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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眉間那朵殷紅的梅花,竟是平滑的似從里面長上去的一樣,煞是好看。不過配上這滿臉疤痕,就真有點像個女鬼了。 難怪那廝嚇壞了,就是我自己見了這副丑樣子都覺得瘆人。他又是剛剛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人,難免懷疑自己到了陰曹地府。他說我是鬼也是情有可原。 這么想來,我也就不生氣了。 潑了瓢里的水慢慢蹭蹭地往窩棚走。 這廝是天上掉下來送給我的,長得怪好看的。雖說受了傷,對我又出言不遜,可畢竟是要陪我在這谷中度日的人,不能嚇壞了他。便翻找出一塊面紗覆在臉上,正好遮住眼睛下面的疤痕,估計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定是不叫我作鬼了。 窩棚后面我挖了一個洞,平日里藏一些獵來的食物,我尋思著那廝昏了幾日定是餓了,便從洞里掏出一只野雞,用燙手的泉水給它褪了毛,拾掇干凈內(nèi)臟扔進了破瓦罐里給他熬湯。 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勁才逮著的野雞,尋思著過兩天把兔子rou吃完了再吃它,看來今天要便宜那廝了。 我一邊搗鼓晚飯,一邊悄悄地探頭觀察窩棚里的動靜。還好,他好像睡著了,半天沒聽到他揪干草的煩躁聲。 湯熬好時,日頭也要下山了。 谷里就這點不好,太陽被高聳的峭壁擋住了,天黑得早。 我在窩棚外又點了一堆篝火,一來防野獸,二來照亮。 我端了野雞湯進到窩棚里,跳躍的火光在那廝臉上忽明忽暗,我看到他濃密的睫毛翕動了一下,真好看。 他睜開眼打量我,半天才說道:“姑娘對不起,我,我剛才不是故意那樣說你的。謝謝你救了我!” 我聽他說話還算敞亮,本來還有些余怒未了,此刻便軟了心腸,垂眸算是接收了他的道歉。 我背光站著,垂眸間看到他似乎因為剛才冒犯我的事不好意思,把頭扭向里面不再看我。 不看就不看,誰還稀罕你看我!端著有些燙手的雞湯走到他近前,我一時犯了難。 谷里沒有喝湯用的湯匙,現(xiàn)在讓他喝湯還真不容易。 我把湯放在我平時當桌子用的一塊大石頭上,想要抱他坐起來,倚在崖壁上好自己喝湯。 誰知我的手剛挨到他的衣服,他卻像是被針扎了一樣掙扎起來,嘴里再一次出言不遜。 第002章 天上掉下個混人(二) “把手拿開,別碰我!” 那廝眼睛也不看我,一臉嫌惡的表情,許是吼的太過用力,他呼呼地喘著氣,好像我占了他多大便宜。 這谷底雖然沒有旁的人來,可是我也沒想過要把你怎樣!縱使你長得好看,我長得丑,也不能證明我就對你懷了那樣的心思。我碰你是為了救你,不僅碰過你,還給你脫了衣服為你大大小小數(shù)十處的傷口敷了藥,就是你每天入口的藥汁都是我嘴對嘴喂下去的。不然,你能活到今天? 你這莫名其妙的厭惡從何而來?難不成我救你救錯了? 真是個混人! 我瞪著他,他卻不看我。 算了,也懶得跟這種混人費口舌。上面那堆話,便就全爛在了肚子里。 不喝拉倒。 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抱起石頭上的雞湯走出窩棚坐在篝火前連湯帶rou喝了個精光,一口都沒給那廝留。 半夜,我在篝火邊睡得正香,突然下起雨來把火澆滅了,我不得不挪進窩棚里。 其實窩棚里也好不到哪去,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平日里我最怕下雨,為了不讓雨淋濕我的干草窩,我在棚頂上蓋了好多的大樹葉子。 不過前些日子,那廝掉下來時把棚頂砸了個窟窿,雖然我及時修補好了,但那種大葉子卻不好尋,今夜便有些漏雨。 黑暗里,我湊近那廝,瞧見他肚子上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本想給他挪個位置,想起傍晚時他那個態(tài)度,我便放棄了。自己找了個不漏雨的角落鋪了些干草躺下去接著睡。 雨點打在葉子上噼啪作響,我看他也不在意這點雨,依舊閉著眼睛不知是睡了,還是裝睡,便沒再看他,轉(zhuǎn)過身又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說話,像是叫一個人的名字。 我豎起耳朵聽,他可能在說夢話,一個勁地叫著“薇兒,你不能死。薇兒,你不能死?!?/br> 不知這“薇兒”是他什么人,怎地就死了。他聲聲念念聽得我心都碎了。 困意被他攪了大半,索性坐起身來,找了木棍捅了捅他,想把他弄醒。 只聽他哼唧了兩聲,沒什么反應。 我這才湊到他跟前用手貼了貼他的額頭,媽呀,好燙。定是雨水把傷口泡發(fā)了,發(fā)起燒來。 他燒得糊涂,沒力氣嫌棄我。我便拿了瓦罐放他肚子上接雨水,又用雨水濕了帕子擰干放他頭上降溫。 他一個勁地喊著“薇兒”,我覺得這個人這么癡情,死了可惜了。不過,這樣燒下去,活也不好活,狠狠心把我一直藏著的好藥找了來喂他,如此折騰了半夜,直到第二天雨停了,他的燒才退下去。 清晨的陽光漏進草棚時,我坐在地上,頭枕著床沿累得睡著了。 感覺有人在推我,抬起頭一看,他竟醒了。 我怕他又說些混話,立即站起來垂眸出去了。 昨夜的雨把我堆在外面燒火用的柴火澆得濕透了。煮不了飯,我只好去前面林子里撿了些野果子回來吃。 吃飽了想起棚子里還躺著一個人,便把剩下的果子塞到他手里。 我的那顆丹藥極其珍貴,不是昨夜心軟,真舍不得給他吃。 果然他的精神好多了,我再回棚里時,不知什么時候竟然能自己倚著崖壁坐起來了。 沒想到他會主動跟我說話。 “姑娘的藥是哪里得來的?” 我要是知道這藥的來歷,興許就記得我是誰了。 他這樣問,我還真沒辦法回答,索性便沒理他。 他見我不說話,又問道:“姑娘是怎么到這山谷的?” 我仍無法回答,又是緘默。 他也知趣,便不再問,我自坐在石頭上撫摸那張虎皮想著如何去了那上面的腥味。又聽他問道:“姑娘救我時,可見著一個銀色的面具?” 我的手頓了頓,想了一瞬,搖了搖頭。 “難道你是啞巴?” 我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正巧他坐在那里也在打量我,他的目光突然凝滯。 你才是啞巴?我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