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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腰,一瘸一拐地走到澡盆那邊,擰了個濕手巾,擦了下腳,這才上床去睡。 也不知是不是昨兒白天去過唐府,又幫著給吳遠山擦洗傷口上藥,這會兒真是累了,可客店畢竟比不得家里,床上的褥子很薄,她身子又笨重,翻來覆去,怎么都睡的不舒服。 在家時,她習慣背靠在那人身上睡,如今總感覺空落落的…… * 樓梯口 胖店主端著木盤,低頭,恭敬地立在一邊。他偷偷地瞅了眼面前站著的侯爺,好家伙,這大個子往這兒一戳,跟座小山壓下來似得,蠟燭就這點微光,全叫他給遮住了。 “侯爺,興許小人手藝太差,夫人只是聞了聞,就讓小人端走。” 榮明海皺眉,垂眸瞅了眼木盤上的安胎藥和魚湯,怎么回事嘛,按說她這會兒該餓了,一定要吃點零嘴,在家時,他老說會壞了牙,非逼著她潔牙、漱口后才讓她睡,難不成氣飽了? 一想到這兒,榮明海就急,開什么玩笑,那仨就是他的命,萬一有個什么好歹,他真會瘋。 才剛他偷摸跟在冬子后頭,等著她上了二樓的客房,這才現(xiàn)身。他忙不迭讓店主去燉湯、熬藥、去府里拿金絲黨梅來。剛吩咐罷,老梁就從樓上下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可卻故意冷著臉,手緊抓住長刀,斜著眼瞅老梁,本來嘛,女人不懂事,你小子也不懂?趁著老子進宮的空兒,竟敢?guī)ヌ聘?,還把吳遠山給弄出來了! 他還沒說話,老梁卻先開口了,瞪著他,道:你也這么大年紀了,還會吃醋?行了,你也怪不著她,她是個心熱的孩子,去唐府多數(shù)是為了杜大人,骨子里是有股俠氣在的,比你強多了。 說罷這話,老梁瞧著他,鄙夷地搖搖頭,又嘆了口氣,說:我家去了,你老婆孩子,自己多留些心吧,管好那張臭嘴,別喝了幾口馬尿,就滿嘴胡吣。 當時他就紅了臉,吭吭哧哧的,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 等老梁走后,他偷摸上了樓,趴在門縫偷偷瞧她。她才剛洗了臉,坐在桌前,捧著杜明徽的遺稿痛哭,瞧得出來,她是真的敬重杜明徽。其實他早都想將她父親與杜老的關系告知,不過這里邊牽扯了唐令,說出來對她百害而無一利,他寧愿她一輩子都活得糊涂些。 他在門上趴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聽見店主端著魚湯和安胎藥上來了。他疾步走過去,接過東西,剛準備敲門進去,可拉不下老臉。故意咳嗽了兩聲,誰料里頭這家伙竟沒聽見,還在哭。 好么,幸好他跟來了,若是這客店真有個江洋大盜,人家在外頭給她吹點迷香,想來這傻子都不曉得。 他真是又氣又心疼,將木盤重重地放在門口,果然,她這回總算是聽見了,嚇得小臉慘白,一手護住肚子,另一手拿著匕首朝外走。 他趕忙往樓下跑,并將靜立在樓道里的店主給推了上去。按說冬子一看見金絲黨梅,就該曉得他就在客店。 拒絕吃,怕是還是在生悶氣。 一想到此,榮明海就心疼不已。 “你!”榮明海勾勾手,讓一旁的胖店主到跟前來,他摸著自己長刀的刀把兒,冷聲道:“去夫人房門口鋪張褥子,再把二樓所有住客都趕出去。” “侯爺,這……”胖店主有些遲疑,這半夜了,大家都已經睡下,如此趕人走,好似有些不厚道??墒?,他怎敢得罪安定侯這活土匪,否則腦袋怎么掉了怕是都不知道。 “是,小人這就去?!?/br> 胖店主趕忙上樓,挨門挨戶地敲門,沒一會兒就把所有住客給叫清醒,并打躬作揖地請諸位客官收拾東西,說是另外準備了地方給你們住。眾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要緊事,一個個驚慌失色,相互交頭接耳,而后有些人上火,高聲指責胖店主,憑什么在半夜趕人走,又不是少給你銀錢了。 正在胖店主不知如何應對時,角落那間房門忽然打開,從里頭走出個身懷六甲的大美人,她倒是穿得齊整,只不過好似也是才剛被吵醒,長發(fā)披散在肩上,在微弱燭光下,倒另有番風情。 “怎么回事?”沈晚冬扶著腰,皺眉問道。才剛她才有了點睡意,就被外頭的吵嚷聲給鬧醒,出來一看,好似店主在趕人。 “夫人,這,這……”店主吞吞吐吐的,不敢也不好意思說實話。 正在此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沒多久,一個身量高大,樣貌俊朗的男子拿著長刀,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在他后頭還跟著兩個穿著銀鱗鎧甲的小將,這三人氣勢洶洶而來,倒是將躁亂的眾位住客給震懾住。 “吵什么!” 榮明海冷眼掃視了圈眾人,喝道:“立馬收拾東西滾蛋,別讓本侯說第二遍!” 眾人雖不曉得眼前這兇神是誰,但他自稱本侯,而且拿著刀,還帶著兵,想來是個不好惹的,罷了罷了,還是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反正店主說另外安排地方,何苦跟拿刀的擰呢。 “你這是做什么!”沈晚冬瞪著榮明海,怒道:“人家又沒得罪你,憑什么半夜趕人?!” “因為本侯要住這兒?!睒s明海冷眼直視沈晚冬,淡漠說道:“本侯不喜歡人太多,臭!” 此時,胖店主的兒子抱著塊厚褥子上來了,這小子約莫十六七歲,樣貌清秀,眉眼里透著精明靈氣,他小跑到榮明海跟前,恭敬道:“侯爺,褥子給您抱來了,是新的,您想住哪間屋子?” 榮明海面無表情地指向沈晚冬那間屋子,冷聲道:“住那間外頭?!?/br> “你有意思沒?離我遠些”沈晚冬面上微怒,可心里卻高興極了。 “這店是你開的?你管我住哪兒,只要不住你屋,我就算睡房頂,你還拿棍子戳我下來不成?”榮明海撇撇嘴,淡漠說道,其實他真的想抱著媳婦兒孩子一起睡,習慣了,一天不見真的心慌,哎,就怕人家不讓他進去。 “你愛怎樣就怎樣?!?/br> 沈晚冬剜了男人一眼,擰身回房,剛把門關上的瞬間,嘴角就不知不覺地揚起抹笑。她輕咬著下唇,莞爾淺笑,扶著肚子朝床走去,他在外頭,今晚能睡個安穩(wěn)覺。 誰知沒留神,肚子竟撞到桌子尖角。 “哎呦!”沈晚冬呼痛。 幾乎是瞬間,她的房門就被榮明海踹開,那男人一臉的驚慌,三兩步沖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急道:“撞疼沒?” 沈晚冬鼻子一酸,眼淚立馬就要掉下,可一想起在老苗湯家中,這黑鬼那般傷她,心里那口氣,登時就上來了。 “侯爺自重?!鄙蛲矶瑩]開男人的手,輕揉著有些發(fā)疼的肚皮,冷聲道:“妾身和孩子們與您沒有任何關系,不過是兩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孩子罷了,有什么打緊?!?/br> “你!”榮明海被氣的語塞,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