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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的很大,莫建斌打開了車蓋,拿著工具忙活著。 就在莫桑剛想下車幫忙的時候,突然一輛機車就從眼前開過,直接把莫建斌撞了出去,當著莫桑的面。 莫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那輛機車就暢通無阻地離開了,車上的人,戴著鴨舌帽,穿著牛仔衣。 雨下得很大,莫桑沖向了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 前一秒還活生生地站在莫桑面前的人,此刻正躺在冰冷的雨水里,鮮血在雨水中稀釋,變淡。 莫桑搖晃著莫建斌的身體,嗓音在滿是潮濕的空氣中穿傳出去老遠,“老爸......老爸......你沒事吧……你快醒醒呀……” 莫建斌的眼睛瞪得老大,雨水落到了他的眼珠里,他像是要起來,但是最后卻軟軟地倒了下去。 莫桑趕忙掏出莫建斌的手機,打了120。通話的過程中,莫桑只感覺自己全程都在胡言亂語,對方不停地用溫軟的聲音勸慰她冷靜一點,但莫桑的手指依舊停止不住顫抖。 路旁圍上來很多人,那些雨天都不出門的人,此刻卻頂著大雨在這里圍觀。 剩下在等救護車的時間,莫桑都是在哭,不停地哭。她的眼淚混著雨水流下來,哭喊聲蓋過大雨傾盆的聲音。她的手,攥著另外一只漸漸冰涼的手。 送莫建斌到醫(yī)院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氣息了。一塊白布蓋到他身上的時候,莫桑已經(jīng)流不出眼淚了,她終于想起來了,這一些年,她遺忘的是什么。 沒能抓住兇手,很明顯這是一場預謀。 出事的地方是個監(jiān)控死角,車上被動過手腳的地方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指紋,那天,除了莫桑,沒有一個人看到那輛機車撞了莫建斌。 安靜地辦了葬禮,魏秋哭得死去活來,莫桑也是! 但是,就算是一個人離去了,其他的人,到了飯點還是得吃飯,到了夜里還是得睡覺。這事亙古不變的道理。 不知道為什么,她又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失去父親的小男孩。她覺得,此刻的她,就像是那個小男孩。那個時候她還并不明白他的痛苦?,F(xiàn)在,她明白了,那種親人當著自己的面離去的感覺! 午夜夢回的時候,莫桑會痛。 再次從夢中驚醒,莫桑坐在柔軟的床/上粗重的喘息著,她就像是一個極端渴望氧氣的人,恨不得用氧氣把自己的每一寸肺都填滿。 匆忙地下了床,跑到了洗手間。 鏡子里的自己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少女的感覺,哭了很久的眼睛就像是一朵枯萎了的花,殘敗不堪,布滿了血絲。 看了一下時間六點五十五,還好,上學沒有遲到。 學校才不會因為你死了爸爸而讓你可以有不用參加期末考的權利,所以,她必須得盡快地平復心情,然后背起書包去學校。 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堆里翻著校服,可是她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她在洗衣機里找到了自己揉成一團和其他臟衣服混在一起的校服。 拿出來,隨便抖了抖,面無表情地套在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魏秋的聲音,“小桑呀,你起來了沒,快出來吃早飯,吃完去學校。” 莫桑用干啞的嗓音應了一聲,“我知道了,馬上就來?!?/br> 剛在客廳坐了下來,大門就被打開,一個人從門外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直接脫掉鞋子,換上了干凈的棉拖。 莫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魏秋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建斌,怎么了,怎么那么濕呀?” 莫建斌咒罵道:“我剛拉完人去買了包煙,就不知道是哪個狗東西把我的排氣管給用堵上了,害得我蹲在雨里掏了半天,所以就濕了?!?/br> 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對話。 莫桑哽咽著喊道:“爸爸......” 莫建斌抬頭一看,見莫桑眼里蓄滿了淚水,上前去撫慰道:“怎么了小桑?怎么突然哭了?” 莫桑不由分說地撲到了莫建斌的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 哪怕是假的,就算是假的,那也好! 魏秋也覺得怪得很,把一碗姜湯放在了桌子上,“女兒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你快把湯喝了,一會兒送女兒去學校。” 聽到這兒的時候,莫桑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莫建斌理所當然地道:“那是當然,我自己的女兒,我不送,誰送呀?” 說著,莫建斌放開了莫桑,打開電視一邊喝湯,一邊津津有味地喝起了自己老婆熬的湯。 莫桑一邊喝著粥,卻覺得食不知味,躊躇了半天才道:“爸爸,今天下那么大的雨,你就不要出去拉活了。” 莫建斌擺了擺手,“你是不知道,雨天生意才好呢,大晴天的誰會坐出租車呀!” 莫桑又垂下了頭,喝著自己的粥,還看了一眼墻上的日歷。沒有錯的,這就是爸爸出事的那一天,日期一樣,從她醒來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都幾乎一樣。 喝粥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莫建斌還沒有說話,莫桑就搶著去開門了。沒有錯的話,就是那個送牛奶的張齊。 門一開,果然,門外站著的是那個溫暖微笑著的張齊。 莫桑一下子失了神,接過他手里的牛奶,納納地說了一聲:“謝謝!” 張齊臉上的笑容加深了,“沒關系,應該做的。” 莫建斌從客廳里探出了個頭,“張齊嗎,吃早飯了沒有?進來一起吃早飯吧?!?/br> 張齊微笑著拒絕,“不用了莫叔叔,我已經(jīng)吃過了,我還有下家要送呢,我得走了。” 看著他轉(zhuǎn)身,莫桑沒有關門,因為她知道,他一定還會折回來。 果然,下一秒張齊又轉(zhuǎn)回了身,“對了莫叔叔,我剛才看到樓下有人一直圍著你的車子轉(zhuǎn),看到我在看他,他就逃走了?!?/br> 莫建斌拍下了筷子,“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今天一直打我車的主意。小齊,你有看到是誰嗎?” 張齊搖了搖頭,“沒有,雨太大,那個人跑太快了?!?/br> 聽著兩人之間熟悉到可怕的對話,莫桑頭疼欲裂,出口厲聲制止,“你們說夠了沒有?”說著,又用一種兇狠的目光看向張齊,“張齊,你牛奶送完了嗎?沒送完就趕快去送呀,站在這里嘮什么磕呀?” 莫建斌對莫桑的態(tài)度極為不滿,直接從客廳走到了門口,“小桑你那么兇干嘛,人家小齊也是好心。你看看人家,大雨天還那么勤奮,再看看你?!?/br> 魏秋出來制止,“好了,別說了,小桑你快去吃早飯?!?/br> 張齊站在門口則是一臉尷尬,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莫桑全然沒有聽莫建斌對她的訓斥,只是焦急地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想著用不了多久,爸爸就有可能會送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