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逐漸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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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逐漸崩壞 余燼坐在山峰之上,看著遠處廣場上正在進行比斗的眾人。 今天是醉歡宗內(nèi)門評比的最后一天,徐離虞淵與徐離朔不出所料一路遙遙領先,但凡出手就沒有失敗過,如無意外今年第一二名都將被他們兄弟二人包攬。 余燼作為副宗主的嫡傳弟子,本來也應該跟他們一較高下,但這次內(nèi)比他卻壓根并沒有參加。 少年無意識的撫上自己的丹田處,眉頭微微蹙起。 余燼最近感覺自己的身體十分陌生,他明明修為只有筑基期,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覺得自己體內(nèi)內(nèi)力充盈,遠不是普通筑基期可比。而最可怕的是,他能明顯察覺到這股力量并不是純粹的靈力,靈力不可能這樣狂暴,也不可能有那種嗜血一般的殺意。 有時候余燼只是在樹下打坐,那股力量都似乎在催促他站起來,將這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象毀于一旦,將他能看見的人全都殺死。 余燼對此非??謶郑恢罏槭裁醋约簳羞@樣的沖動,他懷疑自己可能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但他現(xiàn)在只是小小的筑基,沒有神識,也看不見自己體內(nèi)到底有什么。 “唔?!蹦樕贤蝗灰魂嚌皲蹁醯模酄a回過神,就看見之前救下的小怪物正收回舌頭看著自己,余燼甚至能從他琉璃一般的眸子里看出來些許擔憂。 “我這幾天恐怕真是累了?!庇酄a有些失笑的搖搖頭,一個怪物,怎么會有“擔心”這種情感呢? 說起來,自己的生活一直很簡單,最近唯一接觸的變數(shù)就是小怪物,但余燼并不覺得是對方害自己這樣。小怪物雖然長相可怖,但本身性格柔軟的卻像一只出生不久的小奶狗,平時不吵也不鬧,只是有些粘人,余燼從未在他身上感覺到一絲一毫的負面情感,更別提是“狂暴”和“嗜血”這么極端的情緒。 這么想著,他伸手摸了摸小怪物身上卷卷的毛,自言自語道:“你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呢?” 之前尹沖漠已經(jīng)帶領眾多長老去后山翻了個遍,但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被魔物入侵的跡象,封印也并未損壞,所以關(guān)于小怪物突然出現(xiàn)的原因,簡直成了醉歡宗茶余飯后的熱門談資,大家都不知道為什么,所以每個人都猜測的天馬行空。 只有余燼覺得,小怪物與其說是魔物,倒不如說是一個長相略微畸形的人類。小怪物長手長腳,除了那身抵御寒冷的卷毛,根本再沒有任何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如果是魔物恐怕一出生就會死了吧,又怎么可能長到這么大。因此余燼更傾向于是哪家的父母終于不再想養(yǎng)著這個無法見人的孩子,才把他遺棄在后山的。 “可是為什么是后山呢,那里普通人可進不去啊……”余燼有些納悶的想,后山的禁地他也只在剛剛拜入宗門的時候,聽外門師兄講宗內(nèi)規(guī)矩的時候聽到過,那里看似松懈,但其實禁制非常的多,若有人擅闖,結(jié)果非死即傷。 但就在這時,余燼的腦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了一柄細長薄劍的模樣,那劍渾身縈繞著紅光,劍柄則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握住。 余燼抬起頭,看見的便是一張邪氣又冷酷的英俊面容。 “??!”余燼慘叫一聲,他猛的睜開眼,眼前只有發(fā)出嗚咽的小怪物,他舔著余燼的臉頰,似乎希望能為他分擔痛苦。 可余燼只覺得頭疼欲裂,他一把推開小怪物,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去。 他并不記得那柄劍,更別提那柄劍的主人,但不知道為何,余燼內(nèi)心下意識的就拒絕去想那人的身份,他的心臟像被人針扎一樣痛,他總覺得再多想一秒,他現(xiàn)在平靜的生活就會被打破。 可能是因為心慌,余燼不小心被石子絆倒在地,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他就感覺左眼一空,什么東西咕嚕嚕的掉了出去。 余燼渾身顫抖,他手忙腳亂的站起來,滿心抗拒的走過去看,就見跌落在泥土里的,竟躺著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珠。 余燼猛的摸上自己的左眼,卻只能摸到那里空蕩蕩的眼眶。 少年尖叫出來,連眼珠都顧不上撿,飛快的跑下山去了。小怪物原本著急的想跟在他后面,但此時他看見那眼珠,也十分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叼起來。 就在他踟躕的時候,那眼珠慢慢變成一顆透明的玻璃珠,中央的黑霧如同黑紗蔓延開來,幻化成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形象。 小怪物呆呆的仰頭看他,他是知道這個人的,但是他不明白的是這個人怎么就出來了呢? 傅寒君的目光一直看著余燼的背影消失在山道盡頭,才轉(zhuǎn)過臉來看小怪物。 他是余燼的傀儡,只有血rou、沒有靈魂,他現(xiàn)在被意外喚醒,本來應該站在此處,直到余燼來尋他才對。 可此時的傅寒君卻動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小怪物,語氣里卻有一絲不解:“你……怎么,這個樣子?” 若是余燼,不,若是平常的余燼或者是麓野,看到傅寒君竟然會正常說話,一定會一掌將他斃于掌下。 他竟然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意識! 但此時在場的只有小怪物,他并不知道傅寒君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的,不提小怪物現(xiàn)在不會說話,即使會說話,他也不大可能將此事告訴余燼,因為他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 更何況見傅寒君與自己搭話,小怪物還是有一點點高興,盡管他很親近余燼,但余燼并沒有把他認出來,還是讓他有一些難過。 傅寒君也學著余燼一般,揉了揉小怪物的頭頂,然后才又把視線轉(zhuǎn)回到剛才余燼消失的位置: “……得叫醒他啊……” 余燼一回到房間就把門鎖了起來。 他撲到桌前,總算在一堆雜物底下找到一面銅鏡,他有些顫巍巍的將鏡子舉起來,里面的人仍然是他,但左眼處卻明顯黑洞洞一片,顯得特別可怕。 余燼猛的將鏡子砸在了桌上,轉(zhuǎn)過了頭。 他看見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個人,對方渾身是血,如同從血池子里撈出來一般,但更可怕的是那人的狀態(tài)。 他的身后插滿了利劍,那些劍穿刺過他的身體從正面插出來,讓他好像一只可怕又可笑的刺猬,他的左眼被從腦后插進來的薄劍戳爛了,喉嚨處更交叉著兩柄劍,只差一點就會將他斬首,他的胸膛、他的肚子、他的腿,全都刺出來鋒利的劍尖,只要一動就會將他切割成碎片。 可即使如此,他仍然蹣跚著向余燼走過來。 他張開嘴巴,那里也插著一柄劍,里面的舌頭早就變成了碎rou,喉嚨里也噗噗往外冒著血泡,但是他還是張了口。 “別……做夢了……”明明不應該聽見他的聲音的,但余燼卻感覺那人好似趴在他肩頭講話一般,刺痛了他的耳膜:“你……不會幸福的……不配……” “你不……配!” 余燼眼睜睜看著對方化為一灘血水,消失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