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白月光與蚊子血(白蓮與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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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紅色的光點一點點燃燒盡白色的卷紙,碳化了煙絲,殘留了白色的碎屑帶著一點火光,輕輕一動就落了下來,砸在手背上,輕飄飄的,卻燙得發(fā)疼。 “嘶……”陳毅反射性的吹了吹手背,抖落了煙屑。他煩躁的把手里的香煙按在透明的玻璃煙灰缸里,火光熄滅前,淺灰色的煙霧裊裊的升起,又一點點消散在空氣里,只殘余淡淡的煙味揮之不去。 陳毅扯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煩躁的將整個人向后,仰躺在椅子的柔軟的靠墊上。腰部隱隱傳來酸痛感,下身那隱秘的部位紅腫敏感,隨著陳毅的動作,內(nèi)褲的布料不小心在xue口摩擦了一下。 “嗯……”陳毅唇間不由自主的發(fā)出聲音,他挪了挪屁股,然而不管怎么坐,都無法感覺到舒適。 陳毅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fā)生在他身上。 不僅僅是身體隱藏了多年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也在那一夜醉酒的時候,和另一個男人把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個遍,更因為…… 陳毅想起兩天前的早上,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赤條條的,腰部以及下身有明顯的不適感,而身旁還躺著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慌亂又憤怒的感覺,以及隨后的羞愧又難堪。 當(dāng)時怒火一上頭,他根本沒看清那個男人是誰,直接就把身旁的人踹下了床,然而隨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然后便看到了江云淺一臉茫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同樣一絲不掛。 他看著陳毅,露出一個有些羞怯又有些害怕的表情,囁嚅的喊了一聲:“毅哥……” 陳毅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本來很生氣,也想過不管昨晚弄他的是哪個男人,他一定要打到對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可見了江云淺身上的情形,渾身的憤怒都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江云淺身上有很多的傷痕,青青紫紫層層疊疊,在那具過分白皙的軀體上,簡直觸目驚心,兩頰異樣的紅腫,唇角還開裂了,掛著一絲干涸的血跡,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歡喜又有些害怕,陳毅向他靠近一些,甚至還明顯的抖了兩下。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陳毅開口,嗓子干得厲害,沙啞著聲音艱難的問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對……對不起毅哥……” “我……我不是有意的……你昨晚喝得很醉,還吐了,我就把你先帶到我這里了……”江云淺知道陳毅喝醉后便完全不記事的毛病,便毫無壓力的鬼扯著,臉上卻是一副又愧疚又驚惶的樣子,眼角還微微泛紅,一副可憐極了的模樣。 “我不知道為什么,哪里惹你不高興了……你開始打我,你說楚哥是個王八蛋,還說我也不是什么好貨……說我勾引楚哥……” “你還說楚哥喜歡我,所以你……你要……”江云淺說到這個,低著頭目光游移,似乎十分難以啟齒,便支支吾吾的往下繼續(xù)說道:“看楚哥是不是還會喜歡我……你情緒太激動了……我根本沒有辦法制止你……后面你還……還……” 江云淺避開陳毅的視線,完全不敢看他,連耳朵都紅紅的,聲音小若蚊吶:“你自己坐上來了……我……我不是故意要知道你下面……那個那個的……” 陳毅越聽臉越白,原本一腔想找人算賬報仇的怨憤,像被針戳了的皮球,一下子泄得干干凈凈。 江云淺的病弱給他留下來深刻的印象,他完全沒覺得江云淺有能力去強迫他,何況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而江云淺卻一身被凌虐出的痕跡,誰強迫誰似乎一目了然。 陳毅尷尬又難堪,偏偏江云淺還在繼續(xù)往下說: “……對不起毅哥……我后面也沒忍住……就動了……真的太舒服了……我……我對不起你……我會負(fù)責(zé)的……”江云淺鼓起勇氣抬頭,咖啡色的眼眸清澈而堅定。 陳毅雖然是那個被上的,此時臉上卻感覺火辣辣的,完全不敢直視眼前文雅俊秀的青年。 江云淺是楚然窗前的明月光,他家世良好,有著優(yōu)秀的禮儀教養(yǎng),學(xué)識豐富,精通樂理,氣質(zhì)溫和而清雅。身體的緣故讓他看上去有些柔弱了,蒼白的皮膚也為了增添了幾分憂郁,看上去更像從畫卷里走出來的,魏晉時期的貴公子。 