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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毒已經(jīng)入骨,師父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聽在他心里,都猶如萬箭穿心,無情的破滅著他認為的幸福。 盯著面前朝他刺刀子的女子,渴望從她的眼神中得到解釋,渴望她能告訴他,那個男人說的都不是真的。 床上的女子慘淡一笑,丟掉手中的匕首,不言不語,冷冷的,忍者痛,等著他死。 可惜,他們終歸是要失望的,那毒,既然是他配置出來的,他又怎會死在自己的手中。 ☆、第三百七十四章 自己選 第三百七十四章自己選 在他們的心中,自己當真就那般蠢嗎,可惜了,那毒對任何人都是致命的,偏偏奈何他不得。 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饒是再孤傲,也還是在那突如其來的打擊下留下了淚,屈辱的淚,傷心的淚,絕望的淚。 “笑話!你以為我教給你的,就是全部了嗎,你以為這樣,就能夠置我于死地了嗎,做夢! 還有你,你以為他真的會比我對你好嗎? 他連解藥都沒有,你知道嗎,你當真就那么信他? 就算是有解藥,你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真的,沒經(jīng)歷過的人不會不明白,往往,越絕望的時候,你反而會越平靜,無所顧忌的平靜。 高傲的人,始終都是要高傲著的,就算是再大的打擊,也不足以讓他跪著。 他是高高在上的,他是凌駕于他們之上的,他們的性命,也是攥在自己手中的,他輸了,他們也未必會贏。 他親眼看著她驚慌失措,瞪大了眼睛盯著他身后的男人,在苦苦哀求,掙扎。 她始終不相信,她也會栽在別人手中,甘愿背叛深愛自己的人,去相信的人。 側身站在他們之間,能夠看清他們臉上所有微妙的神情,他的絕情,她的悔。 那個男人陰沉著臉,死死的蹬著他,跌跌撞撞的跌倒在地,嘴角,已經(jīng)開始溢出獻血,指著他,滿臉不甘: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你察覺不到的毒,五臟俱爛,七竅流血,將你加在我身上的痛,還給你,師父總不能虧待你的!”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他的骨子里不只有孤傲,還有陰毒,比任何人都甚之的陰毒。 一個醫(yī)者,仁慈并不是他的全部,醫(yī)術可以救人,亦可以害人,殺人于無形,痛比刀劍更甚。 那個男人倒下了,在他面前,在他深愛的女子的面前,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黑紫黑紫的血跡淌了一地,散發(fā)著股股惡臭,一如撿到她時,遇到的尸堆,臭不可聞,再怎么也掩飾不住。 他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嚎啕,不知是為了那個男人,還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那個剛足三月的孩子。 那個男人,他的徒弟,從未真心待過她,他怎么容得下,曾今是他的夫人的女人。 他不知道他應允過她什么,能讓她輕而易舉的背叛自己,將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不顧多年的夫妻情分,要要了他的命。 如夢初醒,她哭著喊著,央求著,凄楚的模樣,仿佛讓他看到了初見時的她: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他始終沒看透,她玲瓏的外表下,究竟藏著一顆怎樣的禍心。 他苦笑,冷笑,癲笑,一直在笑,直到實在笑不出來為止,直到笑到淚流滿面為止。 她憑什么覺得,她要救她的孩子,她與別人的孩子? 不過,他到底還是救了,可能他還對她絕情不下,可能他在給自己找一個理由: “你和孩子,我只能救一個,你自己來選!” 他盯著她的眸,滿是眷戀,隱忍,那是他最后一次盯著她的眸,自那以后,她再也沒有睜眼的那天了。 “孩子!” 她那么堅定,她那么在乎那個孩子,那么相信那個男人,唯獨這份真情沒有留給自己。 世人說的對,說的都對,他不是救不了他的夫人,他是故意不救他的夫人。 痛徹心扉也莫過于此了,他愛她,他恨她,救她,亦能夠殺她! 一顆丹藥下去,他留著她的,就只剩下一口氣兒了,孩子是靠著藥存活下來,存活到七月。 他始終不明白,他是怎么遭來他們的恨的,她的命,是他救的,他的本事,是他教的,究竟是為什么,他們要那般對他。 最親最信的人,才是真正能夠帶給你致命一擊的人,因為你信,因為你沒有防備,所以他們肆無忌憚。 虎毒尚不食子,那個男人卻是做出了那般泯滅人性之事,他捫心自問,他沒有一絲一毫對不住他們二人。 后來,在那個同樣雨水肆虐的初冬,他親手用刀刃劃開她的肚子,一層一層,看著獻血四溢,浸染著被褥。 她早已與死尸沒什么兩樣,不過是個包裹孩子的容器,他對那個孩子,從未動過殺心,或許是對她的情未泯。 可整整四個月,對著她半死不活的模樣,從心底延伸出來的,只有無盡的恨意。 當他從她腹中取出那個渾身皺巴巴,透著紅紅血絲,眼睛睜不來,哭聲上不來的嬰孩,心底的凄涼,幾乎將他逼瘋。 面對那個僅僅會蠕動,會呼吸的嬰孩,是從未有過的柔軟,反正,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娶妻生子,這個孩子,就當是他的孩子罷了。 他將孩子撫養(yǎng)長大,他將她棄尸荒野,腸腸肚肚都暴露在外,在雨水中,在冷風下,慢慢變成一具干尸,任由蟲蟻啃食,啃食了她的身軀,也啃食掉了他的心。 這么多年,他從未真正的放下過,她對他狠,他就對她更狠,他就對所有人都狠! 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要遭此報應,因為他救了那些老天原本要收走的人嗎,那他便將他做錯的都補救回來! 他再也沒有真心救過人,救一人,要一個人,幾個人,全家人的命來換! 要醫(yī)術有什么用,要好心有什么用,他連一個愛的女人都留不??! 他憤世,他嫉俗,他殺人不眨眼,他視人命如草芥,只是,他不論是救人還是害人,都填不平心中缺失的那一塊了。 他的兒子,不,是她的兒子,從十二歲起,就未與他親近過。 他怨他,是他害死了他的娘親,他怪他,沒救下他的娘親。 看著他的臉,他有多少次想要沖動的告訴他真相,卻一直沒有,他想,該解釋的,不是他。 現(xiàn)在,他找不到他了,反正,他也養(yǎng)大他了,反正他翅膀硬了,不是那個離了他,就無法活命的三月胎兒了。 他給他取名為鬼逸,他不跟任何人的姓,他本就是飄逸在世間的一縷幽魂,無需姓名。 他的醫(yī)術,鬼逸盡數(shù)學了去,鬼逸的性子,不爭不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