直覺得他傻氣憨厚,但人卻淳樸,可如今發(fā)生這么多事,那個曾經(jīng)所有人都認(rèn)為癡傻的男人,一聲嘿嘿笑,卻足以讓人感覺頭皮發(fā)麻。 阮舒轉(zhuǎn)過頭,望著那個背影道:“港生,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 港生沒說話,王沛安立刻將阮舒護(hù)在身后,一步步往后移,他正準(zhǔn)備讓阮舒先走,港生突然開口:“他們都覺得傻子好欺負(fù),指使我給他們買飯洗衣,自己偷懶,卻把最累的活全部推給我,我腦子笨,沒讀過幾年書,只有一身力氣,其實我從來不怕自己被欺負(fù),但是我怕……” 他說到一半,突然止住了,緩了緩,聲音更是低沉兩分,“那個女明星和那個經(jīng)紀(jì)人,都是我殺的,我用匕首狠狠插入了她們的胸口,沒有原因,我就是想殺人,可能總是被人欺負(fù),所以也想嘗嘗欺負(fù)人是什么感覺?!?/br> 阮舒眼淚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就沒止住過,王沛安用手將她往外推,但她不走,繼續(xù)嘗試著跟港生說:“港生,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傷害我,港生,等你出來我就退圈好嗎?我們開一家福利院,跟小時候一樣,每天在一起,小時候你保護(hù)我,以后換我保護(hù)你,好嗎……” 阮舒說到這里,泣不成聲,而蹲在地上的港生突然笑了,在其他人猝不及防時,拿起地上的扳手轉(zhuǎn)身就沖過來。 他滿臉是淚,憨厚的臉,卻有著決絕的眼神,他舉著扳手,惡狠狠朝阮舒的頭砸下去。 “砰——” 時間仿佛靜止了,周圍的聲音也陡然消失,一切都在瞬間陷入黑白之中,唯有港生額頭上的血窟窿,越來越鮮艷,越來越刺眼。 阮舒的世界黑了,眼睛被擴散的血跡刺得生疼,她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嗓子眼像被什么堵住,雙手在空中抓,想奮力掙破王沛安,卻被他抱得更緊,她像被束縛在繭當(dāng)中,耳邊只有和港生小時候玩蹺蹺板時的笑聲。 一聲悶響,阮舒看著港生重重倒在地上,額頭的血流在地面,滲入泥石中,他眼睛睜著,像是死不瞑目,可嘴角卻又有一絲笑意,像了卻心愿后的塵埃落地。 “港……”她終于能發(fā)出聲音,凄厲地喊,“港生!” 可阮舒發(fā)出了聲音,卻被王沛安捂住了嘴,阮舒被他往后帶,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一批記者,相機燈光閃爍,對著港生對著她瘋狂地拍。 “阮舒,說一下你被綁架的經(jīng)過吧?你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呢?” “你還記得是怎么被綁架的嗎?這個被打死的是不是兇手?你被綁架的時候是什么心情?” 無良媒體的問題惹怒了王沛安,他將阮舒的臉按在自己胸口,用另一條手臂打掉了最近的話筒。 緊接著,收起手槍的蔥頭幾步上前,厲聲喝道:“警察辦案,誰讓你們來的?后退,都退出去,別拍了,別破壞現(xiàn)場!” 無論蔥頭多嚴(yán)厲,那些媒體根本沒有后退的跡象,他們對準(zhǔn)這一幕,對準(zhǔn)這里的每一個人,追問他們案情的嘴臉顯得格外猙獰。 混亂沒持續(xù)兩分鐘,大批警察趕過來拉起警戒線,將媒體全部趕到了外面。 “阮姐暈過去了!”蔥頭喊一聲,王沛安這才發(fā)現(xiàn)阮舒倒在了自己身上,他心中頓時焦急,根本等不及其他人叫救護(hù)車,將阮舒橫抱起,往外面沖去。 - 阮舒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躺在一個籃子里,行色匆匆的男人將她扔在一扇朱紅的大門前,男人放下就走,絲毫沒有任何留戀,阮舒沒看到男人的樣子,卻瞧見上方的天空,特別的灰暗,甚至都沒有小鳥飛過去。 阮舒還想再看看,可畫面一轉(zhuǎn),突然變成了六歲的港生牽著她從屋里跑出來,邊跑邊說:“舒,快一點,華生他們要搶走蹺蹺板啦!” 她聽到聲音又高興又難受,想仔細(xì)看看年幼的港生,可上方突然像是有股力道,將她吸住,阮舒頭暈?zāi)垦#萑胍黄诎?,等漸漸緩過來后,她睜開眼,面前沒有扔掉她的男人,也沒有六歲的港生,白墻白褥,她手上掛著點滴。 是醫(yī)院,她躺在醫(yī)院里。 沒有港生了,港生死了,子彈穿透了他的腦袋,她再也聽不到他沖她嘿嘿笑,喊一聲“舒” 有人推門進(jìn)來,阮舒還沒扭頭去看,對方步子靠近,俯下身來,“醒了?” 阮舒的手比腦袋動得快,剛剛過去,王沛安就握住了她伸起的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港生呢?” 王沛安頓了下,回答說:“在停尸房。” 阮舒渾身發(fā)抖。 停尸房,港生。她想不到自己這么親近的人,有一天會跟這樣冰冷可怕的字眼聯(lián)系在一起。 王沛安坐在阮舒身邊,聲音溫軟,“阮舒,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傷心,但目前你要面對的事情很多,你必須振作堅強一點?!?/br> 阮舒看向王沛安。 “港生中槍的那一幕被記者拍到了,我們調(diào)查過,他們是接到匿名爆料,說你被綁架了,還附帶了詳細(xì)地址,對方是以目擊者身份爆料的,但我們查不到具體人?!?/br> “……什么意思?” 王沛安壓低聲音:“阮舒,那些記者,是港生喊過去的?!?/br> “怎么可能?港生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最開始想不通港生為什么要抓你,后來想不通為什么港生說要離開東城,卻沒有急著逃走,而是出現(xiàn)在福利院,還有許多許多疑點我都想不通,可直到港生拿起扳手砸向你時,我發(fā)現(xiàn)那一連串的疑問,其實都是一個答案把它們串聯(lián)著?!?/br> 阮舒不太明白,“我不知道港生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我知道他絕對絕對不會害我。” “是,港生絕對不會害你,因為從他綁走你到拿起扳手砸向你,都不是想要殺你,而是只想綁你和殺你的這一幕被媒體拍到?!?/br> 阮舒鼻翼翁動,腦子里的某個點被王沛安的話猛地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