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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徹底安靜下來,衙門的人不再上門,晚上也不再有人來打擾他們。 不僅是因為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讓袁正忌憚,還因為他和歐通判正在焦頭爛額的應(yīng)對文生等人。 文生等人聯(lián)名上書后很快利用輿論將此事宣揚出去,逼得周毅不得不再另立案偵查。 歐通判和袁正急著替歐敦藝擦屁股,雖然對付這些書生他全都是派書童和小廝去請的外人出手,但尾巴掃的還不夠干凈,因為那些人都還活著。 歐通判只能把那些人找出來,不能遠(yuǎn)遠(yuǎn)送走的便就地解決,務(wù)必做到不讓文生等人拿到一絲證據(jù)。 沒有證據(jù),僅憑懷疑和推測,他們并不能拿歐敦藝怎么辦。 而對于袁正來說,歐敦藝安全,那袁芳就是安全的,所以在這件事上他竭盡全力。 在他們互相斗法時,事情越鬧越大,除了還關(guān)在禮房里的監(jiān)考官,主考官和考生們還不知道,全廣州的官民皆有耳聞,就連民間百姓都開始悄悄議論起此事來。 這對周毅的官聲打擊很大,他暴躁的對師爺?shù)溃骸斑@事必須盡早做個了結(jié),再鬧下去這官我也不用做了。” 師爺沉默片刻道:“大人不如從中調(diào)解,讓他們私下和解?” 周毅臉上難看,“那些書生會愿意調(diào)解?” “人皆有弱點,歐敦藝還不算蠢,他下手的多是沒有根基和貧寒子弟,這樣的人大多都能用錢解決,用錢解決不了也能以其他利誘之,只看歐通判愿意付出怎樣的代價了。” 周毅若有所思的蹙眉。 “大人,傷害已成,反正他們不可能重考,只能再等三年,所謂的討回公道也不過是讓歐敦藝流放,還不如放過歐敦藝得到些利益,哪怕是錢也好呀?!?/br> 錢可是好東西,當(dāng)年他家要是有錢,他即便不能求官,也能多考幾屆,說不定就考中進(jìn)士,出仕為官了呢? 而那些貧寒子弟顯然也很需要錢,比如那個喬胥。 ☆、150.第150章 出來 如今歐家與文生等人已經(jīng)僵持住,文生等人雖然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jù),卻已經(jīng)猜出這事與歐敦藝有關(guān)。 歐家現(xiàn)在暫時無恙,但事情再鬧下去,即便文生等人找不到切實的證據(jù),只憑那些似是而非的傳聞就能打垮他。 文林中向來討厭歐敦藝這種手段陰狠之人,何況被害的二十三人學(xué)識能力都不差,今年他們是不能入考,但三年后,六年后呢? 二十三人中只要有三分之一人考中出仕,聯(lián)合在一起就能讓歐家三代內(nèi)抬不起頭來。 說起來歐家的根基還是太淺了,全族只有歐通判一個官,后輩中更是只有歐敦藝這一個能讀書的,而孫輩中目前還未有可預(yù)見的杰出人才。 所以不如調(diào)解,盡量平息這二十三個考生的怒火,化干戈為玉帛。 至于歐家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就不在師爺?shù)目紤]之內(nèi),他只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涉到周知府,以免影響他的前途。 歐通判雖然不甘,但還是同意和解。 可考生那邊卻意見不一,以文生為首的考生很是強(qiáng)勢,并不想和解,顯然是想把事情查清楚。 但也有人心動于歐家提出的賠償,正如師爺所說,即使把事情查清,歐敦藝最多也是被流放,他們并不能得到什么好處。 而且也有的人心存疑慮,不太確定自己遇到的意外是否真是歐敦藝所為。 也有可能真是自己倒霉的,畢竟至今他們也找不到確切的證據(jù)。 文生沒想到案子還沒查清,他們這些原告中便先鬧開了。 他頗有些頭疼,好在他還算有威望,暫時還壓得住眾人,暫沒有回復(fù)歐家。 他當(dāng)然知道私了自己多少能得到些補(bǔ)償,但心里這口氣怎么可能咽得下? 有錯便有罰,若都能用錢解決,世道如何維持? 若此事不查清,他必定留下心魔,一生都難安。 “公子,我們回去吧?!逼桨残奶矍抑钡目粗约抑髯樱皢汤蠣斶€在客棧里等我們呢。” 文生回神,抬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禮房門口,見緊閉的大門前有不少人等候,他微微一怔,問道:“如何這么多人?禮房不是戒嚴(yán)嗎?” 因為要考試,半條街都戒嚴(yán),閑雜人等都不得靠近的。 “公子忘了,今天便是第九天了,今日秋闈結(jié)束……”平安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主子。 文生悵然,“這么快啊……” 而他手中的證據(jù)還不足以扳倒歐敦藝,他有些傷感,等到放榜若是還不能查清原委,只怕他們只能往上告了。 而且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愿意跟隨。 文生一嘆,羨慕復(fù)雜的看著等候在禮房大門的人,然后他就看到了黎寶璐。 黎寶璐正帶著順心守在大門前,等著顧景云和趙寧出來。 午時一到,禮房內(nèi)的大鐘響起,黎寶璐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的看向大門口。 大門緩緩的打開,良久才有一兩個考生相互扶持著走出來,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看著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黎寶璐一顆心瞬間提高。 而此時,顧景云正在號房里慢悠悠的收拾桌上的東西,趙寧在一旁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顧兄弟,這些東西我們不要了,還是先出去吧?!?/br> 九天呀,九天不能洗澡,不能吃軟軟的噴香米飯,不能吃rou,也不能吃菜,不能睡在可以伸直身子,直接打兩個滾的床…… 他急呀,對面的人怎么能不急著離開這牢籠一樣的地方? 顧景云不理他,把東西收好,又從號房前的水桶里舀水洗手,擦干后才提著考籃往外走。 趙寧連忙跟上,結(jié)果才走兩步他就眼前一黑,直接往地上栽去,感覺有一只手臂扶住他,趙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他,等到眼前的黑霧漸漸散去,這才看到滿臉嫌棄的顧景云。 顧景云看他站穩(wěn)了,這才抽回手,撇嘴道:“好歹練了兩個月,竟還如此不中用?!?/br> 趙寧也驚詫,他的身體看著可比顧景云還好,沒想到最后倒的竟然是他。 趙寧絕對不承認(rèn)是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差,他立即道:“一定是因為你吃的比我好?!?/br> 顧景云嗤笑一聲,提著考籃繼續(xù)往外走,路上倆人看到不少暈倒在號房和路上的考生。 號房邊看守的衙役已經(jīng)不在,全去維持秩序和抬人了,以免暈倒的考生被踩踏。 趙寧邊和顧景云慢慢往外挪,便和身邊的人聊天,沒辦法,顧景云不愛說話,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