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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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歸齊還是放過了她,她狀態(tài)實在太差了,又要執(zhí)著于她的全勤獎,他于心不忍。 不過全勤獎的事兒他倒挺贊成,她工資6000出頭,全勤獎有400,那的確有必要爭取。 他們閑聊的時候,她自己說過,她要活下去可真不容易,最早時,工資四千多,跟人合租,每個月房租兩千,后來漲了,自己在郊區(qū)租房住,月租三千五,工資扣了房租還得吃飯坐車。 她很羨慕她一同事,說“人家王海就比我有本事,都是差不多的資歷,差不多的處境,年輕導演沒人要,年輕編劇更沒人要??!可他腦子活、人脈廣,自己會找機會,收入比我強多了?!?/br> 今天她要在咖啡店見的演員,也是這個編劇同事介紹的。 石小海最早是群眾演員,如今也積累一些作品,聽說了丁樂這個項目,很有興趣。 “真的,導演,錢不錢的我覺得不是特別重要,我的青春都搭在這里邊兒了,還差這一點兒片酬嗎?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日子怎么過不是過???我就是特想要一個機會,一個展示的機會,王編劇跟您推薦了我,我特別感激他,我聽說你們私交不錯,那我可就有話直說了,您看能不能......讓我試試這戲的男主???” 眼前的男子中等身量,雖說是群演出身,外形倒是挺不錯的,濃眉大眼鷹鉤鼻,偏骨感的小臉一看就很上鏡。 丁樂對他解釋:“你外形不錯,我覺得你更適合郭利(軟飯男)的角色?!?/br> 可能跟求她辦事有關,實際上他氣質上也多少沾點,很符合那股諂媚勁兒,做了這么多年,丁樂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石小??此涌樟?,還一直打呵欠,很有眼色的又偷偷幫她買了一杯咖啡。 這里咖啡將近一百塊一杯,稍后服務員送過來了,丁樂見狀就說:“這怎么好意思呢?微信告我,我轉給你吧?!?/br> 石小海好友倒是加了,不過她轉的錢沒要。 他湊近了跟她說悄悄話:“導演,我北漂了這么多年,還沒個女朋友,平時也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場所玩,自己一個人時常感到寂寞,要是你也一樣的話,你可以打給我。” 丁樂微笑,內涵地點點頭沒說什么。 這一幕正巧讓高澄瞧見了——他們之前約好了一起吃晚飯,丁樂就在他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見的演員,他下班了,沒聽她的在地下車庫等,而是專門殺到這里來“盯梢兒”。 “這位是?”石小海問。 “他是我的朋友?!倍房蜌庹f道。 “你們還有約?” “嗯,我們晚上約了飯?!倍返?。 “那我就不打擾了?!?/br> 石小海先走了,某人臉上的得意難以掩飾。 “你這職務,平時很多演員套近乎吧?”一起去餐廳時,高澄問丁樂。 丁樂搖頭:“我現(xiàn)在還沒什么資歷,還談不上,大導就不一樣了,以后吧,希望到時候借你吉言?!?/br> 呸。 某人心中默默道。 她連著熬了兩個晚上,這天就去喝粥了,他特愛帶著她到處下館子,好吃的館子,她實在太瘦了,得補補,而且,別看這么瘦她其實還特別能吃,看她吃飯很有食欲。 丁樂有一點特別有意思,像一個雞賊的投機者,一直都在暗中等待那個有緣(便宜)的館子,伺機提出請客。 這天她又要請,他沒意見,這餐80多,買單時,她像中了彩票一樣高興,喜悅躍然臉上。 剛一上車,他親了她,深吻。 丁樂一臉懵地接受,等完了,訝異地問他:“什么?你要在車上嗎??” “什么呀???”他無語道:“有時候我真佩服你這個腦回路?!?/br> “那你親我干嘛?回去再親不行嗎?我剛吃的飯。” “親你,當然是示好啊。” 示好,當然是想套路你啊。 “這樣啊?!倍访蛑煳⑽⑿?。 “我想問你件事?!彼f。 “嗯,說吧?!?/br> 高澄湊近她,頭靠在她肩上,小聲說:“喂,你考不考慮在我這兒多住一段時間???” 她猛搖頭:“不不不,我可受不了!離地鐵站太遠了!” “那不是問題,離得遠,換個房子就行了,我是問你愿不愿意,嗯?你沒這么傻吧?” “哦,這個啊.....”她反應過來,滿臉糾結,為難了半天,說:“算了吧,我們一起住,不太好。” “為什么?” “就.......”丁樂有些窘迫:“我沒聽說過炮友住一起的啊,那跟男女朋友還有什么區(qū)別?” 他半天沒接話,她這才抬頭看看他。 他的表情里明顯帶有責怪的成分,但更多的是,認真。 “是啊?!彼f:“沒區(qū)別,你住不???” 這個問題對于她來說可能太難了,她想了好久,高澄全程對著車上的儀表盤,等到快要睡著。 “可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有錢人,不是應該找那種......” “?” “就是......很淑女的那種,不要太隨便的?!?/br> “什么‘隨便’???性?” “對?!彼c頭。 “無所謂?!彼溃骸拔揖秃茈S便,沒資格管別人?!?/br> “.......”她反倒有些急了:“可是我覺得不是無所謂??!忠誠很重要!身體上的。” “這是觀念差異?我現(xiàn)在和你說的難道不是這件事嗎?”他道:“在這之前,你想和任何人都可以,現(xiàn)在我有意愿進一步,希望知道你的想法?!?/br> “你說專一的交往?” “對?!?/br> “可為什么是我呢?你完全可以找更好的?!?/br> “誰???” “我怎么知道?總之是你圈子里的女生?!?/br> “我圈子里的女生,都是阿姨?!?/br> “那就她們的孩子。” “還小?!?