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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說,被人誤會了也不會說。 永遠都是自我舔舐傷口,自我愈合。 一個荒唐的想法在何愈腦海成形。 她關(guān)掉了播放器的頁面,在搜索欄里敲下雙重人格四個字。 手機在一旁震了幾下,她別開視線。 是康康打過來的。 她按下接通鍵,那邊康康語速極快的說道:“何愈姐,我媽做了點辣白菜,讓我給你拿過來,我在電梯這兒。” 何愈怕吵醒徐清讓,壓低聲音回了一句:“好?!?/br> 她剛準(zhǔn)備起身,感覺衣角一沉。 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捏著自己的衣角,輕輕的,似乎怕驚動她,只捏了那一小塊。 想到他剛才說自己總是失眠,怕他醒了以后就很難再入睡了,何愈忍痛用剪刀把睡衣的衣角給剪了下來。 她輕手輕腳的開門出去。 康康一個人抱著小壇子站在電梯門中間。 何愈過去摸了摸他的頭:“這個點了怎么還沒睡啊?” 康康笑瞇了眼睛:“mama說明天帶我去水上樂園玩?!?/br> “那好好玩啊,代我和你mama說聲謝謝?!?/br> 看到電梯往下降以后,何愈才抱著那個小壇子回去。 徐清讓已經(jīng)醒了,何愈出去沒多久他就醒了。 他看著自己手里的那塊被剪下來的碎布,棉質(zhì)的,很柔軟,甚至還帶著未散的體溫。 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起身的同時看到還沒關(guān)閉的頁面,最上面寫著四個字。 【雙重人格】 五指合攏,他將那塊碎布攥在掌心。 大門被人推開,何愈放輕了動作進來,像做賊一樣。 徐清讓把那塊何愈從她身上剪下來的睡衣布料放回自己的褲袋里。 站起身。 何愈看到他醒了:“你去房間里睡吧,在外面睡會著涼的。” 她把小壇子放進冰箱,大概掃了一遍,冰箱里還是挺滿的,什么食材都有。 可是…… 她一臉沉重的把冰箱門關(guān)上,她不會做飯啊。 她深嘆一口氣,肚子好餓。 視線落在徐清讓身上,她猶豫了一會,試探的問道:“你會做飯嗎?” 不等徐清讓回答,她就自己否決了。 像徐清讓這種有錢人,一看就是有專門的營養(yǎng)師和廚師負(fù)責(zé)他的飲食,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在何愈思索煮泡面是放兩個蛋還是三個蛋的時候,他輕聲開口:“會一點?!?/br> 因為很少在家做飯,所以何愈家的廚房幾乎還是全新的狀態(tài)。 徐清讓把袖子卷了一截上去,露出白皙精瘦的手腕。 他開了火,又倒了些水進去,安靜的等待水煮開。 何愈從柜子里拿了個沒拆封的圍裙出來:“你還是把這個圍上吧,小心把衣服弄臟了?!?/br> 徐清讓看了眼她遞過來的圍裙,粉色的大臉貓很顯眼。 和他之前手背上的紋身一樣。 因為洗不掉,那段時間他都是用創(chuàng)可貼蓋住的。 “不了?!?/br> 他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可何愈還是看出了他內(nèi)心的嫌棄。 何愈回房拿了一件自己不怎么穿的衣服出來:“那你圍這個吧?!?/br> 徐清讓剛把蛋殼打開,聽到她的聲音抬頭,蛋清從殼里流下,滴落在他的指間。 “這是我的衣服,不過有點小,我就沒有穿了?!?/br> 她剛準(zhǔn)備遞給他,正好看到他被蛋清弄臟的手。 “算了,我給你圍吧。”她走到他身后,“胳膊抬起來?!?/br> 徐清讓沒動。 何愈有耐心的重復(fù)了一遍:“胳膊抬起來?!?/br> 他才緩緩的抬起雙臂。 何愈的手從他腰間穿過,輕輕收攏,徐清讓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自身后噴灑過來。 手一松,蛋殼連帶著雞蛋一起掉進碗里。 他感覺到有什么在體內(nèi)叫囂著。 這是她第一次離自己這么近吧。 徐清讓甚至想到了很多年前,那個時候的何愈眉眼明晰,踩著滑板在街上穿行,馬尾隨風(fēng)飄動。 年輕的生命,就算是摔倒后哭的樣子,也那么好看。 本來應(yīng)該回學(xué)校的,可是在路上偶遇后,他就像被點了xue道一樣。 根本不舍得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 怎么會有人,連哭的樣子都這么吸引人。 他想上前安慰她,想帶她去醫(yī)院,想親手替她擦掉眼淚。 可是又害怕,自卑是一種鉆心的東西,哪怕他只對她一個人感到自卑。 她光是笑一下,他就覺得自己低到了塵埃里。 何愈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替他把衣服圍上以后,非常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喜歡吃蔥。” 徐清讓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面很快就煮好了,何愈才剛把電視點開,徐清讓就端著面碗出來了。 只有一碗。 她詫異:“你不吃嗎?” 徐清讓搖頭:“我不餓。” 他就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安靜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點評。 何愈吃了一小口:“想不到你做飯還挺好吃的?!?/br> 他輕恩一聲,面上情緒寡淡,看不出喜怒。 依舊安靜的看著她。 實在太過安靜了,何愈就算一個人在家也沒有這么安靜過。 她胡扯著找話題:“你是什么時候?qū)W會做飯?” “六歲的時候?!?/br> 何愈詫異:“六歲?” 他的神情淡漠如往常:“或者更早,我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何愈遲疑的咬了一口面,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可是看徐清讓一副蠻不在意的模樣,她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吃完面以后,她把東西收拾好,和徐清讓說了聲晚安就準(zhǔn)備回房休息。 后者叫住她:“你不是很好奇,我是季淵還是徐請讓嗎?!?/br> 看徐清讓剛才的樣子,何愈不想為難他。 她隨口一句:“不重要了,反正你們長得都一樣。” 房門打開又關(guān)上。 徐清讓站在原地,眸色微沉。 ——不重要。 ——反正你們長得都一樣- 可能是因為晚上吃太多的緣故,何愈睡到一半肚子疼醒了,起床上廁所,她睜著惺忪的睡眼開燈。 邊打哈欠邊忘洗手間走,經(jīng)過沙發(fā)時嚇了一跳。 徐清讓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看著某個聚光點。 何愈皺眉:“你怎么還沒睡?” 他緩緩抬眸,聲音暗啞異常,像是很多年都沒有喝過水一樣。 “睡不著?!?/br> 他的眼里有熬夜多出的紅血絲,唇色有些發(fā)白。 看上去憔悴異常。 何愈心一軟,他們這小地方,一般都是些診所,沒有安眠藥。 “你平時不吃安眠藥就睡不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