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三月后。 北京的春天滿城柳絮,章弘打開門時有種從墳?zāi)估锍鰜淼腻e覺——他已經(jīng)好幾個月躲藏在地下室里,像個見不得光的吸血鬼。 “怎么樣,新鮮空氣的感覺還不錯吧?!睆?zhí)熹羻枴?/br> “不錯個屁,到處都是粉塵,北京的空氣沒救了?!闭潞胍荒_踢飛路邊的小石子:“明明是越澤林入獄了,我怎么他媽的也躲了三個月?。俊?/br> “得了小聲點(diǎn)。”張?zhí)熹琳f著把手機(jī)扔到他懷里,輕聲道:“拿著吧,你可以過安穩(wěn)日子了?!?/br> 三個月前越澤林得到救援從火海死里逃生,后主動自首向警方招供,同時把章弘的事也供了出來。張?zhí)熹廉?dāng)即決定讓章弘先躲起來,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用盡各種手段和關(guān)系,讓警方斷定越澤林的證詞可信度有待追究,并且找了個替罪羊頂上。 “越澤林有被診斷抑郁癥的歷史,出現(xiàn)幻覺在醫(yī)理之內(nèi),這點(diǎn)算你夠幸運(yùn)的,”張?zhí)熹咙c(diǎn)了支煙笑道:“不然我他媽真的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救你?!?/br> “李祚軒那邊呢?不會來找我吧?!闭潞雴?。 張?zhí)熹晾湫Γ骸澳莻€設(shè)計師?也就是個拼爹的花花公子,老子和李董關(guān)系硬著呢,他大爺?shù)母襾y來,想造反啊?” 章弘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想起什么又問:“對了,上次我聽說南亞那邊好像出問題,是怎么回事?” 張?zhí)熹涟櫭?,呼出一口濃煙:“還不是你上次在南亞洗錢出的岔子,打死了老蛇的得力助手?!?/br> “靠,要不是他要來砍我手指,我哪里會打他?!?/br> “那是你倒霉,攤上這種人,”張?zhí)熹撂吡怂荒_:“不過現(xiàn)在老蛇似乎沒動靜,你暫時放心,有情況我通知你?!?/br> “行,要我怎么謝你?”章弘笑著拿出打火機(jī)也開始抽。 張?zhí)熹令D了一下,冷笑道:“這次你真不用謝我,實話說原本老子真他媽不想救你,折騰了三個月,什么生意都沒做成,還搭進(jìn)去好多錢?!?/br> 章弘自知理虧,干笑一下說了聲抱歉,而張?zhí)熹烈仓皇抢^續(xù)抽煙,似乎沒有太過責(zé)怪他,過了一會兒又問: “你要去哪?短期內(nèi)別留北京了,免得李祚軒找上你,最好躲遠(yuǎn)點(diǎn)?!?/br> 章弘打開手機(jī),看了一下里面的轟炸的短信,道:“從哪里來的,回哪里去吧?!?/br> ** 火車站人群熙熙攘攘,章弘背著包,順著人流往外走。 現(xiàn)在他的狀況用山窮水盡可能有點(diǎn)夸張,但說“拮據(jù)”其實也不算過分。原本他的主要工作和人脈都在北京,但那里暫時回不去,找關(guān)系也搭進(jìn)去了不少錢,現(xiàn)在手頭所剩不多。他也知道張?zhí)熹聊沁呉埠貌坏侥娜ィ仪闆r比自己更復(fù)雜,兩人都默契地暫時不聯(lián)系了。 走出站口,章弘發(fā)了會兒的呆,然后搭上了公車。 他下意識地向那個熟悉的地方走,當(dāng)進(jìn)到那片小區(qū)、來到那扇門前,便驀然有種親切的感覺。 “周睿寧,在家嗎?!?/br> 章弘敲了好幾下,想著今天是周末,對方應(yīng)該就在屋里。他反復(fù)地敲,心里有些沒底起來,敲門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章弘。” 他手一頓,回頭看見周睿寧就站在樓梯下,提著一袋洗漱用品呆呆地看著他。 三個月不見,眼前這個男人好像瘦了點(diǎn),但看著自己那眼神一點(diǎn)都沒有變,那種低沉、曖昧又帶著欲望的復(fù)雜。 “嗨?!闭潞氤冻蹲旖?,往樓梯下走了幾步:“我回來了,但好像超時了,你是不是把那些器材都賣啦?” 周睿寧像個木頭一樣杵在原地,半晌道:“你瘦了。” 章弘哈哈大笑:“是嗎?咱們先進(jìn)去吧,別在這說?!?/br> 屋子里一點(diǎn)都沒變,身為一個男人的居所周睿寧從來不喜歡做任何的改變,甚至連垃圾袋的顏色都是千篇一律。 “抱歉啊,這次出了點(diǎn)意外。” 章弘正想著怎么瞎編,周睿寧關(guān)好門就徑直走到他身旁,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那眼神讓他頓時有種心虛的感覺。 “道上出了點(diǎn)事,所以一直都沒和外界聯(lián)系……” 他半真半編、絮絮叨叨了半天,周睿寧就一直那個表情,聽得很認(rèn)真。 “所以,現(xiàn)在我暫時回不去北京了,不得不在這呆一陣子,還得找點(diǎn)活干賺錢……” 周睿寧安靜地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 “所以,我就來找你了?!?/br> 沉默了,章弘尷尬地?fù)蠐项^,無法預(yù)估對方的反應(yīng)——是冷笑一聲把他趕出去,還是胖揍一頓再把自己趕出去? 正當(dāng)章弘想著,周睿寧突然撲過來抱住他,力道大得像要把人勒死。 “哇……干嘛呢你?”章弘感覺心口一陣劇烈地跳動,趕緊笑著打哈哈,扶穩(wěn)他道:“差點(diǎn)被你撲到地上……” 他聽見對方在深呼吸,喉嚨似乎壓抑了什么聲音,幾乎要爆炸出來。隨后,周睿寧抱緊他的手顫了一下,抬頭,露出一雙發(fā)紅的眼睛。 下一秒對方便湊過來吻住他,像某種奇妙的信號,讓章弘感到心里仿佛有股火苗點(diǎn)明了,一點(diǎn)點(diǎn)地在躍動,撩撥得發(fā)癢。 “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真的?!?/br> 對方說得有些哽咽,讓章弘感到酸疼起來,不由得張開口,自然地接受周睿寧伸進(jìn)來的舌頭,在接吻的間隙低聲道:“死什么呀?不就是聯(lián)系不上么,你真是的……” 章弘覺得很奇怪,自己走時并沒有給對方 “很危險”的暗示,周睿寧怎么會往“死”那方面想?只見對方手撫上自己的頭發(fā),一改之前尷尬避嫌的姿態(tài),主動地親吻,唇上的溫度很火熱,熟悉的味道和知覺一下全回來了。 衣服被脫下來扔到地上,兩人撲在沙發(fā)上急切地在彼此身上撫摸,掌心下的肌膚開始升溫,在摩擦下愈發(fā)熱辣,接吻的舌頭都發(fā)麻了。章弘覺得對方似乎瘦了一點(diǎn),他可以把周睿寧整個身體都抱在懷里,暖暖熱熱的,有種想深深進(jìn)入的沖動。 舌頭分開時還黏了一條扯不開的銀絲,章弘看見對方露出那種渴求的眼神,明顯的欲望是個外人都能看得出。 “你不會把潤滑劑也丟了吧?”章弘看著他咧開嘴笑道,見周睿寧搖頭,便環(huán)住對方的腰,伸長手一勾就從茶幾下拿了出來:“原來還在這里啊。” 他低下視線,看著對方因呼吸起伏的身體,上面的肌理一寸寸都那么熟悉而誘惑。章弘沿著周睿寧的鎖骨開始啃吻,在rutou舔濕了一個又一個圓圈,舌尖上細(xì)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張口把那發(fā)硬的乳rou全部含進(jìn)去,用力吮吸著,直到周睿寧發(fā)出受不了的呻吟聲,貼著他的胸膛抖個不停。 章弘覺得腦子仿佛被性欲燒起來了,鼠蹊部硬得抽搐,他托起周睿寧的屁股,看見后庭處淺淡的后xue,顯然是很久沒被碰過了,緊緊地閉合著,看得讓人有把它捅開的沖動。章弘把一大片潤滑劑抹在了yinjing上,然后粗喘著就插進(jìn)了那緊窒的身體里。 周睿寧小聲地“啊”了一下,rouxue排斥地將guitou往外擠,但章弘用力捅了幾次后就松了,乖巧地包裹住整個性器,任由這根巨蟒劈進(jìn)身體最深處。 “好爽……” 周睿寧臉上沁出了汗,手指抓著他的胳膊,腰身被插得前后顛簸,后庭不一會兒就被章弘干得一塌糊涂,流滿了混合的液體。章弘見他的表情漸漸失神,眼神也逐漸沒了焦距,喘息也不受控制,就知道對方也爽得不行了,便放肆地將對方的屁股高抬起來,往自己的胯一下又一下地猛撞。周睿寧整個人像被吊著一樣,下半身懸空,上半身貼著沙發(fā)又急迫地抓住章弘的胳膊要貼近。 “用力……唔……再用力……啊……!” 平時對方一般都“慢點(diǎn)、慢點(diǎn)”地叫個不停,現(xiàn)在卻反常地求著快,章弘撈起周睿寧的兩條腿掛在肩膀,整個人幾乎要坐在對方身上,性器隨著身體下落的力量幾乎要鑿穿腸壁,撞擊啪啪作響。 “唔啊啊……快……快點(diǎn)……” 真是瘋了才會這么喊吧,章弘心想,又加快了速度,插得周睿寧又喊又叫,聲音支離破碎,到最后自己也失控地?zé)o法停下。 射出來后兩人都累得癱在了沙發(fā)上,直到上面的各種液體都干涸了,劇烈的喘息才慢慢平復(fù)下來。 “你的那些東西,在房間里?!?/br> “嗯?”章弘沒反應(yīng)過來,過了一會兒驚訝道:“你是說那些器材還在?” “嗯?!敝茴幪芍粍硬粍?,輕聲回答:“我也沒缺錢到那個地步,放著也是放著?!?/br> 章弘只見他一動不動地躺著,對著自己的rouxue還盈滿了jingye,說話時身體輕微地動一動,那液體就會繼續(xù)往外流,看得他口干舌燥起來。 對方剛想起身,就立即道:“誒,別動?!?/br> 說著上去按住周睿寧,手指伸進(jìn)那rouxue里面攪動起來,發(fā)出噗嗤噗嗤的聲音。對方倒抽一口氣,本來平緩下來的臉?biāo)查g又紅了。 “你、你……放開……” “別啊,這樣多舒服?!闭潞胄χ谒绨蛏嫌H了一下,手指摳挖得更帶勁了。 周睿寧把腦袋埋在沙發(fā)里,身體因為章弘手指的挑逗縮成一團(tuán),腰還輕輕顫抖,隨著逐漸加大的力道幾乎要失控地叫出來。 “……呃……啊啊……” 聽到對方喊出聲,章弘才滿意地放手,笑著摸了下周睿寧的頭發(fā):“怎么,這樣就受不了?” “……才沒有?!?/br> 只見周睿寧深呼吸了幾口,然后坐起身,給了他背上一拳,兩人你來我往地鬧騰了一下,不一會兒就都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