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0
地上鋪一塊大氈子,馮茂趴在一頭,起兒趴在另一頭,因為太胖,肚皮擦著地艱難向前挪動,榮恪不由失笑:“將他養(yǎng)這么胖,又想讓他爬,你不是為難孩子嗎?” “是延平給喂胖的,我得給他減減rou,再胖下去沒法學(xué)走路?!瘪T茂抬頭看著他,“小雙那日過來,瞧見他作一句詩,遠(yuǎn)看一堆rou,近看是馮起。你說氣不氣人?” 榮恪蹲下身看著吭哧吭哧的馮起:“確實太胖,這rou一褶一褶的,活像個大rou包子。太后何時走的?” “天剛亮就動身了,柳姑姑說夜里想逛鬼市,誰知給睡著了,早起的時候很不高興,有些埋怨你,看你睡得香,又不忍心叫醒,離開的時候輕手輕腳的。方太師這一病,朝中官員招數(shù)百出,夠格的覬覦那兩個位置,不夠格的就添柴燒火,想把自己的人拱上去,局勢這樣復(fù)雜,方太師又想不開,太后很疲憊,好好睡一覺也不錯。” 榮恪就笑:“也是,來日方長,改天再帶她逛去?!?/br> “你又是怎么回事?臉色發(fā)白眼瞼發(fā)青?陷在名利場中拔不出來了?”馮茂睨著他。 “我是疲于應(yīng)付?!睒s恪搖頭。 “笨啊,輔政大臣就要有輔政大臣的排場,你跟我不一樣,我是皇親國戚,有延平的排場在,職銜也只是少傅,你得照著孫相以往的排場,該養(yǎng)門客養(yǎng)門客,該請幕僚請幕僚,得有人幫你應(yīng)付,否則,你跟秦義都得累死。”馮茂笑罵道。 “多謝駙馬爺指點?!睒s恪沖馮茂拱拱手。 放下手就覺一陣刺痛,低頭一瞧,馮起不知何時爬了過來,張口咬住他大拇指,上下齒緊緊咬住,咯吱咯吱死命研磨。 榮恪疼得直吸氣,又不敢動,忙向馮茂求助:“駙馬爺救命?!?/br> “要出牙了,癢得難受,逮什么咬什么,咬住就不放?!瘪T茂笑著走了過來,伸食指在小人兒唇下rou窩中輕輕一撓,榮恪的大拇指被松開。 甩著手指看著馮起笑道:“小家伙好大的力氣。” 他甩動的手指吸引了馮起的注意,一雙眼睛從rou/縫里看著他,看著看著咯咯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揮舞著兩只小rou手,兩只小rou腳也撲騰騰忙碌不停。 “還挺有趣的?!睒s恪看向馮茂,“借我抱回去給祖母瞧瞧?” ...... 第109章 難題 太后早朝時提起一年之期, 都明白太后此舉是要考察官員,朝堂間洶涌的波濤變?yōu)闈摲叵碌陌盗?,都憋足了勁頭,有埋頭苦干的有四處活動的有投機取巧的,各人各樣,不一而足。 一年堪堪過去,方太師的病情雖有好轉(zhuǎn),但依然行動不便,柱了拐杖, 左腿帶動著右腿能緩慢行走,緩慢得別人走十步他走不了一步,而且走不了多久就會十分乏累, 就得坐下歇息會兒才能再站起來。 只是右手依然僵硬不能動彈,半年前開始學(xué)著左手吃飯, 方若蘭勸他用左手練習(xí)寫字,他一直也下不了決心。 在女兒解勸下, 慢慢接受了自己的病情,可眼看著一年之期已到,情緒又有了起伏,拐杖敲著地面跟秦渭說:“要去爭,不能一味謙讓, 我謙讓一輩子,到頭來成了廢人?!?/br> “岳父怎么會是廢人?前幾日口述的文章,我寫下來拿進宮給太后看, 太后看了連說很好,讓謄錄了在翰林院下發(fā)給所有的翰林,命他們仔細(xì)研讀?!