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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 她瞧見有好多血從墨塵煙的手指縫里流出來,滴在衣服上,滴在草地上。 “墨塵煙,你流了好多血?!彼凰е?,由于又害怕又心疼,她的聲調(diào)都變成哭腔。 “別說話。如果我不行了,你就自己跑。一直跑到?jīng)]人追為止?!彼豢跉庹f了一大堆話,凌采薇只聽到他說“我不行了”。 她的心里更加恐懼,他不行了,那她怎么辦? 這個世上她只認識他一個人,他不能死。 凌采薇想到這兒,緊緊抓著墨塵煙的手,生怕他突然放開她,不再堅持跑下去了。 墨塵煙使出最后的力氣,帶著凌采薇逃離敵人的魔爪,眼見敵人就要追上來,千鈞一發(fā)之際,墨塵煙卻一把把凌采薇推一身后,他從身上不何掏出何物,手一揮,兩個躲閃不及的蒙面人中招倒在地上。 墨塵煙拉起凌采薇的手繼續(xù)往前跑。 只不過,他們再也不跑了了。 兩個人不知為何竟然跑到一處山崖上來,再多走一步就是掉下去粉身碎骨的下場。 “怎么辦?”凌采薇回頭看了看追兵,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墨塵煙,果斷放開他的手,雙手舉起奔跑時,手中一直提著竟沒有扔掉的武器,沖追過來的追兵叫道:“誰也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宰了誰!” 她虛張聲勢的晃了晃的刀。 墨塵煙拽住了她,艱澀地吐出一句:“對不起。”這一句話,幾乎讓凌采薇哭了出來。 “你沒有對不起我。不要道歉。我們生死與共?!?/br> 墨塵煙眼神光芒一閃,奪過她手中的刀向敵人砍去。 她看出來墨塵煙的身體漸漸不支,他越打越退,漸漸退到她的身邊。 “把東西交出來。交出來就饒你們不死?!?/br> “做夢。” 墨塵煙拉過凌采薇的手,說完那句做夢,轉(zhuǎn)身跳下山涯。 凌采薇一點也不害怕。她寧愿和他死在一起,也不想落入蒙面人手里。 耳邊的風(fēng)呼呼作響,她剛想對墨塵煙說句豪言壯語,突然覺得身子一痛,整個人失去了知覺,在她合眼前,她聽到墨塵煙好像在說:“好好活著,去尋……” 去尋什么?她怎么可能好好活著?他們應(yīng)該共赴黃泉才對,你死了,我怎么活? 第二卷 綠衣殤 第001章 天上掉下個混人(一) 世上最美好的愛情是長相廝守而不倦、兩心誤會而無隙、大難臨頭不相棄。愿,你能得之。 我不知道我是誰。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只知道活下去必須要比覬覦我的那些兇猛野獸更狠辣才行。 幸好我手里有一把彎刀,懷里竟也揣著火鐮和鹽巴。 我給自己在谷底尋了個背風(fēng)靠崖處搭了個窩棚,又把前兩日砍死的那只病怏怏的老虎拖到了窩棚外面,尋思著天快要冷了,得把虎皮剝了給自己置個鋪蓋。 我一邊摸索著怎么樣下刀才能不破壞虎皮的完整性,腦子里又閃過一個念頭。 昨天我抓的那條大蛇還掛在樹枝上,開了它的膛取了蛇膽可以入藥,那蛇rou切段可以做成蛇羹,要是那湯上面再撒上些許桃花瓣就更入味了。 腦中那碗冒著熱氣的蛇羹,連帶著捧著碗的那雙手指修長的手一閃而過。 我這是怎么啦?腦子里時不時的冒出一些怪念頭。 我懷疑那是我以前的記憶??墒?,我卻無法抓住那些零星的、突然冒出來的片斷。 天色漸暗,我無奈地仰頭看了看四周高聳入云的崖壁,又一次打消了爬上去的念頭。 其實,一個人在這渺無人煙的谷底過活也挺不錯的??傆袀€把兔子、山雞跑過來送死,食物不用發(fā)愁。就連那喝的水也取之不盡?,F(xiàn)在又有了虎皮,解決了御寒的問題,我便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 就是這谷底清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畢竟天黑下來時,谷底黑漆漆的讓人覺得瘆的慌,不是風(fēng)聲就是野獸的叫聲,聽著怪嚇人的。要是能有個伴就好了。 哎,人呀就是不知足。 許是老天聽到我心里這個貪婪的念頭,半夜我在窩棚里迷迷糊糊剛要睡踏實時,天上掉下來一個活物,差一點就砸在我身上。幸好我當(dāng)時翻了個身,不然,一定成了那廝墊背的冤大頭。 也幸好我的褥子鋪得厚實,整個谷底的干草都讓我尋了來,就連東邊谷坡坡角下那個兔子窩都讓我給端了,窩里面的干草比我在泉水邊撿的那些干爽百倍。 要不是這半人高的干草和我搭的窩棚救了那廝一命,他死定了。 不過,他好像離死也不遠了。 我把他翻過來時,竟是血rou模糊,比我當(dāng)時從谷底醒過來時還要慘烈。不過,他比我幸運,遇到了會醫(yī)術(shù)的我。 我猜我掉入這谷底前一定是個女郎中,許是采藥時不小心跌了下來。不然我怎么會醫(yī)術(shù)? 所幸他這些傷都是皮外傷,刀劍砍的,也有掉下來時樹林巖石剮蹭的。他和我一樣,都是個命大的人。 谷里有的是藥草,我又在這谷里混了不少時日,早就摸清了這里面的情形,不出十天,在我的精心醫(yī)治下他就醒了。 當(dāng)時我喂他喝完藥,瞧著他臉上的污漬覺得礙眼,實則也想看看我救的人到底長了個什么模樣,便用絹子沾了泉水給他凈臉,剛擦出個樣子來,正端詳著他的眉眼,沒想到這廝竟然睜開了眼。 嘖嘖,那一雙俊目像是幽潭里的漩渦讓人不由得被拽了進去。 “鬼??!” 我還沒說話,他卻突然叫起來,身體往干草跺里挪了挪。 我舉著濕帕子,愣了片刻,才明白我辛苦救起來的這廝竟在說我--是鬼。 幸好他有傷在身,動彈不得。不然,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刻坐在床邊的我一定被他踹出八丈以外。 真是個混人。 我冷下臉來,把帕子扔進盛著水的半個葫蘆瓢里,留下那個仍然滿臉驚懼的家伙,轉(zhuǎn)身出了窩棚。 看著那張掛在樹枝上的虎皮,反復(fù)琢磨著那廝的話,覺得有必要證實一下我到底是不是鬼。 距離我住的地方百步遠就有一眼泉水,那泉水里涌出來的都是燙手的熱水。我拿著半個葫蘆瓢走過去,舀了一瓢水上來,等一會兒,才把臉湊過去。 水面上倒映著一張丑陋的臉,幾道猙獰的疤痕縱橫交錯的趴在兩邊臉頰上。只一雙大眼睛似含了霧氣,看著讓人可憐。 我又用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