/br> “%……” 兩人歸齊也沒聊出什么所以然來,丁樂篤定,他這純屬是一時糊涂。 她很傻,欠費的智商快要不足以應付這個世界,唯有一點好,就是有自知之明。 回去后,他沒怎么說話,卻在床上用盡了撩撥她的手段。 她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在他懷里渾身發(fā)抖,他無非想讓她在他面前展露媚態(tài),她用最后一點定力懇求他:“高澄,別讓我愛上你,行嗎?” 求求了,她已經不算幸運,要是認真愛上這樣一個人、再被拋棄,那這人生可真就太杯具了。 * 兩天以后,丁樂借口劇本已經寫完離開了他的家,后面她住公司里,又用了一周時間,把劇本給寫完了。 接下來就是籌措投資的階段,杜賀、王海都給她介紹了一些廠商,這幾天她挨家去拜訪,王海有空就會陪她去,丁樂也樂意他去,畢竟是編劇嘛,侃大山的能力比較強。 可是,她太高看外界對新鮮事物的接受程度了,一聽是互助劇,大家態(tài)度都很保守,她又名不見經傳的,去到外面,處處碰壁,沒籌到什么錢。 渾渾噩噩的一年即將過去,眼看29歲生日都快到了,丁樂腦袋里忽然蹦出了個大膽的想法,想去辦張信用卡,自己出錢捧自己,無論如何,搏一搏,萬一成功了,也算觸底反彈。 王海和她住得不遠,見過廠商后,倆人一起坐最后一躺地鐵回家。 奔波了一整天,丁樂累得不想說話,聽著耳機里的網絡紅歌,困意襲來,很快合上了眼。 那又是一場噩夢,還是多線平行發(fā)展的,第一條線,而立之年的自己仍舊留在帝都且一事無成,每個月拿著微薄的薪水,付完了房租之后只能勉強溫飽,最糟糕的是,和自己平級的人已經成為自己的上司,公司里也越來越不好混了,她偷偷投遞簡歷,得不到任何回復。第二條線,平行世界的自己選擇在30歲生日后回到老家生活,那個場景里,她結了婚,30歲的老阿姨在老家只能找到兩種男人——要么離異且?guī)?,要么超級大懶蛋——懶到連媳婦都懶得娶的那種。她有眼無珠地選擇了后者,為了養(yǎng)活老公和孩子,在婚慶公司找了個工作,每天扛攝影機扛到累死,回到店里還要修圖修一整夜。 “啊?。 弊塘镆幌?,丁樂險些從椅子上掉下去,王海扶了她一把。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倍敷@魂未定,沒頭沒腦地說:“我居然從沒想過,結婚是這么可怕的事情!” 王海笑說:“哈,原來女生也是這么想,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這么想了?!?/br> 王海也是北漂兒,家里沒什么助力,可能比她更差,早前曾聽說,他念大學都是半工半讀。 都是同一階層,同一年齡層,有些事也無需多言,丁樂同情地對他笑笑:“都很難,房子太貴。” “是。” 這時她的手機鈴響,丁樂取出一看,是好久不見的老媽。 有別于她這個笨女兒,葉女士在老家倒是混得如魚得水,三婚嫁了個退休的干部,住著帶花園的大房子,每禮拜還有保姆過來幫忙做做衛(wèi)生。 “你厲害,你厲害,我要是能遺傳你的美貌和智慧,也不至于這么倒霉?!倍窇兜馈?/br> mama問:“誒,我說,馬上29了,你男朋友有沒有消息的呀?” “有什么消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br> “那你也要自己能吃飽才行!” mama說:“我每天看那個抖音,哦喲,我們哪有上面說的那么古板?開開心心享受我的退休生活還來不及!你結不結婚,生不生孩子,我才懶得管你!只是你實在是不讓人放心啊,賺得倒是挺多,比本地的姑娘強,可花得更多,里外里還不是一樣?聽我的,可別再挑挑揀揀了,降低要求趕緊找一個,至少你房租不用交這么多,兩個人過日子,生活成本少一點,這是最實際的問題,對不對?”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倍冯S口附和道。 都說剩女一定是眼光高,天地良心,她什么時候眼光高過?她是根本沒認識幾個男的好不好! “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最清楚,別人都是那么精明,就你哦,腦子里成天裝著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多少歲了,再不嫁人,以后生孩子都不容易,就算你不想要,我不想要,未來老公會饒了你?公婆會饒了你?” “?。。?!”丁樂要崩潰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別再刺激我了行不行!” “好好好,不說不說,害,我打給你也不是想說這些的?!眒ama道:“任憑你要在北京還是回來,反正我這邊呢,給你存了20萬,什么時候你要買房子我就給你吧。” 丁樂聽了,一時心情復雜,自己的mama自己還不清楚嗎?她能存的下錢?鬼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棺材本。 又說了兩句,她掛斷了電話。 “怎么,家里打來催婚???”王海問她。 “呃?!倍酚行┎缓靡馑迹骸耙彩菫槲液冒伞!?/br> “那你怎么想???” “啊?” 車廂內燈光明亮,四目相對,她還是先回避的那個。 “我聽說.....當然,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只是,只是.......” 王海鼓足勇氣問:“加班的時候,我好幾次......在樓下看到你上別人的車,真的是高總嗎?” 丁樂一臉迷惘,搖頭:“不是?!?/br> 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又說:“分開了?!?/br> “哦......哦?!彼聪騽e處,不再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