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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閨閣女子,很羨慕別人有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進(jìn)宮后她結(jié)識了延平,延平雖大她十多歲,可她性情爽朗愛說愛笑,兩個人在一處無拘無束,總有說不完的話,先帝在時,每逢大的節(jié)慶,她常常應(yīng)邀去延平的公主府,一起宴飲玩樂,先帝駕崩,二人互相安慰,更因那次馮茂犯案,溫雅為保護(hù)她,曾讓她在宮中小住,二人好多個夜里同塌而眠,有時候聊啊聊,聊到天亮才驚覺一夜過去,她在心里早將延平當(dāng)做是親密的友人,甚至跟她說起過從不肯對人提起的表姐。 可延平為了試探她,竟憑著大長公主的身份聯(lián)絡(luò)大臣,攻訐榮恪,就算你是為先帝不平,擔(dān)憂你們元家的江山,可你說他權(quán)勢日盛也就罷了,偏說他謀反,這不是要將人置于死地嗎? 是以溫雅瞧見她,窩在心里數(shù)日的火騰得竄了起來,張口就將連日來憋在心里的話問了出來。 她捶幾下床抬頭看向柳真:“她再也不會理我了是不是?我應(yīng)該克制脾氣,平心靜氣跟她好好說話的,這下可好,雪上加霜?!?/br> “太后先下令解除大長公主的禁足才是?!绷鎰竦?。 “那不行?!睖匮藕吡艘宦?,“她說要去找皇帝,又說不會跟我善罷甘休。她是大長公主,在王公親貴文武百官中很有些號召力,我得提防著她?!?/br> “就這樣僵著了?”柳真問道。 “先僵上幾日再說?!睖匮蓬^埋回枕間,“讓我再想想。” “大長公主氣性大,若因此氣壞了身子,豈不是更難有孕?”柳真又道。 溫雅嘆一口氣說道:“讓馮茂先哄著吧。” 柳真放下床幃緩步走出,溫雅埋著頭心想,延平是怎么知道的?又想到柳姑姑,她好像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兩腿在床褥間狠命跺了幾下,喜歡一個男人竟然這么難。 爬起來看著床頭琉璃盅下罩著的石雕,伸手點(diǎn)上小人兒的鼻頭自言自語:“你那會兒清高自傲,總以為不會去喜歡任何一個男人,沒想到有這樣一日吧?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還做賊一樣偷偷摸摸。他這會兒在做什么?可會想我嗎?” 自言自語著不由嘆氣,上次在厭翟車中相擁相抱都過了近兩個月,何時才能再痛痛快快抱抱他? 不光想抱他,還想痛痛快快親親他,想到那日車中的親吻,不由通紅了臉。 趴下去扯著被子向上再向上,將腦袋完全蒙住,左手攥著熏球,右手包著布虎,蜷縮了身子,慢慢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內(nèi)寺所衛(wèi),就是武太監(jiān)。 第76章 信任 次日一大早, 溫雅宣召馮茂,翟沖說是大長公主病倒在床,馮茂在府中照料,向方太師告了假。 溫雅沒說話,依延平的性子,不至于因禁足就病倒,若是裝病,馮茂也不會告假。 想要讓榮恪去公主府里瞧瞧,榮恪正好就求見, 當(dāng)下忙說進(jìn)來。 榮恪進(jìn)來行禮坐下后看著她:“聽說這兩月來,有數(shù)名大臣連續(xù)給太后上密折,對臣說三道四, 太后緣何沒有對臣提起?” “既是密折,自然不能與鎮(zhèn)國公說?!睖匮判π?。 “太后得讓臣知道, 臣才能幫著太后想些主意,或者幫太后做些什么?!睒s恪目光中含著些怪責(zé)。