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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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湫終于知道為什么隊伍里有些人總愛往隨軍向?qū)抢锱芰恕?/br> 精神圖景是相當(dāng)敏感脆弱的地方,隨軍向?qū)нM行的精神疏導(dǎo)雖然不會像剛才她和沈藜做的那樣深入,但終歸不會難受,更何況哨兵在精神過載的時候極為痛苦,在那時候的疏導(dǎo)對他們來說和久旱逢甘霖沒什么兩樣。 浴室門被敲響,陳湫打開門,家用機器人端著一碗醒酒湯站在門外,沈藜剛才讓煮的,現(xiàn)在喝剛剛好。 陳湫一怔,隨即接過碗放在床頭,想了想,還是扭頭回到浴室,用噴頭將癱軟在浴室的人沖干凈,然后扶出來放在房間里的沙發(fā)上。 這會兒沈藜已經(jīng)回過神了,但身上力氣還沒恢復(fù),四肢像是在熱水里泡久了似的泛著酸軟。 “謝謝,”沈藜說,“我沒想到會出現(xiàn)結(jié)合熱。” 陳湫挑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陳復(fù)和你的契合度不夠?” 沈藜點點頭。 “之前他和你……結(jié)為伴侶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的契合度很高呢,這么罕見的寶貝他怎么可能放過?!标愪朽土艘宦暎罢媸窍氩坏?。” 沈藜沒說話,避開了她的目光。 要是放在之前,陳湫已經(jīng)冷笑開了,但此刻也許是床頭那碗醒酒湯太暖人,也許是沈藜的樣子太脆弱,總之陳湫連說話的語氣都比之前柔和了許多:“有人建議我,將你送到向?qū)W(xué)校去?!?/br> 沈藜明顯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茫然地看了陳湫一眼。 陳湫隔空指了指他,說:“你,喪偶,被標(biāo)記過。” 沈藜反應(yīng)過來了,他神情黯了黯,張嘴想說他不想去,不論是為了什么,他都想留下來。 陳湫見他半天沒有反應(yīng),有點兒不耐煩,心道怎么跟個啞巴似的?每次說話都像擠牙膏一樣,擠一下出一點,有的時候還壓根擠不出來。 “說話,”她皺著眉,“每次都得我逼著你才肯開口嗎?” 沈藜一頓,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陳湫要是想讓自己去,大可以直接送他進學(xué)院,根本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見。雖然現(xiàn)在大家都說向?qū)?、哨兵和普通人種人人平等,但絕大部分人心知肚明,這種平等的言論在一些特殊群體中就是個笑話。 方才陳湫說出那樣的話,明顯是有她自己的考慮。 他稍稍安下心,仔細(xì)看看陳湫的神色,試探道:“我可以不去嗎?” 說完他就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陳湫,果然看見她神色微微一松,他心里頓時輕松了幾分。 前些日子陳湫剛回來的時候,沈藜覺得她完全變了個人,強勢而兇狠,還總有些奇怪而可怕的點子用在自己身上,從前那個漂亮優(yōu)雅的姑娘簡直如同幻影一般。 那種陌生感讓他恐懼而羞恥,像是被一個陌生人侮辱一樣,直到現(xiàn)在他才終于從陳湫的神情中,找回了些許從前相處出的熟悉感來,有種終于擼對了貓毛的松快感。 如沈藜所想,陳湫確實沒必要征求他的意見,此時也只是隨口一問,畢竟她早已在心里安排好了沈藜日后的生活,沈藜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可當(dāng)她聽見他主動說想留下時,陳湫還是有些奇異的高興。 不過她還是冷著臉道:“你可要想好了,老老實實地去向?qū)W(xué)校,你至少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完后半輩子,但要是留在這里,我不保證不會對你做什么?!?/br> 沈藜身體一僵,會做什么?那些羞恥的、濕淋淋的記憶瞬間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他差點克制不住地問出聲,難道還有比之前那些更糟糕的嗎? 但目光一落到陳湫似笑非笑的臉上他就明白了,絕對有。 可這又算什么呢?他神思飄了一瞬,他想,比起曾經(jīng)他對陳湫造成的傷害,陳湫如今對他做的實在不值一提。她羞辱自己,用各種手段讓自己痛苦、難堪,但卻從未對自己造成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甚至每次到最后,他都是舒服的。 即便自己傷她那么重,她還是溫柔的。 沈藜還記得三年前陳湫深夜給他打來的通訊,那時未經(jīng)世事的少女約莫是哭了許久停下來,又或者是還在哭著,他只記得自己聽見她嘶啞著嗓音,問:“為什么要和我父親……?” 甚至連問題都沒法說全。 他有時都會唾棄自己的懦弱,他不想去回憶那時的情景,更不敢想當(dāng)時陳湫究竟有多難過。 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在那天晚上之前,陳湫還在親密地和他同進同出,還在熱火朝天地為他準(zhǔn)備畢業(yè)禮物。 曾經(jīng)的回憶悉數(shù)涌現(xiàn),在短短一瞬間他似乎想了很多,但回過神來腦子里又是空蕩蕩的。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抽回了自己的靈魂,他說:“我想留下來?!?/br> ——他不想離開,就算他不知道陳湫會用什么手段來折辱他,他也不想離開。 