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睡醒了他還問一句，“醒了？”“嗯，”我迷迷糊糊地點頭，然后伸了個懶腰說，“你腿怎么了？”

    “前幾天給人打了，”他拉著我的衣服避免我的肚子露出來，說，“不該趟這渾水，白浪費好多時間。肚子還疼不？”“好多了，”我打了個哈欠說，“你也給人打了，我昨天晚上洗澡也給人打了，不過我把她們都掄倒了，當時地上躺了一片，那——叫一個好笑?！彼α似饋?，我抬頭看他，“笑啥？她們問我認不認識李豐田，我就說不認識?！薄斑€不認識啊，”他把手往里再去些，摸到了隔著內(nèi)褲的衛(wèi)生巾，又收回手說，“俺倆都是揉過肚子的關(guān)系了。”“咱倆沒關(guān)系，”我眼皮也不抬地說，“你帶刀來干啥？”

    他笑了一下，沒說話。

    “沒事兒，”我坐起來，毯子被他坐住了，我用力想拽出來，結(jié)果被他拉住了。我把毯子甩到他臉上，繼續(xù)說，“反正咱倆沒關(guān)系，你帶刀來我就當沒看見。”“對不起對不起，”他嘿嘿笑著說，“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跟他們串通好了。”

    “那你再給我揉揉，”我給了他個臺階下說，“別想歪心思，經(jīng)期行房對我身體不好，容易導(dǎo)致宮內(nèi)感染；哎，就是容易得病?！薄靶行行校彼e著手說，“俺倆往后機會多的是，也不在乎這一次兩次，是不？”“是?。　蔽遗牧艘幌滤难澴诱f，“好了，我用手用嘴總行吧；你先把刀裝兜里。”他照做，我跪坐到地上拉開拉鏈，剛把褲子拉下來一半那物就跳到臉上，我沒好氣地說，“這么喜歡我啊？”“能不喜歡么，”他咧嘴笑著說，“我說過，你最夠味?！薄靶?，”我說，“你往前坐點兒?！闭f完很自然地握住后半段，上身前傾把前端含住，他舒服地嘆了口氣。從前端開始向后完全舔舐一遍，后面的兩丸也用唾液潤濕一遍，然后又回到起點，一邊吮吸著頭部一邊前后擼動，左手握著睪丸揉捏，等再慢慢含進去一些就往前挪一點。最后就剩睪丸在不在嘴里的時候我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忍著干嘔的感覺開始前后進出。跟有的客人不一樣，他私處清理得很干凈，我沒有那么強的反胃的欲望，也不用裝著笑臉相迎，這一點倒跟他不修邊幅的外表不怎么相符。我賣力地撫慰他的性器，他完全仰躺在沙發(fā)上看著我服務(wù)，我一邊看著他一邊吞吐，突然想起來說讓他別射我臉上，不然我跟他沒完。等某一次進到最深的時候他坐起來，按著我的頭就射在我喉嚨里，我盡力吞咽，還是有一點順著唇舌流了出來。他拔出來之后我把他性器上的清理干凈，把流出來的也吞掉，累得靠在他腿上說，“滿意了吧？”

    “滿意，滿意，”他低頭笑著說，“大學生真有一套。”“滾，”我有氣無力地說，“晚上一起吃飯不？你今天也上夜班嗎，吃完再去唄?！?/br>
    “俺今兒休息，”他把我扶起來，很自然地又在我小腹上揉起來，說，“下午有點兒事兒，晚點跟你一塊吃成不？”

    “行，”我歪著說，“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電話多少？”

    他把手機號報給我，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接通，喂了一聲，我罵他浪費電話費。他把電話掛了，又拿短信給我發(fā)了個笑臉，我把手機關(guān)了，說，“別浪費錢，有多少錢夠你這么浪費啊?！薄皼]事兒，”他說，“錢沒了再掙；我先走了，晚上見?！薄巴砩弦姡蔽艺f，“記得把門關(guān)上?！彼c點頭，出門走了。

    我記得之前朋友給我推薦過一家砂鍋店，老板是殘疾人，但是做得很地道，叫南崗還是叫什么。地址好像在……我忘了，她說挺好找的，去那邊轉(zhuǎn)悠一圈就能看見。隨便換了個衣服褲子套了個羽絨服就出門了，中午就著開水啃的面包，晚上得吃好點兒。我們這兒離那邊不遠，走過幾個街區(qū)就到，二十分鐘就能走到那一塊兒。不過今天我走得挺慢，走了半個來鐘頭，下午的陽光正好，不炙人也不至于寒冷，在路上看這些從未仔細看過的店面和行人別有一番風味。路上有人朝我吹口哨，我瞟了一眼，不認識，差不多記住特征，有時間找別的常客打聽打聽。走到那律師事務(wù)所旁邊，又在周圍晃了一圈，走到第三條街一眼就看見那小館子了。里頭暖氣挺暖和，老板從窗口后頭探頭出來，說，“大妹子，幾個人??？”

