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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川……” 他說:“獵戶座是你的守護星?!?/br> 余喬不解,默默聽他說。 “我也會是你的守護星,獵戶座保護的人太多了,而我只看著你?!?/br> 他的話語太過溫柔,眼神當(dāng)中透著憧憬與憐愛,這樣美好得接近虛無的感情令她忽然慌亂,她扶過他的臉,讓他的眼睛對著她,“陳繼川,你答應(yīng)我,你會永遠陪著我。” 陳繼川笑著說:“我會永遠陪著你,我的小蝴蝶?!?/br> 余喬翻過身,坐到他腰上,長發(fā)從頸側(cè)落下,似瀑布一般傾瀉在他胸前。 她慢慢低下頭,吻住他單薄而干澀的唇,溫柔而仔細地親吻他身上暗藏深情的每一處。 她帶領(lǐng)他的手,來到她腰后的蝴蝶印記,她喜歡這一刻他指尖的力道與他皮膚的溫度,一切都美得剛剛好,讓人流連忘返,讓人忘卻痛楚,也讓人雙眼蒙蔽追尋前路。 她擁著他,包裹著他,溫暖著他。 她的唇貼著他的耳,在濕軟的呼吸聲中,她一遍遍告訴他,“我是你的……” “是你的……” “永遠的小蝴蝶……” 在最后那一刻,那一分,那一秒,她空缺多年的心因他的懷抱而完滿,她哭了出來,不可自已地咬住他肩膀,他卻也用盡了最后一分力,如大樹傾頹,在浮沉的喘息中與她相擁。 他吻著她鬢邊濡濕的發(fā),聽見她說:“給我個孩子吧,陳繼川,我真的好害怕一個人……” “再等等,你才幾歲,自己還像個孩子。” “我已經(jīng)很成熟了。” 他拉高被子裹住她,“別鬧,這是大事,比結(jié)婚大多了?!?/br> 余喬不免失望,“知道了,但是……這顆鉆不便宜吧……” 陳繼川覺得好笑,“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才想起來盤問我?” 余喬囁嚅,“不是盤問你……是……關(guān)心你……” “發(fā)工資了?!?/br> “嗯?” “七年工資,三千二一個月,二零一三年四月是最后一筆?!彼鄣椎墓鉂u漸暗淡,令她在沉默中目睹一盞燈的消散,一團火的寂滅,“都結(jié)束了。”他側(cè)過臉,看著她,牽起嘴角笑得向個告別青春的少年,“這一次是徹底結(jié)束了……” 他或許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無數(shù)遍故事終結(jié)時的場景,卻沒有哪一次能與現(xiàn)實重合。 他黯然、遺憾、或者是慶幸—— 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所有的犧牲、所有的隱忍、所有的英雄熱血都會隨記憶被埋進深海,不再有歸期。 余喬握住他的手,用指腹來回摩挲著他虎口上的繭,“你不要怕,我來養(yǎng)你。我還有錢,有時間,有精力,我不會再讓你吃苦?!?/br> “這話是不是該我說?” “我說也一樣?!?/br> 他笑,“錢的事情你別cao心,我不至于窮到那份兒上?!?/br> 余喬說:“我辭職了,今天上午辦完離職手續(xù)。” “噢。”他臉上不見驚訝,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接下來打算干什么?” 余喬靠著他說:“都聽你的。” “這么乖?”陳繼川想了想,“要不去旅游吧?!?/br> “去哪呢?出國好不好?美洲我還沒去過?!?/br> “哪都行,到哪我都陪著你?!?/br> 余喬忍不住笑,“好,到哪我都跟著你?!?/br> 她身邊漸漸環(huán)繞起均勻的呼吸聲,枕邊人終于入夢,她卻仍然毫無倦意,接著地?zé)粑⑷醯墓?,她再一次伸出右手反反?fù)復(fù)觀賞自己帶著鉆戒的無名指,仿佛這樣看呀看的,就能與幸福多貼近一步。 她偷偷地抬起頭親吻他嘴角,在他聽不見的時候說:“晚安,親愛的。” 閉上眼之前她向上帝許愿,祈求上帝仁慈,令她與他能永遠這樣甜蜜。 第五十二章疑惑 不工作的時間總是別樣美好,余喬難得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第一件事是看鉆戒,第二件事是雙手交疊在胸口,撫摸著鉆石的凹凸輪廓,閉上眼笑,仿佛未經(jīng)磨難,亦未嘗過苦楚,天生如此快樂。 而陳繼川已經(jīng)在八點出門去醫(yī)院找王家安報道,匯報他近日是否仍然存在一連串消極情緒,是否仍然在深夜與噩夢糾纏不休。 談話持續(xù)四十五分鐘,王家安的建議他都一條一條記下來,認(rèn)真履行求婚承諾。 他走后,王家安接到余喬來電,詢問具體情況。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打電話來,余小姐,你覺不覺得你現(xiàn)在很像送兒子上全托班但是仍然放心不下的不成熟家長?” 余喬坐在沙發(fā)上啃面包,沒心情和他繞圈子,“到底怎么樣?不要逗我玩了好不好?我真的很擔(dān)心?!?/br> 王家安頓了頓,說:“有好轉(zhuǎn),只要他肯配合,還是有痊愈的可能。” 余喬高興地站在沙發(fā)上,連聲問:“真的嗎?” 對方笑,“又不是絕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對未來抱有希望。” “謝謝,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br> “現(xiàn)在說感謝還太早,后續(xù)治療還需要季先生積極配合,你務(wù)必要穩(wěn)定他的情緒?!?/br> “我盡量?!?/br> “不是盡量?!蓖跫野矎娬{(diào),“我打個比方,他的情緒就在懸崖邊上,隨便誰推一把,他都可能摔得粉身碎骨。當(dāng)然,我們加把勁慢慢拉,他也一定會好起來?!?/br> 四月的南方海港,氣溫已經(jīng)慢慢升高。陳繼川從醫(yī)院出來,走在街口已經(jīng)感受到陽光的熱度。 他把襯衫衣袖挽到手肘,站在花店門口買一束新鮮黃玫瑰,“不用包了,拿張紙裹一下就行?!?/br> 系圍裙的小姑娘半蹲著將多余的枝葉剪干凈,數(shù)上十二朵玫瑰扎好,送到他手上,“謝謝一百六十塊,先生,送女朋友???” 陳繼川答:“嗯,女的不都喜歡這些?!?/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得意卻又溫柔的神采,他總是如此,嘴里說著不在乎不耐煩,心里想的卻是親愛的你喜歡的事情我都會去做、 一個幼稚的傲嬌鬼,快三十歲了還不肯改。但你知道,這類刻意掩蓋的愛和珍惜往往更讓人感動。 他說聲謝謝,抱著花走在路旁,頭頂陽光正好,灑在柔軟干凈的白襯衫上,遠遠看過去,恍然間帶領(lǐng)視野回到青蔥校園,不遠處,那個壞笑的大男孩,正在向你招手。 他正在琢磨午飯是自己下廚還是領(lǐng)著余喬出去吃,身旁突然有汽車鳴笛,他一回頭就看見高江那輛黑色寶馬。 陳繼川只當(dāng)沒看見,繼續(xù)走。 高江保持三十碼車速緩慢跟進,降下車窗露出他的粉色polo衫,“哎,要不要送你一程?” 陳繼川抱著花站定,看著高江被車窗切割的半張臉說:“我倆的交情,犯不著送不送的吧?!?/br> 高江卻好像根本沒聽出里面拒絕的意思,反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