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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同時掉到水里,你救哪一個?” 雖明知是夢,但李延棠呼喚“小郎將”的聲音實在是太過真實,仿佛真切發(fā)生在耳邊。一聲聲的“小郎將醒醒”,不絕于耳。 當是時,江月心就驚得一聲冷汗,立刻醒了過來。一睜眼,她便看到馬車簾子被撩開,年輕的天恭君王立在馬車前,正笑著瞧她。 江月心冷汗涔涔直下,連忙道:“我先救你,我先救你!我爹爹喜歡游水玩,就讓他自己在水里再游會兒!” 特地出宮迎接的李延棠:……?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上班時間偷偷碼字,刺激! 在領(lǐng)導發(fā)現(xiàn)的邊緣試探.jpg 第79章 回家(二) 一覺醒來, 江月心已入了京城,連江亭風入城時那壯觀景象都未看見。眼皮子一抬,便瞧見李延棠帶著一溜宮人在長安門前接她了。 她扭扭頭,除了皇帝陛下的笑顏,四周便只余宮墻了。她有些訕訕,道:“我竟當真睡著了,還睡了那么久……” 她很是過意不去,畢竟這凱旋入城乃是一樁大事;哥哥難得出一回風頭,自己做妹子的卻在一旁呼呼大睡, 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她正思慮著,冷不防頭頂被輕輕拍了兩下。一抬頭,原是李延棠的手掌落在了他發(fā)心。他慢慢笑起來, 道:“小郎將平安歸來便好?!?/br> 天高云遠,一排大雁飛過秋日晴空。江月心愣了一下, 一顆心便如展開的花瓣似的,悄悄舒了開來, 暖和極了。 “是哥哥和霍大將軍厲害,這才讓魏池鏡答應議和了。”她笑瞇瞇道。 “你爹前段時日已到了京城,一會兒小郎將便能見著他了?!崩钛犹牡?,“如今天恭、大燕已決定修好,天下大事半定, 你我二人的婚期,興許該重議一議。” 江月心聽著,臉龐有些紅。 她下了馬車, 改坐轎輿入宮。旁邊的宮人嘰嘰喳喳地向她說著江亭風入城的風光景象,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侯爺入城時,滿街皆是年輕的大姑娘小媳婦!真是不害臊……” “侯爺生的這樣玉樹臨風,難怪有這么多姑娘對他芳心暗許。” 小宮女還年輕,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刻,也只愛議論他招女人眼的地兒。江月心聽了,心底有些好笑,又有些驕傲。 她一路南下,著實有些累了?;氐搅饲鍥鰧m,也沒甚么精力再鬧騰。李延棠知道她累,便讓她休息一陣子,只說明日有特地為江亭風辦的接風洗塵宴,讓江月心好好準備一番。 江月心累了,人趴在床上,嗯嗯唔唔地應著。李延棠叮囑了宮女幾句,就要離開。他將要走時,江月心忽然喚他:“阿延,魏池鏡那兒……甚么時候?” 她說的不甚清楚,但李延棠知道,她問的是什么時候與大燕國約契修好。 “……若準備妥當,半月后便可。”李延棠彎下腰來,摸摸她的頭頂,道,“你不必擔心。接下來,便是朕與魏池鏡的事兒了?!?/br> 他彎著腰,烏黑的發(fā)絲垂至江月心額前,時不時撓到她的鼻梁,逗得她肌膚泛癢。她用手指卷了一道李延棠的發(fā)尾,烏黑眼仁朝上一望,喃喃道:“阿延,魏池鏡問你索要我的時候,你為何不答應?” 關(guān)于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想通了,又覺得自己沒想通。她甚至冒出個可惡的念頭來:也許在阿延的心底,自己比那江山要重要些。 清涼宮里頭靜悄悄的,宮女們皆退了出去。年輕的帝王用掌心撫了兩下她的發(fā)頂,無聲地笑著,面上笑意如春冰悄融。 “朕不需要答應這個無禮要求,也能讓他答應議和?!崩钛犹恼f著,語氣很從容,“霍天正與你哥哥雙面圍擊,將他困死在不破關(guān)城內(nèi)。大燕國若想換回魏池鏡,便必須答應我天恭的要求?!瓘乃源竺斑M進入不破關(guān)城開始,這個局,他就必輸無疑了?!?/br> 說罷后,他的面容便在江月心眼前越放越大,一道輕淺的吻落在她眉宇間。旋即,她聽得這樣一句略帶狡黠的話:“顧鏡當年在不破關(guān)時,竟膽敢威脅朕,朕當然會一直記著的?!?/br> 這話說的很輕,稍縱即逝,江月心還是聽到了。她追問道:“阿鏡威脅你?怎么威脅的?” 李延棠卻不再答了。 江月心有些懊惱,卻也不追問。她只是說道:“阿延,你坐一會兒?!?/br> 李延棠在床邊坐下。 她微微挪了頭,想要枕到李延棠膝上;可卻又像是顧忌了什么,最終只是用手摸了摸他的雙膝處。當然,隔著衣料,她只能摸到金銀錯線所繡的翻滾云紋。 “阿延的腿腳,是因為我落下的頑疾。”她喃喃地說著,手指慢慢地撫弄著,“我記起來了,我小時候在大雪中迷路暈過去那一次,是你帶我回家的?!?/br> 李延棠挑眉,道:“小郎將想多了,這傷當然是當年打斷朕雙腿的人犯下的錯?!?/br> “那群人后來怎樣了?”她問。 “能怎樣?朕可是個記仇之人。”他道,“朕登基之時,那人便投水自盡了。一家子沒了主心骨,妻兒老小,皆四散流離。……說來,朕其實也不曾做過什么?!?/br> 江月心的手指還在動,并開始從膝蓋往大腿處溜達。倏忽時,她的手腕被李延棠陡然捉住了。她疑惑地抬頭,那年輕帝王的眸色卻有些暗沉,像是醞釀著風暴。他壓低了聲音,先“噓”了一聲,繼而道:“小郎將,便再亂動了。朕可是很記仇的,怕會出事?!?/br> 江月心摸不著頭腦。 出事?能出什么事?是魏池鏡沖進來大喊老子不和你議和了,還是葉太后尖叫著要回宮繼續(xù)當西宮太后? “能出什么事?”她像是個好奇寶寶似的,耿直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也不是什么大事?!崩钛犹淖搅怂滞螅桓睔舛ㄉ耖e模樣,力道極溫柔地把她的手腕塞回被褥里頭去,又替她掖好了被角,“至多……是‘從此君王不早朝’罷了?!?/br> “從此君王?不?……???什么?”江月心平生最煩就是這些詩歌詞賦,聽到就一個頭兩個大,腦海里疑問叢生,“阿延是怕我打斷你的腿,讓你得爬著去上朝嗎?” 李延棠:…… 他有些無奈,只得道:“是是是,正是如此?!?/br> 他承認地這么暢快,反倒叫江月心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剡^神來,政務(wù)繁忙的帝王已與她溫柔地告了別,撩擺跨出了殿門。 待李延棠走后,江月心才陡然明白了什么。 “從此君王不早朝”……好像聽霍家小少爺霍辛偷偷念叨過。前一句是什么來著?“春宵苦短日高起”?不不不,一定是自己記錯了!前一句一定是“發(fā)奮識遍天下字”! 沒錯!就是這樣了!發(fā)奮識遍天下字,從此君王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