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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查證,便會處置你。不過到了今日,只要你沒有舉旗造反,我就會選擇信任你?!?/br> 榮恪的目光柔軟下來。 昨夜聽馮茂心里說起密折之事,心中如巨浪翻滾,感慨她護(hù)著他,將密折壓下不提,感動于她信任他,沒有問他,也沒有派人查他,更心疼她肩頭扛著重?fù)?dān),心中要裝下那么多的事,想著如何才能為她分憂。 一夜輾轉(zhuǎn),真想能到她的面前,可以用力抱住她狠狠得親她,與她相擁著或兩相靜默或說些悄悄話,就像那日在她的厭翟車中,不知何時(shí)才能再有那樣的時(shí)刻。 此刻聽她親口說出,只覺能這樣看著她,與她有默契得說話,已是足夠。 溫雅也看著他,目光柔和,聲音也溫軟著:“不過是幾道密折,對我而言不算什么,我照樣吃得香睡得好,你放心吧。” 榮恪就笑:“知道太后心大,可臣還是擔(dān)憂?!?/br> “只是,”她兩手緊捏在一起咬一下唇,“我向來視延平為好友,證實(shí)是她后,心里很不痛快。剛剛你一番剖析,知道她并沒有對你痛下殺手,我后悔對她太過疾言厲色。我沒什么朋友,不想就這么失去她,只怕她卻再也不肯理我了。” 榮恪忙安慰她道:“只是些誤會,太后放心,臣與馮茂會澄清這一切?!?/br> “那,”她看著他,有些緊張道, “我不像你朋友眾多,我就這一個(gè)朋友,你別笑話我。” 榮恪搖頭:“若太后像臣一般整日呼朋喚友,不會被人稱為女中君子,不會被先帝賞識,不會年紀(jì)輕輕就登上江山之巔。所謂有得必有失,太后無需妄自菲薄?!?/br> 她哦了一聲垂下頭去,一副不甘心的姿態(tài)。 “太后有許多男性的友人,不是嗎?”榮恪笑看著她,雖然心里泛酸,為了哄她高興還是承認(rèn)了。 “那倒也是?!睖匮耪诡伓Γ桓睔g喜之態(tài)。 榮恪笑看著她猶自歡喜,心中也跟著歡喜起來。 靜默中她端起茶盞喝一口茶,略略整肅了神情看向榮?。骸安贿^,有一件事我得問問你,依余適才的人品,他不會冤枉你?!?/br> “太后容臣解釋?!睒s恪忙說道,“余大人迂腐一些,做京官的時(shí)間又長,只知朝廷規(guī)矩,處處束縛常大將軍,可常大將軍多年駐邊,山高皇帝遠(yuǎn),奉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對邊關(guān)防務(wù)自主慣了,遇事更靈活一些,難免與余大人有些沖突。至于常將軍與臣通信,不過是商討些兵法治軍練兵之類的事務(wù),沒想到惹得余大人誤會,回頭臣會將這些書信拿給太后看,余大人跟臣也有幾分交情,臣回去后會給余大人寫信,跟他解釋清楚,也請?zhí)笙略t寬解余大人?!?/br> “就這么辦吧?!睖匮培帕艘宦暎敖袢粘鰧m后,你去趟公主府,給馮茂傳我的話,他與延平已經(jīng)做了四年的夫妻,眼看就到五年,讓他顧念著夫妻之情,有什么話,心里有什么懷疑,直接跟延平去說,勿要總藏在心里,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犯疑心病,一個(gè)大男人唧唧歪歪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延平不嫌棄他,可見是一腔真情。” 榮恪忍不住笑:“馮茂對大長公主太過在意,是以如此?!?/br> “太過在意就會如此嗎?”溫雅挑眉看著他。 “若是臣,就不會,臣覺得太后也不會?!