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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說起話來含含糊糊,但夠聽話,張嘴就喊:“姐……jiejie?!?/br> 余喬卻轉(zhuǎn)過頭去看余文初。 余文初仿佛犯下大錯,不敢看她,局促地解釋說:“緬北前幾年不是打仗嗎?就撿了個孩子回來養(yǎng)著,前幾天家里人多送到別人家照顧,剛接回來,反正就當(dāng)陪你紅姨。” 紅姨面色難堪,聲音也陡然拔高,“余文初!有你這樣當(dāng)著孩子的面說話的嗎!” 余喬只覺得好笑,她問余文初,“叫什么名字?” 紅姨來答:“家寶,余家寶?!?/br> 余喬又問:“他去加拿大的移民手續(xù)辦了嗎?” 余文初說:“正在辦?!?/br> 陳繼川從口袋里掏出一盒半癟的三五煙,“我出去抽根煙?!崩侠世トピ鹤永锎道滹L(fēng)。 客廳的吊燈開著,把每一個人的神情都照得纖毫畢現(xiàn)。 余喬覺得自己挺沒意思,早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不在乎的人和事,到頭來還是覺得委屈。 正對上了陳繼川的判斷——她太矯情。 “爸,這么些年,想兒子想瘋了吧?!?/br> “喬喬!”這聲音尖利,透著焦急,生怕她上了誰。 而叫住她的人不是余文初,卻是紅姨。 余喬橫她一眼,目光冷得透骨。 “爸,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給我姐挪墳?zāi)???/br> “喬喬,這事真的……” “奶奶都死了,你兒子也領(lǐng)了,還怕她跟你犯沖呢!” “不是……” “算命的說我姐沒了你就能飛黃騰達(dá)了,你是不是真信了?” “喬喬,你別哭了,都是爸爸的錯。爸對不起你們,最對不起是你姐。” 余喬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抹臉,沾了滿手的淚。 “余家寶……呵……”她反復(fù)念著小寶的名字,搖了搖頭,再沒多說。 余喬上樓,余文初坐在客廳抽完一根煙,紅姨才把朗昆和陳繼川叫進(jìn)來。 余文初招呼朗昆,“你才從阮籍那回來,正好跟我說說和那邊談得怎么樣了?!?/br> 朗昆說:“他們要加價?!?/br> “怎么說?” “貨少,要加百分之五。貨夠數(shù),還按以前的價?!?/br> 余文初有點(diǎn)犯難,“現(xiàn)在這條線查得嚴(yán),要按他們的數(shù),目標(biāo)太大,風(fēng)險太高?!彼f完,再分別去看朗昆和陳繼川,最后停在陳繼川臉上,“小川,你怎么看?” 陳繼川說:“怕死不來干這個?!?/br> 余文初和朗昆都笑,朗昆一巴掌用力拍在陳繼川背上,“難得咱倆一個想法。我說也是,就他媽干,干他娘的!” 余文初道:“你們兩個都要好好做事,少斗氣?!?/br> 陳繼川叼著煙說:“我都聽文哥的。” 朗昆卻在笑,笑得牙不見眼,光頭發(fā)亮,“放心,我肯定要照顧后輩?!?/br> 幾個人商量完事情,要散的時候,陳繼川被余文初叫住。 “你明天送余喬去老峰山?” “是,明天一早就走。” “開車穩(wěn)一點(diǎn),她容易暈車?!钡辔某鯇τ鄦痰挠洃涍€停留在六歲以前,不知她現(xiàn)在東奔西跑似女金剛,乘太空船都不見得暈。 陳繼川點(diǎn)頭答應(yīng),“文哥放心,我會照顧她?!?