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著他,舔一下唇。 “這百寶閣,交給我來做??珊??”榮恪輕聲問她。 她點點頭,低低嗯了一聲。 榮恪看著她笑:“本就想好了,讓我給做,對嗎?” 她又點頭,又嗯了一聲:“你總知道我在想什么?!?/br> “我自然是知道?!睒s恪柔聲說道,“我滿心都是你,能不知道嗎?” “我知道,知道你……你可知道我……”她抬眸看著他,語聲頓住,他也看著她,四目交投兩相凝望,竟雙雙忘言。 靜謐之中她輕咳一聲,兩手捏在一起,低了頭不看他:“讓你做春闈的副主考,可好?” “行啊?!彼剡^神,爽快說道。 “去歲恩科的時候,我聽到些傳言,可主考官是方太師,若下手去查,難免有人攀咬他,今年春闈,我想著治一治這些不正之風。你進去后冷眼旁觀,看看他們都有些什么招數(shù)?!睖匮盘ь^看著他,心想他怎么答應得如此爽快? “誰是主考官?孫智周嗎?”榮恪看著她挑了唇,“你是治不正之風?還是治他?” “兩個都要治?!睖匮乓б幌卵?,“他也是科舉入仕,竟然在士林中興風作浪,我非治他不可?!?/br> “臣謹遵太后吩咐。只是考官任命一出,即刻前往貢院,一關就是幾十日。”榮恪目光灼灼看著她,“太后,臣要犒賞?!?/br> “剛剛還奇怪呢,怎么會答應得那么爽快。”溫雅想說什么,蹙一下眉頭道,“先帝的祭日眼看就到了,最近常常想起先帝,我心碎神傷,沒有興致犒賞你?!?/br> 看他眼眸黯淡下去,低下頭耷拉了肩膀,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溫雅心中不忍,起身過去牽了他手,將他拉到了屏風后的墻角。 兩手握住他手,看著他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去皇陵,就算不進貢院,也是在宮中值守,橫豎我們見不著?!?/br> 他點了點頭,她的手摩挲著他的手背:“我思念先帝,你便如此在意嗎?” 他不說話,她咬一下唇:“那,我該欺瞞你嗎?” 他搖搖頭,突伸手環(huán)住她腰攬她入懷,定定看著她,目光因嫉妒而痛苦。 她踮起腳尖輕輕吻一下他的額頭,兩手捧著他臉,手指撫摩著他的耳垂,看著他低聲問道:“那,怎么辦?” “我不知道怎么辦?!彼o緊抱著她,無奈說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你??赡憬谘矍斑h在天邊,總有一日,我會相思難耐,闖進你的寶慈宮去……” 她的唇堵住他唇,輕輕吻了一下,嬌嗔看著他:“闖進去被我砍頭嗎?” “闖進去給你送百寶閣,看看你的閨房?!彼劫N在她耳邊,“像別的有情人一樣,躲在你的窗戶根下學貓叫,誘你出來,帶著你從狗洞子里爬出去,拉著你的手四處閑逛,天快亮時將你送回去,你安然無恙進入夢鄉(xiāng),我出來的時候不幸被發(fā)現(xiàn)了,被你家的仆人拿著打狗棒一路追趕……” 溫雅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編的戲文嗎?” “不是。我哥哥和大嫂十二歲時起就這樣,我哥哥從未被追上過?!睒s恪笑看著她,“哥哥跟我講這些的時候,我羨慕不已,想著長大后也找一位可心的姑娘,每夜里去找她,帶著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br> “終會有那樣一日的?!彼吭谒麘阎?,“你信我嗎?” “我信?!彼o緊抱她一下,終是松開,不舍看著她,緩步退了出去。 溫雅看著他一步一步退出,繞出屏風坐回去怔怔發(fā)呆。 你可知道,我想起先帝時心碎神傷,皆是因你而起,因為我喜歡你,對先帝有愧疚之心,過幾日要出發(fā)前往皇陵祭奠他,我覺得羞恥。 可是,我忍不住,忍不住喜歡你,奈何? 我打算到了皇陵面對著先帝陵寢,將這些告訴他,他若怪罪我,便雷劈了我,他若不怪罪,便風和日麗。 打定主意喝一盞茶穩(wěn)了心神,傳命召見四位輔臣。 這次召見,太后吩咐下來兩件大事,其一,睿宗皇帝兩周年祭祀,由馮茂會同禮部祀祭司辦理,其二,今年春闈,由相國孫智周任主考,禮部尚書鮑正清與鎮(zhèn)國公榮恪任副主考。 孫智周喜出望外,以往科考都由方太師任主考,他一直是副主考,沒曾想今年太后會將這美差指給他,想象著滿堂進士皆稱門生的場面,激動得跪倒下去大聲說道:“臣謝太后恩典?!?/br> 太后嗯了一聲:“科舉乃是為國選材,孫相務必要做到公平公正?!?/br> 孫智周忙忙說道:“臣謹遵太后懿旨。” 孫智周起來后,徐泰在一旁說話了:“鎮(zhèn)國公是武將出身,怎么能做副主考?文人的那些彎彎繞,他懂嗎?” 馮茂在一旁笑道:“這天底下有文臣有武將,可還有少數(shù)一些人,文武兼?zhèn)?,?zhèn)國公顯然就是這樣難得的人才?!?/br> 溫雅看向方太師,方太師點頭:“是我向太后舉薦的鎮(zhèn)國公 ?!?/br> 既是方太師所薦,徐泰再無話可說。 孫智周對兩名副主考的人選很不滿意,禮部原來的尚書田秉章是他的門生,大小事都聽他示下,可田秉章因楚子都承襲定國侯爵位一事惹惱太后,被逼著告老,侍郎鮑正清升任尚書,此人眼里只有太后皇上,沒有他這個相國,常常與他對著干。 不過鮑正清再耿直,畢竟孤掌難鳴,難奈他何。 最讓他頭疼的是鎮(zhèn)國公榮恪,他為太后所重視,近來在朝堂上風頭正勁,衛(wèi)國公被他接連壓制,挫了銳氣損了威望,兵部尚書武成趁勢抬頭,積威四代的衛(wèi)國公府,竟對本朝軍政失去了把控。 孫智周打起十二分精神,指示了幕僚門人,命他們小心提防鎮(zhèn)國公,萬不可輕舉妄動。 太后欽命下達,三位主考副主考,還有眾位考官,都即刻從宮中被送進貢院,與外界完全隔離。 貢院中早有小吏帶著雜役將一切備好,三位考官一人一個院子,孫智周的居中,榮恪與鮑正清一左一右。 孫智周正寫字的時候,聽到鎮(zhèn)國公在隔墻那邊發(fā)牢sao:“不能喝酒沒有女人,這幾十天可怎么熬?太后怎么給一樁這樣憋屈的差事?” 就聽有人低聲說道:“話是那么說,爺想要什么,小的總能給爺帶進來。” 接連幾日,召集各位考官議事的時候,鎮(zhèn)國公總是昏昏欲睡哈欠連天,有時候能聞到些酒氣,問到什么總是拱拱手:“孫相說了算,鮑尚書說了算。” 孫智周心里冷笑著作壁上觀。 鮑正清看不下去,不搭理榮恪,榮恪偏生來招他,壓低聲音問道:“穿了男裝的女雜役,鮑尚書要不要?” 鮑正清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孫智周旁觀幾日,一面命人搜集鎮(zhèn)國公做副主考期間種種惡行的罪證,另一面告訴門人幕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