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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奇。 方越然余光瞥著涂桑,她一臉正經(jīng)地在思考,那思考的模樣有些可愛,他失笑,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哪曉得她還嚴(yán)肅思索。 “我申請將餐飲部的副經(jīng)理涂桑辭掉。”空中傳來公鴨嗓音,打斷二人的思考。 方越然聽得眉頭一皺,涂桑則身體僵在座位上。 辭掉? 宋子齊投過來一眼,而后輕聲曼妙地解釋:“涂副經(jīng)理在酒店里很知名,大家都知道她有個殺人犯弟弟,還上了新聞頭條,這樣的人董事長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慎用,何況……” 話說到一半,他復(fù)又回頭看涂桑,卻見身旁的方越然笑意盈盈地盯著自己,那笑容里春風(fēng)和煦到讓人生寒,他只好吞回自己的后半句話。 “我知道了,不用你多說 ?!倍麻L威嚴(yán)的聲音響徹四周,“涂桑也自動申請離職吧,就這樣。” 涂桑大腦一片混亂,她也被炒了?希望的升職加薪呢,轉(zhuǎn)眼就變成幻彩云煙。 “跟我出來?!?/br> “我做錯了什么?” 出了會議室,新鮮空氣換掉沉積在肺里的渣氣,蔥綠的香樟樹散發(fā)出陣陣清香,柏油路上被曬得熱氣騰騰。涂桑失魂落魄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發(fā),安靜得連存在感都薄弱了不少。 “很難過?”他一步一回頭,等著她跟上來。 不難過是假的,人生就是這么措不及防,好好的工作說沒就沒。 她沮喪地問,“董事長早就決定好了要把我辭掉?我是不是該去討個說法?” 路面上有賣冰淇淋的老大爺,鮮艷亮麗的顏色,上面點綴著瓜子和巧克力,光是看著就討人喜歡。 “叔,來兩盒冰淇淋,要最好看的?!?/br> “好勒?!?/br> 老大爺動作麻利地打好冰淇淋,笑得滿臉褶子,“給,一共十塊錢?!?/br> 涂桑抱緊懷里厚厚地一沓資料,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往回走,還是收拾東西回家吧,她似乎很久都沒有回過老家了,除了214的那一次。 那個家里有著她不愿回想的過去和曾經(jīng)地幸福在里面,真的要回去了啊,總是有些害怕。 “是老董將你辭掉的,先前就有這個想法,他說你不屬于這里?!睕鰶龅谋苛苜N在臉上,祛除了那么些心里地沮喪。 她接過他的冰淇淋,白綠相間的條紋,最上頭畫著一朵茉莉花,小清新十足,茉莉花的清香縈繞在鼻尖。 想吃了。 香甜冰涼的冰淇淋入口,片刻融化在口腔,她含糊不清地說,“好好次(吃),為什么我不屬于這里?!?/br> “咳,這個后面我就沒問了……你真想知道?” 其實他是想了另外一個更適合她的工作,工作清閑不累,工資比酒店里要高得多,所以才背地里向老董要了人過來,不然老董哪里肯放人,他挺喜歡這個認(rèn)真工作的姑娘,還想著等年后將涂桑提拔為自己身邊的助理。 想都別想,方越然一口回絕了老董。 “無所謂了,正好我回武漢,離著家近一些。” “回武漢……?”他兀自笑了笑。 那么他也過去好了。 ☆、chapter.27 夜晚的司門口一片繁華熱鬧,小商販們都推車擺好了地攤,入目即是琳瑯滿目的衣服鞋子以及飾品等東西。本是窄小的巷子也因著夜色漸濃,人群紛沓而至, 變得愈發(fā)擁擠不堪, 卻也因著夜?jié)? 路面上的燈光相映成輝,比起白天,熱鬧極了。 穿過繁華,向著右手邊轉(zhuǎn)彎, 便來到另一處安靜老舊的地方,有著上個世界九十年代流行的平房,房屋高矮不一,墻面未粉刷,留著的都是一些深深淺淺的涂鴉。再往樓里去了還看得見多年前的老式自行車, 停在一樓灰暗的角落里,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涂桑便住在這一處地方的三樓。 掏了鑰匙,開門,她將自己的包扔在客廳的小桌面上, 轉(zhuǎn)回身時看到別后巨大的鏡子里照出自己的身影, 掛著上班過后的勞累。她想,賣衣服真是沒意思,要不是因為店面離著家里近,她才懶得找這么一份臨時的工作做,完全不把人當(dāng)人看。 相當(dāng)廉價的勞動力啊,一個小時九元錢。 還是懷念在深圳工作的日子,不過離著家近,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日子。 手機屏幕的時間到十點,茹景按時打來電話,問候近況如何。 涂桑洗了個澡,換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剛從店里走回家里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她就洗了個汗水澡,渾身都餿了,想著就難受,武漢的夏天太生猛,不是一般人能抗住。 “一般,就是太熱了,家里的空調(diào)也壞了,在屋里就和在桑拿房沒區(qū)別?!蓖可I焓帜贸龈C在背后的頭發(fā)用頭繩扎了個丸子頭。 “明天找人修修,你說你一回去,我都想跟著你回武漢了,這酒店沒什么值得留戀的地方了,新來的和我合租的那女的,臥槽,簡直奇葩到不行,你見過買個鍋還要和我說去買二手的,才十塊錢,便宜又好用。” 茹景是真被新來的室友搞到崩潰,吐槽了半小時,整得自己口干舌燥才停下來。 涂桑笑:“你就重新找個地兒住咯,你別來武漢了,我沒空招呼你?!?/br> “哎……,別傷我心,你說你想干啥?” 涂桑歪頭夾住電話,穿了雙涼拖就往外走,壓低了聲線,“去浪跡天涯,妞兒,跟不跟我走?” 茹景那頭一聲吼,“說走咱就走,who怕who啊?!?/br> “不和你瞎聊了,你要是想來就來,我出去吃飯?!?/br> 電話那頭嗯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嘭的一聲悶響,涂桑也甩上大門,出門尋覓吃的。 司門口離著戶部巷很近,幾百米的距離,走十幾分鐘就到。 涂桑趿拉著涼拖,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在無邊夜色里,欣賞著周圍夜景。多年沒回,沒變的地方還是沒變,坐落在安踏對面的三福里還是滿滿的人,多是十七八歲的男孩女孩兒在里面逛,笑得單純干凈。三福旁邊的美食城依舊火爆,隔著玻璃門,都能聞到食物的香氣在鼻尖流動,勾人食欲。 好像是正碰上周六,戶部巷里的人好似水漫金山,放眼望過去都是黑漆漆的腦袋。涂桑站在戶部巷牌坊的門口,感嘆自己可能來得不是時候,人多到可以將她擠沒了。四周的叫賣聲也是咋咋呼呼,炸得人耳朵疼。 相比之下,牌坊外的大排檔里的人還好,上有一席之地可以坐下來。 燒烤配上果酒也是不錯的選擇。 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涂桑剛點好菜,電話就擠進(jìn)手機里了,還是熟悉的來電人。 “出了天河機場,再坐什么車可以到司門口?” 涂桑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周圍,他來司門口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