即使陳毅知道他是他的情敵,也無法否認(rèn)這個人的優(yōu)秀和魅力。 可這又算什么事兒? 他喝醉以后,竟然把人給強了……還把人給整成這樣…… 陳毅眼前一黑,盡管身上強烈的酸痛與不適提醒著他,昨天晚上他才是被上的那個,陳毅仍然陷入深深的自責(zé)中,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畜牲啊。 “對不起毅哥,我不敢求你原諒我,你要是實在生氣的話,可以多打我兩下,都是我的錯……” “不用了……”陳毅較忙打斷了他,在對方自責(zé)又愧疚的目光中,勉強勾了勾嘴角,聲音干澀:“是我的錯……對不起!” “這……這不是你的責(zé)任,是我的錯誤,完全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不用為我負(fù)責(zé),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求你,就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過這件事情,幫我保守身體的……秘密,不管你想要什么補償,我都會盡力做到……” 陳毅說完這些話,完全不敢去看江云淺,他昨晚心情實在太差了,可完全沒想到自己喝多了,竟會對一個無辜的人做出這樣禽獸的事情。 楚然喜歡江云淺而不喜歡他,說穿了關(guān)江云淺什么事情,他怎么能因為私憤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被他強迫了的江云淺,居然還愧疚自己被強逼著占了他的便宜,還要為他負(fù)責(zé)……陳毅越發(fā)覺得,跟江云淺比起來,他簡直不是個人! “我不要什么補償,毅哥……”江云淺顫抖著聲音,聽了陳毅的話像受到什么打擊,眼里的水霧搖搖欲墜:“我是愿意的……即使你是因為楚哥才……即使被那樣對待……” “我依然覺得很開心……” “你真的,完全感覺不到嗎?” “就像你喜歡楚然,可我……一直都……喜歡著你啊……” “我不可以嗎……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陳毅腦海里“轟”的炸開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面對江云淺的含淚告白,陳毅直接落荒而逃。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江云淺的房子的,腦子里一直盤旋著那句: “……一直都……喜歡著你啊……”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陳毅困擾極了,他的腦子像是一團理不清的毛線,亂糟糟的沒有任何頭緒。 陳毅重新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緩緩的將煙霧吐出。臉龐的輪廓在云霧繚繞之間顯得夢幻,眼底帶著淡淡的青灰,頹喪又疲累。 他從江云淺家里跑了之后,江云淺有來找過他,他讓秘書騙他說人不在。 聽秘書說,江云淺來的時候手里還提著一個飯盒,在得知他人不在后,也在公司門口,頂著正午的烈日,等了兩三個小時。 陳毅的良心在抽痛,他完全無可奈何,只好交待下去,下次江云淺再來的話,直接帶來見他。 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 陳毅煩躁的扯著自己頭發(fā)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在想會不會是江云淺,他要怎么面對他,又該跟他說什么?他現(xiàn)在就像個欠債人,心驚膽戰(zhàn)的等待著他的債主。 出乎意料的,來的人并不是江云淺,而是楚然。 陳毅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想起三人之間的復(fù)雜關(guān)系,想到楚然前腳剛跟自己說他喜歡江云淺,自己后腳就把人睡了,再看楚然便不由感覺幾分心虛。 楚然卻是不知道其中的復(fù)雜曲折,他那雙明亮多情的桃花眼落在了陳毅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親昵與嗔怪: “你還和我生氣呢?這兩天居然都不理我?!?/br> “沒。”因為那幾分心虛的關(guān)系,陳毅的語氣也不如前幾天那樣剛硬,但仍然帶著幾分冰冷。 而看在楚然眼底,卻是陳毅態(tài)度軟化了的表現(xiàn),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得意,又很快收斂,換上一貫的溫柔。 “好了,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就當(dāng)我跟你賠罪,我那樣說確實不太好,難怪你會生氣……” 楚然篤定陳毅最后會妥協(xié),就如同他們以往的每次爭執(zhí)一樣,他喜歡陳毅對他服帖柔順的模樣,更喜歡自己能在陳毅心里占據(jù)著無比重要的位置。 陳毅看著楚然的臉,那張溫柔俊逸的面孔依舊讓他感到些許心動,然而除了心動以外,卻又有止不住的疲累與厭煩。 不僅僅是因為江云淺的事情,更多的是這些年一次次積攢下來的失望,而江云淺只是點燃這一切的小火星。 除了沒親口對楚然表白,陳毅喜歡這件事情,他從沒有隱藏過半分,高調(diào)得人盡皆知。分明認(rèn)識的人都會拿他們?nèi)⌒?,言語間的曖昧一覽無遺,楚然卻能咬死了他們不過是朋友,是最親密無間的兄弟。 