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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 寶璐不在瓊州了,他們要看大夫可得趕一天的路才能到縣城找大夫呀。 白一堂強硬的送秦文茵回去休息,而屋里的秦信芳夫婦才滿頭大汗的把閨女哄好,輕輕的將熟睡的她放到床上。 小孩剛才哭得有點兇,睡著了還時不時的抽泣兩下,夫妻倆心疼不已。 秦信芳面色變了又變,最后低聲道:“你說我寫上一首詩寄給同和如何?” 陳同,字同和,是秦信芳的至交好友,這十幾年來一直是他往瓊州寄東西,詩寄給他和公開沒什么兩樣。 何子佩與丈夫心竅相通,他一說她便明白他是想向皇帝服軟。景云說皇帝年紀大了,越來越念舊,因此對他頗為照顧。 要論舊情,誰能有秦信芳合適? 何子佩實不愿丈夫受此侮辱,當年他們出京時何等豪氣?可是低頭看著熟睡中的女兒,何子佩到底還是點頭了。 為了女兒,為了她,他們什么苦,什么屈辱都受得。 ☆、210.第210章 來到 秦信芳卻并不覺得屈辱,反而笑道:“正好我給景云和寶璐都取了字,一并讓里正把信寄出去?!?/br> 說起孩子的事,何子佩強壓下心中的難受,含笑問:“什么字?” “景云便叫清和,寶璐就叫純熙吧?!?/br> 何子佩點頭,“君膺皇靈之清和,受明哲之上姿,我知你的意思,你嫌他心思深,戾氣重,希望他性情清靜和平。景云要是知道肯定又要說你偏心寶璐了?!?/br> 因為寶璐的字取得很好。 黎寶璐的字出自“於鑠王師,遵養(yǎng)時晦,時純熙矣,是用大介?!?,這句話的意思是“王師美哉多英勇,率領(lǐng)他們蕩晦冥。天下大放光明時,偉大輔佐便降臨”。 純熙謂大光明也,而且是指道德,品格上的。 唐順之曾評“豈其翊贊於遵晦之日者,不及乎純熙大介之會”。 可見純熙二字的可貴,所以何子佩說秦信芳偏心。 秦信芳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誰說清和二字出自蔡邕的,我是取自王逸的,‘聲噭誂兮清和,音晏衍兮要媱’?!?/br> 何子佩白了他一眼,沒事去贊景云聲音清越清和做什么? 她不再理他,起身道:“這封信你來寫吧,我可不會替你在景云面前圓謊?!?/br> 秦信芳摸了摸鼻子,卻沒改主意,景云和寶璐的字他早就在找了,找來找去,覺得這兩個字最合適自家的孩子。 景云胸中一直有股戾氣,那氣一日不消他心就一日難安,那孩子又太過聰明,與人學著把情緒掩藏起來,整日一副平平和和笑瞇瞇的模樣,唯有他們這些親人知道他心里壓了多少事,心中堵著怎樣一口氣。 他一直擔憂害怕,如果真的不能給他平反,這孩子會不會順勢就造反,把整個大楚都給折騰翻。 要是這樣就與當初他自愿承擔罪責,自愿流放的初衷背道而馳了。 所以他給他取字“清和”,希望他時刻記著他對他的期望,期許他的戾氣漸消,性情能夠變得清靜和平。 至于寶璐,這孩子有時看著嫉惡如仇,心卻是最柔軟不過,又寬厚大度,只怕世上能包容景云的也就只有他了。 他希望這孩子能給景云于光明,照亮他的人生,讓他能成為輔佐天下明君的良臣。 這兩個字是他對兩個孩子最大的期盼和祝愿。 不知長輩期盼的黎寶璐難得的睡了懶覺,直到顧景云用過早飯要出門了才艱難的爬起來。 顧景云笑話她,“可是昨天太過興奮所致?” 黎寶璐懨懨的點頭,“昨晚上夢里全在吵架打架,睡得不好?!?/br> 顧景云摸著她的腦袋笑道:“習慣以后就不會做夢了?!?/br> 趙寧抽了抽嘴角,先生,昨天那一出已經(jīng)鬧得夠大了,要是習慣得抄多少家? 黎寶璐卻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打架殺人啥的不會做夢,沒想到這點事卻會做夢,看來還是鍛煉不夠。只可惜保定離京城還是太遠了……” 所以她就是想親自抄家也不行,她不會離開顧景云身邊的。 顧景云也沒想讓她去保定,只是點頭道:“我們還年輕,總會有機會的?!?/br> 趙寧輕咳一聲,忍不住道:“先生,這種事還是別有機會比較好吧。” 顧景云一愣,歪著頭想了想便扭頭問黎寶璐,“你想要鍛煉嗎?” 好像她想他就能讓奴才們貪污讓她去抄一樣。 黎寶璐搖頭,“還是算了,我是個和平人士,喜歡平平安安,清清靜靜?!?/br> “那就算了,你派人去城門口等著,要是黎鈞他們到了你就去和他們玩玩,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晚上就不會做夢了?!鳖櫨霸埔槐菊?jīng)的囑咐了許多,這才去坐馬車,路過隔壁時他撩開簾子看了一眼緊閉大門的房子,眼中閃過幽光。 黎寶璐用過早飯就又滿血復活啦,她讓青菱拿了錢上街雇人去城門口守著,自己則帶著紅桃去隔壁院子。 那些綾羅綢緞的衣服是不可能再給他們穿的,但也不能放到店鋪里賣,押到當鋪價錢又不合算。 黎寶璐打算物盡其用讓他們上街擺攤?cè)ィ敹重涃u了。 反正那些衣服都很好,看著比她的還富貴,還要新,正是平民富戶最喜歡的樣式和顏色。 九個管事憋屈的和其家人拉了東西上街擺攤,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而此時,東城門外來了一隊衣衫襤褸的人,一個少年穿著短褂布衣,肩膀上纏著一條麻繩正全身往前傾的拉著后面的板車,板車上躺著一個消瘦的中年人,后面有一個滿頭霜白的中年婦人正幫忙往前推板車。 而板車左右還走著兩個背著包袱的年輕女孩,年紀較大的那個兩只手都沒空,大家都還能看到她包袱里綁著的鍋。 五人一副流民打扮,正趕著進城出城的人都避著他們,好似他們是什么臟東西一樣。 少年視而不見的排在進城的隊伍中,抬頭看著眼前巍峨的城門,他不由有些恍惚,他竟然真的離開瓊州了! 梅氏擠到兒子身邊,小心翼翼地道:“鈞哥兒,寶璐住哪兒呢?” 少年警惕的望向四周,低聲道:“那些官差說顧景云出自忠勇侯府,”他頓了頓道:“不過我想他跟家里的關(guān)系只怕不太好,我們先在城里找家客棧住下,等我打聽到消息再說?!?/br> 這一個多月來他們腳不停的趕路,裝富戶乘過馬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