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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就要跌下去。 后方一雙手及時托住了她,“真讓人不放心?!?/br> 荊覓玉向下望了一眼,原來是細(xì)細(xì)的鞋跟踢到了固定螺釘。她定定看著減速帶,判斷不出自己是不是犯病了。她順著腰上的那雙手,視線轉(zhuǎn)至晏玉,皺起眉頭,“我好像生病了。” 他牽起她的手,“那就多休息,我陪你上去?!?/br> 她點點頭。 記得外婆說過,生病了就不能亂跑,要留在有朋友的地方。 她有一回出去了,不知怎么的,腰上、腿上的皮膚有好幾處淤青。還沾了滿身泥巴,連嘴里都有。 醫(yī)生說,她被人踢了幾腳,被迫塞了淤泥。 外婆都哭了??薜米屗蚕肟蕖?/br> 醫(yī)生又說,幸好她沒有把泥巴吞下去。 她當(dāng)然知道泥巴不能吃,她又不笨。 自那之后,她再也不亂跑了。 眼前的男人是晏玉,是她的朋友。在他身邊安全的。 晏玉牽著她,到了門前。 他在她的包包里掏鑰匙,開鎖,進屋,亮燈。 荊覓玉到熟悉的沙發(fā),一下子爬了上去,半躺在一角。 晏玉關(guān)上門,過去撫撫她的臉。 她的妝全哭花了,眼線膏融出幾道淚水的痕跡。 他說:“先洗臉,再睡覺?!?/br> 她閉著眼,“嗯?!鄙碜訁s側(cè)身縮了起來。 他看了她一會,進去房間。 他第一眼就見到了床上那只大黃雞。早知她這么喜歡,就該買齊一系列,各種大小的。 他在梳妝臺翻著。 說實話,他沒了解過這些東西,各類功能也區(qū)分不出來。有幾個瓶子都標(biāo)有卸妝的字樣。膏狀、油狀、水狀,還有眼部、唇部區(qū)分。轉(zhuǎn)眼時,他又見到有一個卸妝棉盒子。 晏玉全部拿出來,坐到沙發(fā),拍拍她的臀,“起來認(rèn)一認(rèn),這些是怎么用的。” 荊覓玉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又合上了。 “……”他扶她坐起來。 她低垂下臉。 他托起她的下巴,把鏡子放到她面前,“這么丑了,不洗臉嗎?”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沒說話。心里累到不想動。 晏玉拿起那瓶卸妝膏,打開之后聞到一陣芬芳的柚子味道?!斑@個是不是直接往臉上擦的?” 她又往沙發(fā)倒下去。 晏玉望著那些瓶瓶罐罐,給曾經(jīng)的某任女友Adah打了電話。 Adah略略吃驚,“你問卸妝?” “嗯。”他應(yīng)得坦然。 Adah笑起來了,黃鶯出谷般的聲音自話筒傳來,“你向來都要求我們卸妝、洗澡,脫衣,干干凈凈躺在床上等你,怎么這會兒玩起新花樣來了?!?/br> 晏玉反調(diào)侃道:“明天早起看看太陽,或者從西邊出來了。” Adah遲疑,“你終于淪陷了嗎?” “淪陷談不上?!彼辞G覓玉似乎要睡著了,說:“我拍這些產(chǎn)品給你。你給我說明一下怎么使用,什么順序就行。” “好的。”Adah末音彎了調(diào)子,柔聲說:“聽說你被一朵小白花拒絕了。要是憋得慌,跟我約約呀?” “我從不和前女友約炮?!边^去就過去了,沒必要糾纏。 “好吧?!盇dah倒也爽快。她看完晏玉發(fā)來的照片,給他發(fā)去一段語音。 晏玉聽完,把荊覓玉再扶起來,“你這臉擦完,我就不給你洗澡了,免得真把我自己給憋傷了。圣人也不是這么當(dāng)?shù)??!?/br> 她頭枕靠背,閉著眼睛,任由他在她臉上擦擦抹抹。 他給她卸完妝,抱她去浴室。 她靠在他的胸膛,喃喃著,“累?!?/br> 他放她下來,再用洗面奶給她洗了把臉。然后,他捏起她素白的皮膚,“你說你,涂那么多粉干什么?” 她大概被他捏得疼,抬眼不悅地看他。 他笑著再把她抱起,放在臥室床上。 在她額頭烙下一個輕吻,他說:“睡吧,什么都別想了。” 荊覓玉在枕頭上蹭了蹭,瞪大眼睛看他,“你是我的朋友嗎?” 晏玉左掌貼著她的臉頰,“是。” 她握上他的左掌,低聲懇求,“那你不要走。我怕我生病了,沒人知道。” “好?!?/br> 荊覓玉抱過大黃雞,側(cè)身把頭埋在玩具的絨布里。 心累得終于睡去。 ---- 午夜三點多。四周寂靜,遠處的車流聲清晰可聞。 荊覓玉醒來,懷中仍有大黃雞。 暖乎乎的。她狠狠地抱,狠狠地捏。 意識回來之后,噩夢的畫面在腦海中就越來越淺了。 房間里亮著那盞蛋黃的落地?zé)?。?xì)細(xì)立柱,罩著一個大方形燈籠。頭重腳輕,傻里傻氣。 她就因為覺得它傻才買的。 方形燈罩倒影在墻角,向左右墻面拉成蝙蝠形狀的影子。 她坐起身,仔細(xì)地盯著。 影子沒有變形,也沒有獠牙伸出來。 她捂住胸口。那就是沒有生病吧。 醫(yī)生說,就算痊愈的患者,偶爾也會有過往陰影,只要堅強面對就沒事。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要再有事,老周又得cao心好久。 她下了床。 拖鞋才踏出兩聲,有人闖進來。 “醒了?哪里不舒服嗎?”晏玉問得語速頗快。他應(yīng)該剛抽完煙,說話時嘴巴還有氣霧。 荊覓玉點頭,再搖頭,“沒什么,之前麻煩你了。” 他神色一松,勾唇蒙眸,“才三點多,你再睡睡吧。” “我要洗個澡,再換身睡衣才舒服?!?/br> 他笑了,“嗯,去吧?!?/br> 荊覓玉在浴室的鏡中觀察自己。雙掌捏捏嘴角,綻開一抹燦爛的微笑。 沒事,真的沒事。她還能笑得這么好看。 她要堅強。大家都希望她能堅強。 洗完個澡,舒服許多。影子里不再有鮮血飛濺出來。 從熱氣騰騰的浴室出來,荊覓玉披著干發(fā)巾,見到晏玉半躺在沙發(fā)玩手機。 茶幾上有一個半開的煙盒,沒剩幾根煙了??諝庵酗h著他慣常的香煙味道。 她關(guān)心地問,“你沒睡嗎?” 他眸子一抬,目光在她的睡裙掃了兩圈?!皼]有。你去睡吧,明天還上班?!?/br> “今晚謝謝你了?!?/br> 他反問:“你和孫燃他們也這么客氣嗎?” “那就不謝謝你了?!?/br> “和我不用講謝字。” 荊覓玉頭發(fā)半濕,而且現(xiàn)在沒有睡意。她干脆坐到沙發(fā)上,閑聊起來,“你談了那么多女朋友,沒有一個上心的吧?” “嗯。她們也不見得對我上心。”今晚Adah的邀約,無關(guān)愛情,只是性需求。 “我偷偷告訴你,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個特別優(yōu)秀的男朋友?!鼻G覓玉望著他的下半臉。粗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