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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只是后來當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晚,王妃又氣走了齊王殿下,不曾想當夜忽覺腹中疼痛,待大夫前來時,那孩子便也保不住了?!?/br> 那仆婦嘆息著道:“王妃許是覺得孩子是因為自己的不懂事才會掉的,后來好長一段時間情緒都很是低落,便是對著齊王殿下也是不愿再多言?!?/br> “再后來齊王殿下便奉詔回京了,接下來之事我也就不清楚了?!?/br> 這些年她一直留在長洛城的齊王府,并沒有跟著回到京城,故而并不清楚那對夫婦在京中的情況。 不過從這回他們返回長洛城后的種種相處來看,齊王殿下待王妃更添了耐心與包容,而王妃明顯也成長了許多。 凌玉沒有想到這當中竟有這樣一段往事,一時暗悔,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話必是勾起了齊王妃心中痛事。 齊王一直到夜里才回府,才一進府便聽聞自己新得了一雙兒女,一時大喜。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晏離等人亦是喜不自勝,連連道喜。 齊王哈哈大笑,這一雙龍鳳雙胎的誕生,將他因為今日陣前承受的那番謾罵而帶來的忿悶一掃而空。 “本王瞧瞧孩子們?nèi)?!”他一拂袍角,大步流星地往后院而去?/br> 到了映柳處,竟是意外地看到齊王妃也在里頭,他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地斂了幾分,倒是映柳看到他的出現(xiàn),眼中盡是驚喜。 “殿下!”她掙扎著想要下床行禮。 齊王見狀連忙上前,輕輕按著她的肩膀:“你身子弱,不必多禮。” “殿下,你可曾見過咱們的孩子?”映柳壓抑不住心中歡喜,迫不及待地問。 “還未曾去瞧過?!饼R王柔聲道,只是眼角余光在瞧見齊王妃的身影時又添了幾分不自在。 齊王妃起身,淡淡地道:“我也該回去了?!?/br> 說完,朝著齊王福了福,也不等他反應,徑自從他身側(cè)走過。 齊王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可手指在觸及她的袖口一處時便又停了下來,緩緩地垂了下去。 當夜,她對著銅鏡,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滿頭如瀑青絲,神情茫然,渾然不覺齊王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在想什么?”齊王忽地開聲問。 她回過神來,抬眸望了望鏡中那人,并沒法回答。 “假若當年你沒有那般意氣用事,如今咱們的孩子已經(jīng)可以落地到處走了?!饼R王臉色復雜,緩緩地又道。 齊王妃心口一痛,臉色漸漸發(fā)白卻仍是緊緊地抿著雙唇,一言不發(fā)。 齊王見狀,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憐惜來,語氣也添了幾分掩飾不住的柔和。 “我知道,當年你一直抗拒這門親事,可是為什么?我便當真那般不堪,不堪到夫妻這般多年,你始終不愿正眼瞧我?不愿為我孕育孩兒?” 見她一張俏臉愈發(fā)蒼白,黑白分明的一雙清澈水眸溢滿了如同孩童一般的迷茫與不知所措,齊王心里又添了幾分郁悶,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終于嘆了口氣,起身道:“你既不愿說,我也不勉強,時辰不早了,早些安歇吧!” 知道她不喜歡自己留下過夜,而他今晚亦沒有心情,只揉了揉額角,嘆息著便要離開。 “你可記得段廣林?”忽聽身后的齊王妃問,他止步回身,滿腹疑惑地反問,“段廣林?是誰?” 齊王妃死死地盯著他,良久,似是嘲諷似是不甘地道:“是啊,你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可他卻因為你而死。” “曹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因為我而死?我連段廣林是誰都不知道!”齊王惱道。 “段廣林,乃是我娘生前替我選定的夫婿,只是兩家來不及下定,我娘便病故了?!?/br> 齊王臉色一沉,憑誰聽到自己夫人口中提及這樣身份的男人,都不會還能心平氣和。 “那與本王又有何干?難不成你還想說本王當年對你橫刀奪愛?!” “不,你不必奪,你是何等身份,哪需要你親自去爭奪,自有人捧著送到你跟前?!饼R王妃亦冷下了臉。 “簡直不可理喻??!”齊王終于拂袖而去。 不可理喻么?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齊王妃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她可嘗不知道自己是不可理喻,可歲月那般長,她若是事事明理,又如何能熬得過每個徹骨冰冷的夜晚? 父母早亡,爵位旁落,連早就有婚約的未來夫君,也因為自己而死。她想要,從來得不到;她不想要的,有人卻逼著她要。 她輕輕地撫著鏡中那張既年輕又蒼老的臉,年輕的只是這一副皮囊,皮囊之下,卻早就千瘡百孔,不忍目睹。 “娘娘何苦又與殿下置氣,那一位雖說生下了殿下的骨rou,但是殿下心里最重視的還是娘娘您。” “您瞧,這屋里哪一樣不是殿下特意給娘娘尋來的?”貼身侍女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進來,輕聲勸道。 齊王妃沉默,看著屋內(nèi)每一個精致的擺設,恍然發(fā)覺,原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屋里已經(jīng)置下那人如此多的東西了么? 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那人已經(jīng)如此不懼她的冷臉了? 圍困長洛城多日,可對方卻始終緊閉城門不予理會,趙赟心里不可謂不憋悶。 終于,在這一日,齊王親自領兵應戰(zhàn),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趙赟一聲冷笑,策馬上前。 “朕還以為你當真要當一輩子縮頭烏龜了呢,沒想到倒還有幾分血性?!?/br> 齊王亦是一聲冷笑:“你這鳩占鵲巢來歷不明之徒都敢現(xiàn)于人前,本王堂堂趙氏皇室血脈,又有何不敢!” 趙赟勃然大怒,齊王這番話,正正戳中了他心底最為隱痛之處,當下再不多話,驅(qū)動戰(zhàn)馬便朝著對方殺了過去。 城外戰(zhàn)況激烈,凌玉卻有幾分心神不寧,想要著人去探探程紹禟可曾前來,但滿府都是齊王之人,她又著實不敢輕舉妄動。 終于,在看到唐晉源身影時,她連忙追了上去,左右看看無人,拉著他到了一處隱蔽之處,壓低聲音問:“外頭戰(zhàn)事如何?你程大哥可曾來?” 唐晉源臉色有幾分遲疑,好一會才搖頭道:“我不知?!?/br> 緊接著,他的臉色又有幾分遲疑:“嫂子是打算跟著朝廷大軍回京么?” “若是可以的話,我當然希望如此。” 唐晉源又是一陣沉默:“嫂子,聽我一句,留在長洛城,比你回京更安全?!?/br> “為何?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難道你覺得此番朝廷軍必然會戰(zhàn)?。俊?/br> 第92章 見他不說話, 凌玉急得不行:“你倒是說呀,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唐晉源又是一陣遲疑:“我其實亦不太清楚, 只是……晏先生從來不做沒把握之事, 我只是有這么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