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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的花銷還剩余不少?!?/br> 地主家拿高租也是有理由的,因為佃農(nóng)種植的種子由他們購買,農(nóng)具若破損得厲害,地主也要補(bǔ)上。 當(dāng)然,像忠勇侯府這樣的人家是這么干的,但總有省錢多拿的地主,種子農(nóng)具得佃農(nóng)自己出,到最后還收五成以上的地租。 若碰上這樣的地主,佃農(nóng)的確很倒霉。 黎寶璐覺得她這個地主是很好的了,兩成的地租還包了種子和農(nóng)具,滿大楚也就她一個了。 顧景云就喜歡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樣,看完了才道:“你舅舅他們快到了,”顧景云笑道:“我今日在太子府得知他們今日已進(jìn)入保定,早則明日,遲則后日就到了,讓你租的房子你租好了嗎?” “不租了,”黎寶璐從盒子里翻找出一張房契,揚(yáng)了揚(yáng)道:“柳兒胡同的二進(jìn)小院,暫時借給他們住?!?/br> 顧景云點頭,“倒是便宜了我們?!?/br> “可不是,本來顧府分家我們一文現(xiàn)銀都沒落著,結(jié)果這一抄家直接由貧困邁入大富,這暴富,果然抄家才是最來錢的途徑?!?/br> “這種事可一不可再,”顧景云瞥了她一眼道:“你可別忘形?!?/br> “嗯嗯,”黎寶璐狠狠地點頭道:“我是個謙虛的好孩子呢,不會得意忘形的?!?/br> 倆人不再提起黎鴻,因為提起他心情就不會好,想到最多過兩天就能看到他便心情不爽,但只要想到她完成了對祖母的承諾,給黎家平反,讓黎家血脈離開瓊州她就又開心起來。 她怔怔的看著炕上和桌上的金銀,黎家一無所有,就算回到順德黎氏,他們的產(chǎn)業(yè)只怕也要不回來了,與其仰人鼻息,不如依賴自己。 看來她還得給他們準(zhǔn)備一份重新開始的錢。 但這都不是難事,最困難的階段他們已經(jīng)度過了不是嗎? 只是不知舅舅他們何時能夠離開瓊州,小夫妻倆相互依偎著不約而同的想念起遠(yuǎn)在瓊州的家人。 倆人同時看向窗外的月亮,黎寶璐低聲道:“至少我們看到的月亮是同一個,我猜妞妞現(xiàn)在肯定是鬧著舅舅給她講故事呢。” 瓊州的秦府里,妞妞正扯住她老爹的胡子含糊的大叫,“哥哥,jiejie——” 秦信芳無奈,只能把顧景云和黎寶璐的畫像給她看,再次糾正道:“是爹爹和娘親!” 妞妞抬起小腦袋,捏著拳頭憤怒的沖他吼,“哥哥,jiejie!” 然后又指著何子佩道:“娘娘,”又戳著秦信芳的鼻子,“爹爹!” 何子佩聽到這稱呼眼睛濕潤,抱了她對秦信芳道:“算了吧,她現(xiàn)在還小呢,再大些再教便是?!?/br> 秦信芳心里又哪里不酸不疼,卻堅持道:“不行,小孩子認(rèn)死理,現(xiàn)在不教以后就教不過來了?!?/br> 妞妞已經(jīng)一歲半了,會走會跑,還會追在他們身后叫“爹爹,娘親”了,秦信芳越來越愛她,也越來越舍不得她受苦。 他看著嬌嬌弱弱的女兒,不由又想到了他們活到三歲的長女,艱澀的問道:“你舍得她一輩子生活在這個地方嗎?以罪民的身份!” 何子佩眼中的淚水落下,捂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她怎么舍得? 雖然景云走前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們救出去,但這件事難度太大,他們是成人,又不是孩子,自然要想到不能平反的后果。 他們早約定好要是不能平反就讓妞妞做景云和寶璐的孩子,當(dāng)時提出這個主意時他們心中還有點沾沾自喜,覺得他們留在瓊州也沒什么不好,反正孩子們都是良民,都能離開就好。 可現(xiàn)在妞妞漸漸長大,也越來越可愛,她半個時辰看不到她就要想得不得了,更不要說天各一方,不能相認(rèn)了。 有時候她會覺得其實罪籍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至少他們一家人是在一起的,但清醒過來時,理智就忍不住抽自己,怎么會好,這是瓊州啊,這是罪籍啊,瓊州的罪民過的是什么日子她還不了解嗎? 也就他們秦家有外來的支援才能過得這么好。 但這所謂的好也不過是吃穿不愁,跟自由出行,娛樂活動豐富的良民也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的。 她怎么能因為自己的私心便把女兒束縛在這里? 她會恨死自己的! 何子佩推開懷里的女兒,握住她的肩膀,指著畫像上的顧景云道:“這才是你爹爹,我,我是舅婆,”又指了黎寶璐的畫像道:“這才是你娘親?!?/br> 妞妞愣愣的看著畫像上的人,又看看母親,果斷的大哭起來,還一邊哭一邊抱著她的脖子,死活不認(rèn)畫像上的人了。 這下?lián)Q秦信芳心疼了,忙抱過女兒哄道:“算了,算了,明日再教,今天累了,我們先睡覺?!?/br> 屋外的秦文茵咬著嘴唇,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白一堂看著直皺眉頭,“你哭什么?” 秦文茵扭過頭去,用帕子擦干眼淚,這才歉意的對他道:“讓白先生見笑了?!?/br> “妞妞就是一孩子,你們又不帶她出村,即便是叫秦先生為父親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這么苛責(zé)?”白一堂有些不悅,“你們這樣教她,她又看不到景云和寶璐,以后說不定更亂。” 秦文茵搖頭,看著窗紙上透出的一家三口道:“事不周密必敗,想要置我們秦家于死地的人太多了,妞妞和景云是秦家的唯一的血脈了,絕對不能出錯?!?/br> 白一堂撇撇嘴,“你們要是不放心我就把她帶去給景云和寶璐,讓他們養(yǎng)著,隨便給她找個身份,撿來的,育善堂收養(yǎng)的都行,瓊州這邊和人說孩子夭折就行了,哪里需要防備這么多?” “……”秦文茵半響才道:“我大哥大嫂舍不得她,而且孩子還小,還是親生父母養(yǎng)著畢竟好?!?/br> 猶豫了一下,秦文茵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他,“白先生能離開瓊州?” “離開瓊州很難嗎?”白一堂反好奇的問道:“我離開過幾次,都很容易呀?!?/br> 所以您到底是為什么愿意住在瓊州的罪村里? 當(dāng)然是因為這里沒有仇殺,也沒人找他麻煩了,當(dāng)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十一年前腦抽的收了個徒弟,讓他想走也走不了。 不過他徒弟已經(jīng)不在瓊州了,白一堂摸著下巴想他要不要去找徒弟玩玩。 眼角瞥到秦文茵,白一堂就將才起的主意拍死,算了,都答應(yīng)了徒弟要照應(yīng)秦家了,不好言而無信。 “秦夫人,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彪m然瓊州晚上已經(jīng)不冷了,但秦文茵身體那么弱,萬一就因為這晚風(fēng)和露水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