鼻匚夹Φ?。 方太師臉色緩和,方若蘭也忙道:“祖父只是邊境小吏,父親科舉入仕一直到今日,被幾代帝王看重,受士林景仰,即便不能重回上書房,太后也會給父親爵位,父親這一輩子,我覺得成就巨大?!?/br> 乖巧的女兒蹲在身旁,手撫著他的膝蓋,輕聲細(xì)語說他成就巨大,方太師臉上有了些笑容,只是依然對秦渭道:“記住我的話,要爭?!?/br> 方若蘭心中暗自嘆息,父親行走不便,許多人完全當(dāng)他做病人看待,以前總來談古論今的客人少了許多,即便是幾位老朋友,跟父親說話也哄孩子一般,能跟他正常說話的也只有女兒女婿。 秦渭看著方若蘭笑笑,說一聲我進宮去了,方若蘭站起身笑道:“相公慢走?!?/br> 進宮徑直去往東暖閣求見太后,見了太后直言道:“經(jīng)過這一年磨煉,又加岳父悉心指點,臣自認(rèn)為在上書房有所建樹,可若是領(lǐng)上書房,兩位少師自然不服,臣想與兩位少師來一次學(xué)問比試?!?/br> “怎么個比試法?”溫雅饒有興趣問道。 “讓翰林院幾位大學(xué)士出題,勿論形式,口述也行筆試也罷,題目也可多種多樣,由眾位翰林評定高下,最終由太后與皇上定奪。太后以為如何?”秦渭自信滿滿看著溫雅。 “好。”溫雅興奮得揚聲贊嘆,“這樣一來公平公正,倒為我解了一樁難題。” 秦渭笑了。 溫雅當(dāng)即召見翰林院幾位大學(xué)士,命他們七日內(nèi)擬出比試章程與題目,拿到垂拱殿來由她定奪。消息一傳出去,當(dāng)即轟動朝堂。 榮恪得到消息后進宮覲見,笑對溫雅道:“確實是個好主意?!?/br> “不出意外,秦渭肯定勝出,不過太師頭銜得給方太師留著,也任少師吧,上書房三位少師各司其職,也是可行。”溫雅點頭。 “鐘太傅回任后領(lǐng)著上書房,他是武將出身,兩位少師一直不服,臣以為,不如設(shè)一位首少師,若秦渭任首少師,背后又有方太師在,別人不敢不服。”榮恪笑道。 “還是你想得更長遠(yuǎn)?!睖匮培帕艘宦暎骸熬瓦@么辦,去歲一年政令暢通風(fēng)調(diào)雨順,我也輕省許多,全賴鎮(zhèn)國公之功,上書房的事一了,就讓你補任輔政大臣吧?!?/br> 榮恪笑笑:“臣倒是無所謂,只不過有職銜的話,能堵住有些人的嘴?!?/br> “我知道你的難處?!睖匮趴粗皡翁皫兹者M宮時,跟我提起老夫人的病情,如今可好些嗎?” 榮恪臉上淡笑著:“祖母年紀(jì)大了,出些小毛病也是尋常,除去偶爾犯糊涂,身子和精神都很好,雅雅不用惦記?!?/br> 心里卻直咬牙,早囑咐過呂太昌和相關(guān)的人,不許讓雅雅知道,他還是沒管住嘴。 溫雅兩手捏在一起,呂太昌不小心說漏了嘴,她追問之下才知道,榮老夫人一年多前就偶爾犯糊涂,有時候不認(rèn)得人,前幾日前發(fā)作過一次,竟連榮恪也不認(rèn)得了,只鬧著要見曾孫,榮恪只得火速到公主府將馮起抱回家中,馮起一口一個太/祖母得叫著,老夫人才慢慢緩過來。 不用呂太昌多說,溫雅也明白老夫人的心思,榮恪三十歲了,卻一直拖著不肯成親,榮麟早逝,老夫人自然擔(dān)憂鎮(zhèn)國公府的子嗣傳承。 她不能為他生子,讓他娶妻納妾,他又不肯。 她看著他,想說什么終是緊咬了唇,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