陳湫心頭一跳,她詫異地看了青年一眼:“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边@一次沈藜堅定了許多,不過下一秒他又猶豫地擠出一句話,“但你能不能……不標(biāo)記我。” 剛才那點莫名的暖意登時化成了冰水,凍得陳湫渾身發(fā)冷,她為自己的不對勁感到惱火,又不知從何排解,只得怪聲怪氣道:“說的像是有誰會愿意標(biāo)記你似的?!?/br> 誰知沈藜聞言非但沒露出什么尷尬難堪的神色,反而如釋重負(fù)似笑了笑。 陳湫覺得那個笑很刺眼。 明明被羞辱折磨的是他,處在弱勢地位被威脅的也是他,為什么他還能笑出來? 他就不覺得后悔,不覺得痛苦嗎? 她煩躁地?fù)]揮手,說:“你回去睡覺吧,我累了?!?/br> 沈藜嗯了一聲,想了想,道:“今天送你回來的是文修遠(yuǎn)先生?!?/br> 今晚他認(rèn)出了文修遠(yuǎn),雖然沈藜很少在圈子里走動,但該知道的人一個不少,甚至比陳湫還熟悉些。 陳湫莫名其妙:“我知道?!?/br> 沈藜笑了笑,也是,除了老管家李右,哪里還有比文家人更適合送她回來的呢?她和文儀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想到這里,沈藜唇角的弧度慢慢平緩了下去。 “我只是想,也許明天你要感謝的話,得知道一下對象?!彼辉趺从姓f服力地解釋了一句,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多余,用得著自己提醒嗎?陳湫想知道,監(jiān)控、李右哪一個都可以。 他在陳湫莫名的目光下頓了頓,丟下聲晚安和感謝便開門落荒而逃。 陳湫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目睹了沈藜臉色的諸多變化,倒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他也是個內(nèi)心情感豐富的家伙。 不過這樣也有意思,情感豐富的人在某些時候,某些情感也會格外強烈。 沈藜回到自己房間,疲憊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意全無。 他身上被沖得很干凈,沒有半點粘膩感,而那些在攙扶的過程中沾染上的若有若無的香氣也漸漸淡去,他一時生出了陳湫還在邊境沒有回來過的錯覺。 可下一秒他就回過神來,胳膊橫過擋在眼睛上。 陳湫本以做好了決定,為什么還要問他一句?沈藜心里清楚,因為陳湫想逼著自己接受她的所有報復(fù)。 如果自己想跑,那她就可以將自己強行困鎖在這個房子里,讓他逃不了,躲不開;如果自己沒開口說想離開,那更好,這便是自己下賤,自己咎由自取,被人羞辱還上趕著送上門去讓人玩弄。 前路后路都是死路,但后一條無疑更加沒有尊嚴(yán),但他還是說,我想留下。 哪怕中間隔了空蕩蕩的三年離別,哪怕他當(dāng)初已經(jīng)傷陳湫至深,但他還是存了一絲希冀,想著能否彌補一些已經(jīng)存在的傷害。 而且他還有私心,他還不想離開陳湫身邊,他想試試能不能……他只是想,從陳湫這幾次的行為來看,她似乎還對自己抱著一定的興趣,且不提那興趣的對象是什么,但只要和自己有關(guān),他就要盡力一試。 哪怕只能讓陳湫對自己的態(tài)度略有好轉(zhuǎn),那也是值得的。 “……等你從這里畢業(yè)了,我們就去登記結(jié)婚!” 當(dāng)年的誓言猶在耳邊,但眨眼數(shù)千日夜過去,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卻越發(fā)疏遠(yuǎn)。 他想起那棵白鈴花樹,然后不可控制地想起剛才在浴室看到的大片的皮膚,又想起了之前更親密的接觸時,觸碰到的手感。 沈藜蜷縮起身體,盡力克制身體的反應(yīng)。 他飛快地將那些記憶按進深不見底的海中,但向?qū)?yōu)越的精神控制能力在這一刻反而成了掣肘,很快它們又重新從海底飄起來,變本加厲地昭示著自己的存在感,迫使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憶那些畫面和觸感。 無法,他只能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試圖想些其他的東西轉(zhuǎn)移注意力。 但他生命中最濃重的色彩皆來自于陳湫,此時無論想什么都不可避免地一次次重新繞回到她身上。 他最終妥協(xié)了,幸福而痛苦地開始回味那些畫面。 陳湫的面容、身軀、手指、皮膚,無數(shù)細(xì)節(jié)一幀幀從腦海中浮現(xiàn),他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盡管乍看上去沒什么,但陳湫某些地方的皮膚摸上去還是有輕微的凹凸感。 是傷疤。 沈藜幾乎瞬間就想到了。 在前線,又是最危險的地區(qū),小型戰(zhàn)爭和沖突不可避免,陳湫再怎么出色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全身而退?,F(xiàn)在醫(yī)療科技發(fā)展得極好,無論受了什么傷,只要立即躺進醫(yī)療艙,再出來都會是個完完整整的人,內(nèi)傷不好保證,但面上絕對看不出半點痕跡。 但陳湫身上卻有不少疤痕。這是因為在戰(zhàn)斗中受傷后往往不會得到迅速治療,等打完了躺進醫(yī)療倉的時候傷口結(jié)痂,再修復(fù)自然會留下痕跡。 這些都只是輕傷的疤痕,那些已經(jīng)修復(fù)了的重傷又有多少呢? 原本她不需要經(jīng)歷這些,原本她該被自己好好護住的。 他想彌補,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