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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告白,她執(zhí)著晦澀的眸光,像要將一道猙獰的瘡疤揭下帷面。 他才來得及一聲嘆息,顧言抒搖了搖頭,她難受地低下頭,“從我接到你的那個電話開始,我就知道,失去是一件很痛的事,我不能接受?!懢畔?,要是……也請不要對我這么殘忍?!?/br> 她想說的是,要是你對徐思盈真的還有愛的話。 陸九襄將她輕輕地按入懷里,安撫自虐的小姑娘,他的手掌順著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細(xì)細(xì)地摩挲。 懷里嬌軟的身體在輕顫,他覺得自己懷里兜了一只受傷的幼鳥。 顧言抒過了許久才平復(fù),他身后的徐思盈早已不見了蹤跡,陸九襄能感受到貼腰而放的手機似乎震動了下,應(yīng)該是短信的收件提示。但是他來不及去看。 松開了手,顧言抒眼眶紅紅的,但是沒有淚水。 她抓著他的腰,小聲地說:“昨天晚上,我失去了兩個朋友?!?/br> 沒有直言是誰,陸九襄只是臉色沉凝下來,顧言抒低著頭說道:“好像,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就算真的沒有朋友,我也能好好的,沒有什么不同。但是——” 她捂著臉沒有說下去。 陸九襄的眼眸里是他自己都難察覺的柔色,他撫摸著她的臉頰,輕笑,“不要胡思亂想?!?/br> “我知道,你不會做傷害別人的事?!?/br> 他了解她。他溫柔善意的開導(dǎo),讓顧言抒的心裂開的豁隙細(xì)密地縫合起來,她“哇”的一聲撲入陸九襄的懷里,把這些日子的擔(dān)心、壓抑、委屈、難過齊齊倒入他衣服里吸納走。 在人前,她一直強作堅強,不肯讓別人看到她的軟弱。 可是他希望自己是那個可以讓她軟弱的人。 “小抒,”他垂開視線,只能看到那截細(xì)嫩如藕的脖子,濕熱的呼吸讓它慢慢暈開一層淡淡的緋紅色,他將她的腰圍在手臂里,“顧言抒,你聽清了——” 她沒有反應(yīng),除卻已經(jīng)豎起的耳朵。 緊跟著灼熱的呼吸涌入了耳洞里,他輕輕地靠過來,“從來沒有徐思盈。那個位置,永遠(yuǎn)給你,唯獨有你?!?/br> 他抓著她的手,放到心口,還是那個熟悉的動作。 比之前卻更讓她心安。 顧言抒的心跳也怦怦然的,要與他同頻,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又加快了些,再快,再快…… 像要從心口蹦出來了。 他是——一生一代一雙人那種意思嗎? 顧言抒緊張地看著他,與她直白又飽蘸希冀的目光對上正著,他的嗓音淡淡地漾開,“以后有什么心事,讓你覺得難受,都可以跟我說?!?/br> “跟你說有用嗎?”她小小地抖了下。 陸九襄的視線在她紅透的耳根逡巡著,好整以暇地答道:“看,現(xiàn)在你不是已經(jīng)好多了?” 好像,確實是這樣。 “顧言抒,我們明確關(guān)系了對嗎。”他清淡的口吻,只是在陳述事實。 顧言抒想了想,她不想拒絕,他眼底的光太清了,閃著迷人動魄的光澤,她害怕?lián)錅邕@種光澤,更何況—— 哎,好像拒絕都顯得太矯情了。 她都表現(xiàn)得這么好這么路人皆知了。 可是手機的鈴聲打斷了她要說的話,甚至一并切斷了她此刻稍顯凌亂的思路,顧言抒拍拍臉頰,轉(zhuǎn)過身接開了手機,“哎,姑姑!” 未過幾秒她驚喜地跳起來,“你提前回來了?” “嗯嗯!我去接機!你等等我,這邊不遠(yuǎn)?!?/br>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掛斷了電話,驚喜交集地面過身對他展開熱烈的笑容,“我姑姑回來了!” 陸九襄的聲音溫溫的,“我知道?!毖酃庠谒齼龅猛t且生了瘡的手上滯了滯,嘆息一聲,解下自己的手套替她套上,“要我去嗎?” 他脫下手套后,露出那雙白皙溫?zé)岬氖?,顧言抒冰涼的手心和手背被他籠在溫柔的包圍圈里,不想掙脫,他替她套手套的動作很仔細(xì),動作很輕,眼神也專注得泛著溫潤的光。 她搖了搖頭,吸著通紅的鼻子,笑著說:“你好好休息就是了,我晚上再來?!?/br> 她說著后退了幾步,要沖他揮手,陸九襄皺著眉頭,“你要搬出馨園了?” 顧言抒一愣,她停下后退的腳步,她因為姑姑今天回國的消息還有點怔忡,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她想了想說,“名不正言不順的……我聽姑姑安排。” 他的眼光晦暗起來,眉心之間的褶皺愈來愈顯山露水。 分明就在眼前,她卻有點不舍起來,心里忸怩了下,她跑上去,抱著他在他臉頰側(cè)親了一下,“陸先生,再見。” 他微微失神地摸著被她吻過的那片地方,仿佛仍尤帶著溫軟香甜,以及一點點濡濕。 可始作俑者已經(jīng)跑開了。 沒過許久,他的唇角彎開一道弧跡。 美人計什么的—— 真是太卑鄙了。 他太喜歡了。 顧言抒沒離開很久,他返身往回走,翻出衣兜里的手機,果然剛剛是徐思盈離開前給他發(fā)了短信: 聽說腰受傷了?嘖嘖。小姑娘真命苦。 陸九襄沒說什么,只是臉色黑了黑。 他撥通施延的電話,對方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道boss是不是在顧小姐那邊受了委屈轉(zhuǎn)移撒氣的目標(biāo),正顫巍巍聽遣,電話那頭陸先生的聲音有點急促,果然是生氣了。 但是,他沒開口詢問,陸九襄的聲音不留余地地隨著電磁波破開:“給我辦理出院手續(xù)?!?/br> “是!”施延差點下意識一個軍姿。 真奇怪,大學(xué)軍訓(xùn)都過了這么多年了。 顧言抒在機場外等候,剛才走得太倉促,手頭只有打車的錢,現(xiàn)在要是找不到姑姑,會有點麻煩。 機場人影穿梭,涌動得像一片連綿的汪洋,顧言抒上身是一件不太醒目的淺藍(lán)色大襖,她站在外邊花壇的最高處,身后有盛開的噴泉,托開晶瑩盛大的花朵,這應(yīng)該是最顯眼的地方,她想。 “小抒。” 她還在焦急地往出口張望,卻不妨被身后熟悉的聲音叫住,她詫異欣喜地回過頭來,眼前披著橙紅色絲巾,帶著眼鏡,一身藝術(shù)家氣質(zhì)的,一看就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