睒s恪眼眸中滿含笑意,“可對于馮茂與大長公主,夫妻之間吵吵嚷嚷,每一次吵鬧和好后,感情都會增進(jìn)一分,也許每一對夫妻都有適合自己的相處之道。” 溫雅會意得笑,想到他將自己與他和馮茂延平比作一起,又忍不住臉頰微微發(fā)燙。 榮恪沒等她發(fā)話,站起身恭敬施禮道:“臣告退?!?/br> 低頭退出去,竟是從未有過的恭敬。 以前總是她發(fā)話,他賴著不走,行禮也多是敷衍,今日這是怎么了? 溫雅收回目光,瞧見他坐過的椅子旁茶幾上放著一張字條,起身過去握在手中,抬腳進(jìn)了隔間。 坐下來仔細(xì)去看,上面寫著,以前我在雅雅面前不管不顧不恭不敬,皆是為了讓雅雅能知道我的情意,時(shí)至今日,我已知道雅雅的心,日后自會收斂克制,不給你帶來任何煩憂。只是,雅雅以后有任何煩惱,都要告訴我,勿要一個(gè)人扛著,讓我為你分憂。末尾處畫著兩個(gè)小人兒。 是兩個(gè)男童,一個(gè)略高,一個(gè)略矮,略矮那個(gè)踮著腳尖親吻略高那個(gè)的臉,旁邊寫著幾個(gè)小字,其實(shí)我是個(gè)囡囡。 溫雅捂嘴笑了起來,笑一會兒,伸手取一把剪刀,將兩個(gè)小人兒剪了下來,貼在一張略厚的紙上,夾入自己正在看的一本書中。 每日里的讀書時(shí)間,只要翻到上次讀到的地方,就能看見。 第77章 大業(yè) 榮恪出宣德門徑直往公主府所在的織金巷而來, 慶喜將他帶進(jìn)了馮茂的書房,馮茂臨窗而坐,窗外一株碩大的梧桐樹,秋風(fēng)掃過,黃葉片片飄落,長長一聲嘆息吟幾句詩:“金井梧桐秋葉黃,珠簾不卷夜來霜。熏籠玉枕無顏色,臥聽南宮清漏長?!?/br> “馮小七這傷春悲秋的,聽得人分外凄涼?!睒s恪笑著打趣。 馮茂回過頭幽幽看著他, 臉兒黃黃眼皮紅腫唇色雪白,又加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還真有幾分失寵落寞的哀怨味道。 榮恪手背擋在唇邊忍住笑:“延平果真另有新歡了?” “若是新歡就好說了。”馮茂咬牙切齒, “我先出手將他比下去,再罵他打他殺了他滅他滿門??善桥f愛……” 馮茂趴回榻上頓足捶胸:“還是死了的舊愛, 青梅竹馬刻骨銘心,我怎么能比得過一個(gè)死人?” “行了。”榮恪揪住他衣領(lǐng)將他拽了起來, 喚一聲慶喜道,“給你家駙馬爺洗把臉梳梳頭發(fā),把衣裳扣上,我瞧著你都心中生厭,何況是大長公主?” 馮茂咚一聲又趴了回去:“她愛生厭不生厭, 我就破罐子破摔了?!?/br> 榮恪無奈看著他:“我說駙馬爺,你這顛三倒四的,我也聽不明白。我今日來呢, 是得了太后吩咐,給你傳個(gè)話?!?/br> 說著便將溫雅囑咐馮茂的話一字不差轉(zhuǎn)述給他,馮茂從榻上爬了起來,呆呆看著他,良久喉間用力吞咽一下,開口說道:“我不敢啊,萬一我在她眼里就是個(gè)替身呢?” 榮恪皺了眉頭:“你剛剛說的舊愛是怎么回事?” “十七年前,她與翟沖的哥哥翟臨相愛,可當(dāng)時(shí)的太后想將她下嫁太后的侄子,于是皇后設(shè)計(jì)陷害她和翟臨,太后將翟臨秘密處死。這些年,她一直忘不了翟臨,每逢祭日都會背著我去往翟臨墓前掃墓,每逢節(jié)慶則去往翟家探望翟沖的父母。”馮茂垂頭喪氣說道。 “延平重情重義,于她,這樣才是正常?!睒s恪說道,“再說了,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人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