    “倆人，”我拖了把椅子出來坐下，把帽子摘下來說，“大哥有啥招牌砂鍋推薦的？我第一次吃這個，不懂。”“看你吃辣不吃辣，”他說，然后又招呼新進來的客人才轉(zhuǎn)過來說，”粉、面、米線、飯，我們這都有?！薄皝硗朊拙€吧，”我說，“要加rou的那種，最貴的，不要辣。我先吃著，看另外一位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做?！薄昂绵希彼f。

    大冷天吃砂鍋米線吃的渾身上下暖烘烘的，加rou加青菜，還有一點菌菇調(diào)味。我把花椒都挑出來擺在桌上擺了一排，那大哥經(jīng)過我的時候笑了一下，說，“還挺有童趣啊。味道怎么樣？”我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低頭又嗦了一口米線。

    現(xiàn)在人不多，那大哥就坐在旁邊跟我聊天兒，他似乎平時沒什么人講話，我就抱著熱茶聽他說。他講他meimei是個護士，人長得好看心地也善良，就是談戀愛老是不聽他的經(jīng)驗，之前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好在后來分手了；他也講自己的腿是怎么摔的，是meimei在醫(yī)院照顧了自己幾天幾夜，不怕我笑話，他一大男人，當場就掉淚了。他還講自己在砂鍋店里碰到的有趣的人，小情侶，爸媽帶著孩子，老爺爺老太太，老太太遛著狗的途中也來，“還有像你這樣的學生，有時候也來我們這兒吃。”他很高興地說?！鞍?，”我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學生，我已經(jīng)工作了……”“我看你年紀沒多大，這就出來工作了啊，”他也拍著腦袋說，“我這毛病，我看著你就想起我妹上高中時候的樣子……你別怪大哥啊。聽我說這么多話實在不好意思哈，我先去后頭忙了，你慢慢吃，慢慢等吧。”我點點頭，捧著熱茶喝了一口。

    我給他發(fā)了短信，他沒回，我直接給他發(fā)了地址。坐到快五點四十，門照常被拉開，我照?？戳艘谎?，沒指望他來，但他好歹還是來了。我朝他招手，他把手攏在袖子里朝我走過來。那大哥明顯看見了他不怎么良善的樣子，又看他是朝我走過來，在我身后問一句，“大妹子，你別怪哥多嘴一句，你認識他嗎，不認識就交給我?！?/br>
    “什么認不認識，什么玩意，”他坐在我旁邊，側(cè)頭親了我一口，“你說我倆認不認識？”“是我男朋友，”我撲過去抱著他說，“大哥你去忙吧，給他也來一份跟我一樣的，分量大點，我可以加錢?！薄皼]事，”他愈發(fā)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大兄弟，還把你認成壞人了，你這碗我就不收錢了；不好意思啊?！蔽尹c點頭，示意他快離開。李豐田似笑非笑地朝我說，“這就，聊上啦？”“聊個狗屁，”我說，“人家是看我年紀小，像他meimei，所以多問一句。這家店還不錯，我剛吃完，好吃！喝熱水不，我給你倒杯熱茶?！彼χ抑更c兩下，意為“真不愧是你”，然后又往后廚看了一眼。

    他吃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趴在桌上看著他吃，他很驚訝地扭頭說，“還餓?。俊蔽掖蛄艘幌滤氖直?，又扭過頭去，不看他了。那邊大哥朝我們這邊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又看向李豐田，他神色不善，我又打了他一下?！澳愀陕镅?，”我低聲說，“以后不來這吃了總行了吧？”

    “吃，”他說，“怎么能不吃，好吃多吃點?！蔽覔е难f，“不好吃，又貴又不好吃?！彼褱攘?，抹了抹嘴說，“下次帶你去吃好的?！?/br>
    “好啊，一言為定，我先去付錢?！蔽艺酒饋碚f。我把我的跟他的一塊兒付了，以不要零錢為由拉著他跑掉了。大哥也不容易，這便宜我還的確不想占。

    出門的時候六點多，我摟著他的胳膊在路上走，好像他的確是我男朋友。路上碰到一家紋身店，我心血來潮地走進去，又被疼痛嚇得退出來，突然想起網(wǎng)上有賣紋身貼的，就像小時候玩的那種泡泡糖贈品。我拉開他的袖子說，“做紋身我怕疼，我想起來網(wǎng)上有紋身貼，下次給你貼一個好不好，咱倆貼一樣的。”“行啊，”他叼著煙說，“反正別人看不見，你想貼多少都行?！蔽野阉臒熑∠聛韸A在我耳朵上，很鄭重地說，“跟我在一塊能不能不抽煙？李豐田兒。抽煙有害健康?！?/br>
    他也學我的樣子很鄭重地說，“你眼睛真好看?！?/br>
    我打了他一下，挽著他的胳膊繼續(xù)在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