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溫雅問他。 “昨夜里臣見了馮茂?!睒s恪說道。 “他怎么敢?”溫雅不悅道。馮茂是輔政大臣, 太后與他提起密折,他自然明白不該與任何人提起。 “他說大長公主讓他傷了心,又喝上了?!睒s恪看他生氣,忙替馮茂解釋,“酒喝多了, 又是跟臣在一起,自然什么都說?!?/br> “都說什么了?”溫雅追問。 “他喝多了,說的不是很清楚, 好像是說延平大長公主另有新歡?!睒s恪搖頭,“又犯了疑心病?!?/br> “延平怎么會有新歡?有新歡有怎么會在茶樓?馮茂聰明一世,事關(guān)延平就總是犯糊涂?!睖匮艊@一口氣,“提起延平,我心里有些發(fā)堵。” 榮恪忙問何事。 溫雅嘆一口氣,與榮恪說起昨夜里延平進(jìn)宮的事,懊悔自己對延平太過嚴(yán)苛。 她說的很簡略,只是寥寥幾句,說延平闖進(jìn)寶慈宮質(zhì)問她,并掌摑了薛明,被她斥責(zé)了幾句,命她回公主府禁足,沒有提起延平對她和榮恪的懷疑。榮恪思索著問道:“難道太后懷疑是延平大長公主指使幾位大臣上的密折?” “不錯?!睖匮劈c(diǎn)頭,“我思來想去,除了她,沒人能說動那些人。只是我瞧見她又急又氣,此事處置得欠了妥當(dāng)?!?/br> 榮恪想了想,搖頭道:“羅御史不會為延平所用,他可能是風(fēng)聞言事,還有就是李松,我知道此人,他是今年恩科的進(jìn)士,籍貫幽州,因為家在邊境,精通烏孫語,熟悉烏孫的風(fēng)土人情,是以鴻臚寺派他前往烏孫,他是新任官員品階又低,就算他想巴結(jié),延平大長公主也不見得能想到他。臣想來想去,這些密折分為兩類,一類擔(dān)憂臣將來稱霸朝堂,這一些應(yīng)該是出自延平大長公主的授意,另一類攻訐臣謀反的,主使者應(yīng)該另有其人。這個人先是找人在羅御史身旁放出風(fēng)聲,然后又指示李松,也許是暗示,究竟如何,待臣詳查后再稟報太后?!?/br> 溫雅心中更加愧悔,點(diǎn)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也許只是巧合,我卻將他們放在了一處。又或者,是有人在利用延平?!?/br> “延平大長公主為何要對付臣?”榮恪看著她,“難道說她對臣有什么誤解?” 溫雅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br> “那么,”榮恪微皺一下眉頭,“還是那句話,臣求證后再來稟報太后?!?/br> 翟沖在窗外動了動,想要沖進(jìn)去告訴太后,是臣的錯,是臣告訴延平大長公主太后與鎮(zhèn)國公之間甚為可疑,臣的本意是延平大長公主與太后關(guān)系親厚,太后應(yīng)該肯聽她的規(guī)勸,沒有想到她會指使大臣攻擊鎮(zhèn)國公,也沒有想到太后會因此與她翻臉。 可馮茂暈厥過去的次日一早,延平大長公主警告過他,說她自有主張,讓他不許再多說多管,只管看著太后和鎮(zhèn)國公就好。 他對大長公主說可能是誤會了,這些日子太后和鎮(zhèn)國公沒什么,一直好好的。 延平冷笑,沒有誤會,我已經(jīng)試探出來了。 試探出什么來了? 就聽屋內(nèi)榮恪問太后:“太后收到密折后,為何不懷疑臣會謀反?為何沒有派人去查證?” 榮恪問著話,目光灼灼看向溫雅。 “這些密折提醒了我,我想起呂太昌的事,楚少春的事,烏孫的事,吳惟應(yīng)的事,珍珍的事,鎮(zhèn)國公的能耐確實太大了些,遠(yuǎn)遠(yuǎn)超出我的意料?!睖匮判π?,“若在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