/br> 余文初不知要說什么,嘆了又嘆。 頓一頓,等窗外飛來過冬的鳥躲進(jìn)巢xue,夜徹底冷清。 余文初深吸一口煙,艱難地開口說:“你去了,替我給小嬌上柱香?!?/br> 第九章迷惘 風(fēng)帶著樹葉腐爛的氣味鉆進(jìn)窗縫。 余喬洗過澡,頭發(fā)吹到半干,正套著陳繼川的黑色羽絨服坐在燈下抽煙。 “?!彼磸?fù)撥弄著手里的銀色登喜路打火機(jī),打開又合上,配合她悶得窒息的糟糕心情。 余家寶,余家寶…… 她估計,一多半是紅姨生不出來,想給自己后半生找個依靠。聽說她從前干那種營生,臟得很…… 但最可笑的是余文初,寧愿去緬北撿個孩子養(yǎng),也不愿意把女兒的墳挪回來。 越想越煩,失眠的毛病又找上門,腦子里跑馬燈一樣亂,今晚還不知道該怎么耗。 她把煙掐了,準(zhǔn)備窩床上去。剛起身就撞見窗下一團(tuán)黑影,一只手扒住窗臺,一顆腦袋冒出來,沒等她反應(yīng),陳繼川已經(jīng)躍過窗戶跳進(jìn)臥室。 他把保溫飯盒扔在桌上,堂而皇之地走過來靠在書桌側(cè)邊,“哎,我來拿衣服?!?/br> 余喬挑眉,“我叫哎?” 陳繼川歪嘴笑,“余喬,我衣服呢?” 她卻仍然盤腿坐在椅子上,問說:“那是什么?” 陳繼川敲了敲他帶來的雙層白色保溫飯盒,“孟偉他媽做的,酸辣餌絲?!?/br> “兩層都是餌絲?” “還有個酒釀圓子,你不是沒吃飯嗎?吃這個挺好。” “還嫌我不夠醉?。俊?/br> 他笑,“你醉了比現(xiàn)在可愛?!?/br> 這話在清醒的時候說就顯得有點(diǎn)越界,余喬沒回他,伸手把飯盒提過來,打開酒釀圓子,拿勺子吃了一口說:“陳繼川。” “大律師又要訓(xùn)話呢?” “餌絲是孟偉他媽做的,酒釀圓子是誰做的?” “鬼知道?”他偏過頭隨手抓起桌上的打火機(jī)裝模作樣地說,“又不怎么抽煙還要帶個煤油打火機(jī),挺能耐啊你?!?/br> 她原本沒胃口,但這下一口氣吃了小半碗,吃得嘴角都被酒糟沾得黏糊糊。 “陳繼川,你手藝挺好。” “還行吧,我衣服呢?給我我走了?!?/br> 余喬起身把晚上穿回來那件短大衣遞給他,陳繼川卻指著她身上的羽絨服說:“這個不給我?” “你真要?我里面沒穿?!?/br> 他低頭看她小腿,這才發(fā)現(xiàn)下面光溜溜的連襪子都沒有。 他媽的,他可真羨慕這件羽絨服。 陳繼川說:“算了,你喜歡就留著?!闭f完腳一抬,人已經(jīng)到了窗戶上。他轉(zhuǎn)過身,面對她,忽然間揚(yáng)眉一笑,“吃飽了就別瞎想,別一個人瞎矯情,行了,我走了?!闭f完也不給她回話的時間,順著水管溜走了。 月光照著他,仿佛情人眼神,溫柔如斯。 陳繼川一直走到鐵軌上才想起來。 剛小妞是在勾他呢。 可惜他當(dāng)慣了正人君子,坐懷不亂偏不上鉤。 蠢得無可救藥。 余喬把窗戶關(guān)上,鎖死。 她一個人吃完了剩下的半碗酒釀圓子,吃得小腹?jié)L滾,摸一摸肚子,帶著飽腹的滿足感很快入睡。 這天晚上她什么也沒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一覺到天亮。 她忽然間覺得自己,莫名的很聽陳繼川的話。 這竟似天注定。 吹過一夜涼風(fēng),葉落滿地,被泥水緊緊纏在地面。 天未亮,一只紅腿小隼落在汽車前蓋,緊張地盯著雨刮器——它的假想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