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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xiàn)在什么樣?”她忍不住問道。 “跟小姐你長得一模一樣。”江鈴笑著說道,看著眼前的女子,“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謝柔惠看著她。 江鈴比自己大五歲,是在自己五歲的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那時候她都十歲了,所以記得自己小時候的模樣。 “是嗎?跟我一樣啊。”她說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都忘了我什么樣了?!?/br> “小姐,你等著,我去給你畫出來?!苯徯χf道。 謝柔惠點點頭,看著江鈴,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一臉的疲憊,眼里紅絲遍布。 家里出了那樣的事,她又日夜趕路奔波…… 謝柔惠又難過又心疼。 “你快去吧?!彼f道,又叮囑一句,“你歇息一下再畫,沒精神就畫不好。” 江鈴明白她的心意,含笑點點頭。 “小姐,你也歇息一會兒吧?!彼f道。 謝柔惠點點頭,看著江鈴?fù)肆顺鋈ァ?/br> 她也好幾天沒歇息了,可是,如今更是沒法歇息了。 家里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謝柔惠閉上眼用手帕掩面低聲的哭起來。 怎么會出這樣的事? 可恨她什么事也做不了,除了遠遠的哭。 要是jiejie在的話,肯定不會這樣了。 jiejie…… “嘉嘉?!?/br> 耳邊響起脆脆的女孩子的聲音。 謝柔惠忍不住睜開眼看去,面前日光閃亮,刺的她睜不開眼看不清,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便在她眼前晃。 “嘉嘉,嘉嘉,你又發(fā)呆?!彼┛┬χf道。 嘉嘉? 誰是嘉嘉? “嘉嘉是meimei,meimei要聽話?!?/br> 一只手拉住她,搖搖晃晃。 眼前的日光也似乎隨著搖起來,她的心也跟著晃起來,笑聲也碎了。 “jiejie?!彼暗?,握住手里的手。 但那只手很快的抽回去。 jiejie?jiejie…… 她有些慌亂伸出手。 “嘉嘉,來,跟我來?!?/br> 眼前的女孩子跑開了,一面回頭沖她招手,在日光投影下熠熠生輝。 “我們?nèi)プヴ~。” 抓魚? 抓魚? 不,不能去抓魚。 “jiejie,不能去,不能去,會掉到水里的?!彼舐暤暮爸?/br> “不許告訴母親,要不然我不帶你一起玩了?!迸⒆涌┛┬χ?,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提著裙子跑開了。 日光終于減退,她能看清楚了,卻只是一個清楚的背影,越跑越遠。 不行,不行,不能去。 她拼命的追上去,身子有千斤重,怎么也跑不動,心里焦急如焚。 jiejie,jiejie,不要去。 她想要大聲的喊,又想要大哭,拼命的伸出手。 有一雙手抓住了她的手。 冰涼刺骨。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怔怔的抬起頭看去。 她竟然坐在河水里,河水冰涼,有紅紅的衣衫在水中飄動,她順著衣衫慢慢的看去,看到了自己的臉。 十二歲左右的女孩子稚氣漸褪,圓圓的白嫩嫩的臉,大大的眼睜著,里面滿是驚恐。 她不由啊的一聲,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臉,但卻發(fā)現(xiàn)手被人拉住了,她低下頭,看著從水里伸出的一雙手,青白的手。 “惠惠,惠惠,怎么了?” “你推她!你推的她!” 耳邊有尖利的聲音,似乎要刺破她的耳膜。 不是,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她驚恐的搖頭。 “你推我!你推我!你殺死了我!” 河水里的面容猛地冒起來,直直的貼上她的臉。 謝柔惠尖叫著坐起來,滿頭滿身的汗,入目室內(nèi)昏昏,簾帳外一盞燈忽明忽暗。 是做夢…… 又是這個夢,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謝柔惠手撫著心口怔怔,夜的寧靜漸漸褪去,耳邊隱隱有哭聲,梆子聲,來回走動的聲音,偶爾還有幾聲嘁嘁喳喳的怪笑,這是在鎮(zhèn)北王府,此時此刻外邊都在為鎮(zhèn)北王守靈。 外邊宗婦們都在給鎮(zhèn)北王守靈,她這個王妃卻躲在屋子里睡覺。 不知道外邊人怎么議論她呢。 謝柔惠低下頭輕嘆一口氣,起身下床,準(zhǔn)備自己倒水喝,才掀起床簾子,就看到燈影里站著一個人。 她嚇的哎呦一聲跌坐回床上。 “江鈴?”她問道。 那人轉(zhuǎn)過身,桌上的宮燈照著他俊美的面容,拉長了他本就修長的身姿。 這是一個二十六七的男子,夜色讓他的面容朦朧不清,但謝柔惠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不由叫了一聲,才平靜的心頓時又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世子……你,你,你來這里做什么?”她顫聲喊道,喊聲出口,又怕別人聽到,生生的壓低下去。 南人的口音本就柔潤,再加上這一個婉轉(zhuǎn)顫音,就好似在人的心口用羽毛撓了撓,酥酥麻麻的全身散開。 燈下男子的神情忽明忽暗。 “孫兒來和您說說話?!彼f道,“祖母。” 第三章 無路 寂靜的夜里,孤男寡女相對,雖然稱呼是孫子和祖母,但當(dāng)看到這二人相似的年紀(jì),此情此景就談不上孺慕之情,而是有些詭異了。 謝柔惠站都站不穩(wěn)臉色慘白。 “你,你快出去吧?!彼澛曊f道。 男子沒有說話也沒有走,反而撩衣坐下來,帶著幾分悠閑拿起桌上的茶壺自己斟了杯茶。 “周成貞!”謝柔惠再次顫聲喊道。 驚嚇過度的女子,在這暗夜里看來,不管是聲音還是嬌弱的姿態(tài),都帶著別樣的風(fēng)情。 男子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下,發(fā)出的響聲讓謝柔惠嚇得再次抖了抖,她緊緊抓著床,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一旦外邊的仆婦丫頭聽到動靜闖進來,她就一頭撞死。 不過他既然敢半夜闖進來,顯然外邊的人已經(jīng)都打發(fā)走了。 他,他想干什么? “你,你別過來,你要是,你要是……我立刻撞死?!敝x柔惠顫聲說道。 男子發(fā)出一聲低笑,人也站起來。 “祖母,收起你這幅貞潔烈女的作態(tài)吧。”他說道,向前走了幾步 謝柔惠死命的往后躲,但躲的是她,擋不住的是別人的靠近,很快男子就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