只要陳毅表示不喜歡楚然的女友,楚然馬上就會跟對方分手。 對待他的態(tài)度永遠(yuǎn)是溫柔又包容的,偶爾還會有一些曖昧又親密的動作,在朋友調(diào)笑他倆時,還會似真似假的承認(rèn)下來。 每次陳毅想要放棄的時候,對方卻總讓他感覺到有希望,讓他覺得自己可以再努力一下。 陳毅總以為,就算楚然喜歡女孩子,就算楚然永遠(yuǎn)也不可能喜歡他,他在他心里也會是特別的一個,哪怕是作為朋友的存在。 可當(dāng)楚然說他喜歡男性,喜歡江云淺的時候,陳毅才發(fā)覺,自己這些年就是在被耍著玩兒! “不用了,我中午跟別人有約了。”陳毅生硬的拒絕道。 其實并沒有跟任何人有約,只是單純不想跟楚然相處,曾經(jīng)與楚然單獨相處,會讓他心底悄悄的生出一些竊喜與甜蜜,如今跟他呼吸著同一空間的空氣,卻只有難捱的尷尬。 陳毅并不是不喜歡他了,只是突然清醒了,難以再戴著好兄弟的面具,與楚然毫無芥蒂的相處下去。 “好了別生氣了,”楚然顯得無奈又縱容:“不管怎么樣,小毅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兄弟,我不該見色忘義……” 兄弟,又特么的兄弟! 陳毅難以理解,那天晚上鬧翻以后,楚然為什么還能這樣若無其事,襯得他像個不懂事鬧脾氣的孩子。 在楚然伸手想撫摸他的頭發(fā)的時候,陳毅偏過頭躲了過去。 “無所謂,我說過我們不再是兄弟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陳毅以往不是沒跟楚然吵過架,鬧得比這兇的都有,而楚然卻很少先找陳毅和好,往往都是陳毅先忍耐不住,別別扭扭的去跟人示好了。 楚然也不是沒主動來哄過他,也許是徹底失望后,陳毅突然看的特別清楚,那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楚然都有求于他。只是當(dāng)時陳毅滿心的歡喜,從來不會深究那么多,不管楚然說什么都會答應(yīng)下來。 陳毅家雖然沒有什么底蘊,但滿身銅臭的暴發(fā)戶確實有錢,陳毅子承父業(yè)跟著做了房地產(chǎn),手上能動的資金遠(yuǎn)比楚然要多得多。 所幸楚然在商業(yè)一途,還是很有些天賦,最后總不至于叫陳毅的錢都打了水漂。 陳毅正猜想楚然這次來找他,是公司出了什么事,還是看上了什么項目資金周轉(zhuǎn)不開,楚然卻半天沒有說話,他正詫異著,楚然的手指卻撫上了他耳后的皮膚,來回摩挲著。 陳毅覺得癢,身體往后縮了縮,直接避開。 楚然好像也不在意,把手收了回來,唇角仍舊噙著一抹如沐春風(fēng)的笑,眼底卻濃霧沉沉。 “小毅最近是不是看上什么人了。” 他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語句,語氣確是肯定的。 陳毅不明所以:“沒有?!?/br> “哦?”楚然是半點都不信的,方才撫摸過陳毅耳后的手緊握成拳,用盡全力克制,才讓自己保持住一貫溫和的姿態(tài)。 “那你耳朵后面的吻痕,是怎么來的?” 陳毅剛剛偏過頭躲他的時候,耳后明顯的紅痕幾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鮮艷的,看上去就是被人用力吮吸出來的,這般的熱情,還不知道陳毅衣服下面還有多少這樣的痕跡。 楚然用盡全力,才沒讓臉頰因為洶涌而來的憤怒而變得扭曲。 四周的空氣仿佛濃稠得快要凝滯,以至于呼吸都如此困難。 楚然從來沒有這樣憤怒過,他感覺自己被陳毅背叛了,頭上似乎有一頂鮮艷的綠帽。 他知道陳毅喜歡他,他也享受這樣的喜歡,哪怕嘴上說陳毅是他的好兄弟,心里卻早已經(jīng)把陳毅歸為他的所有物。 想到陳毅背著他,跟其他人有了親密的接觸,比跟他還要親密,楚然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炸了! 陳毅聽了楚然的話,反射性的用手去摸楚然方才碰過的地方,他腦子里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這痕跡是誰留下的,臉上不可控制的流露出一絲尷尬與心虛。 楚然將陳毅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怒氣更加止不住,幾乎是用詰問的語氣:“那個人到底是誰!” 陳毅心虛歸心虛,但他自認(rèn)并不虧欠楚然什么,看著楚然一副憤怒受傷的模樣,只覺得好笑又好氣,于是也生硬的回過去:“不關(guān)你的事情?!?/br> “你——”楚然的臉色徹底冷了下去,正當(dāng)他想在追問下去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扣扣扣”敲了幾下。 江云淺那張略顯蒼白的俊秀面容出現(xiàn)在門后,他的目光精準(zhǔn)的落到了陳毅身上,完全無視了一旁的楚然,纏綿又溫柔,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意,手上還提著一個精致的便當(dāng)盒。 “毅哥吃過飯了沒有?我自己做了些東西,你嘗嘗看好不好?”江云淺像是完全沒感覺到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他自然的走到陳毅身邊,將分量不小的飯盒打開,舉動溫柔又賢惠,還隱隱流露出幾分與陳毅的親密。 “楚哥也在……”他偏過頭看了楚然一眼,笑容完全沒有了面對陳毅時的溫柔,只剩下公式化的客套:“要不要一起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