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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聽起來仿佛和祝長生的,并沒有多大的差別,可實(shí)際上呢,石之軒可沒有錯過‘她’眼中的譏誚。想來也是,祝長生他不懂江湖中的彎彎繞繞,可望舒‘她’從小被陰后當(dāng)做弟子培養(yǎng)長大,且在朝堂上做出了那么多大事,心機(jī)和手段樣樣不缺,又如何不會懂“武林判官”解暉要這么做。 不過是輸不起罷了。 石之軒眼底幽光一閃,意味深長地回道:“他若不這么做,又如何會引申出如今的事?” 顧望舒做出疑惑的表情,眼中的譏誚更多了幾分。 就在不遠(yuǎn)處將他們倆的對話聽進(jìn)去的寧道奇,腦海中冷不丁就冒出了一句話:“因?yàn)榻鈺熕氰笄寤莸男疟姲?。?/br> 想完,寧道奇的嘴角就不自禁地抽了抽,他開始無法直視信眾這個詞了。 如果寧道奇非要知道的話,那信眾整個詞都已經(jīng)不好了。 話又說回來,太乙山對決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而且氣氛比對決還沒有開始時還要難以言說,所以還是散了吧。那一幫武林人士是心潮澎湃的等著挖掘更多內(nèi)幕,然后將內(nèi)幕一傳十,十傳百的傳播出去;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嚴(yán)重性的寧道奇,在知道自己是看不到后,就繼續(xù)閑云野鶴去了;梵清惠和宋缺這對“同命鴛鴦”,下了太乙山自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石之軒呢,他如今和祝玉妍仍舊是王不見王的,所以就只是深深看了已變回望舒的顧望舒一眼,就此從太乙山離開,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是要回魔門,還是回朝堂去做他的裴侍郎。 最后就只是陰后祝玉妍了,她可以說幾人中最愜意的。即使如今不能對外說武林中新晉的大宗師,就是她陰癸派的嫡傳弟子,可這并不妨礙祝玉妍心情愉悅啊。 相對的,陰后是疑竇叢生,只等著她家徒弟來為她解惑。 顧青還是尊師重道的,他晚間便來到了祝玉妍處,跟祝玉妍言簡意賅的說起他是怎么在武道上進(jìn)益那么快的。 “弟子因緣際會下得練,”顧望舒倒沒覺得這有多幸運(yùn),因而他話鋒一轉(zhuǎn)就道,“弟子心中過意不去,就不曾將此事說于師父,且弟子因練不成天魔大法,就只有將錯就錯的用祝長生的身份行走江湖?!?/br> 祝玉妍:“……”‘她’對練不成天魔大法是有多耿耿于懷? “不過師父是如何得知我便是祝長生的?” “你和邪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師徒異口同聲道,顧青眨巴下眼睛:“師父大可放心,我們沒有任何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br> 祝玉妍:“……” 祝玉妍回過神來,嗔怪地瞪了顧青一眼。 顧青會給祝玉妍一個無辜的笑臉,很快就收斂起來,讓祝玉妍先回答他的問題,而等顧青聽祝玉妍說了她收到密信的事,他在心中更加確定了石之軒相信他有人格分裂癥,而且還懷疑他們倆之間有什么不得了,如父子的關(guān)系的推論。 顧青沉吟一番就跟他師父說:“我覺得邪王推己及人,認(rèn)為望舒和祝長生是互為半身的關(guān)系?!?/br> 祝玉妍挑高柳葉眉。 顧青就跟他師父纖細(xì)解釋了下什么是人格分裂癥,末了還笑吟吟道:“師父不妨也這么認(rèn)為,反正我沒打算對外承認(rèn)祝長生就是我?!?/br> 可惜這并沒有讓陰后覺得心情輕松,她神情復(fù)雜的看著自家徒弟。他剛才說的人格分裂癥,可以說是給陰后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她舉一反三的明白自家徒弟,他在明知道自己是男兒身卻仍舊堅(jiān)持自己是女兒心的情況,同樣是一種心理疾病。 就是不知道這種心理疾病(性別識別障礙),和他對外表現(xiàn)出來的人格分裂癥,哪一種更讓人覺得糟心? 這樣的認(rèn)知,讓陰后原本輕松的心情都染上了一層陰霾。 都是信眾的錯! 等等,信眾怎么又躺著也中槍啦? 這還真不是無的放矢,以前也提到過祝玉妍在撿到幼年顧望舒時,他就是做女童打扮,后來查明是因?yàn)樗抑腥寺犎×朔鸺掖髱煹呐?,就把他們家小郎君?dāng)做小娘子養(yǎng),以至于誤導(dǎo)了祝玉妍,還因此釀成了后面顧望舒矯枉過正的苦果,這不是信眾的錯是什么的錯? 嗯……這鍋甩地沒毛病。 事實(shí)上,信眾背得鍋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么一個。 太乙山兩戰(zhàn)后,本就喧鬧的武林就再度熱鬧了起來。 在太乙山?jīng)Q戰(zhàn)前,江湖中人都以為無名劍客祝長生,不出意外的成為“散人”寧道奇的手下敗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沒什么好議論的??墒聦?shí)上的接連反轉(zhuǎn),以及它涉及到數(shù)位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讓整件事一經(jīng)開始傳播,就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架勢。 這其中,作為新晉的大宗師,祝長生做到了真真正正的揚(yáng)名立萬,其他人似乎就沒那么幸運(yùn)了。 顧青在太乙山上打敗宋缺后所說的那番話,雖然語焉不明,可江湖中并不缺少“知情者”,沒用多久就能將事情的原委查個清楚明白。 這下江湖中人都知道了“祝長生挑戰(zhàn)寧道奇”一事,是慈航靜齋單方面發(fā)起的,祝長生在消息出來前并不知情。至于慈航靜齋的梵清惠為何要這么做?那是因?yàn)樗X得祝長生先前擅自說去挑戰(zhàn)傅采林,會造成時局不穩(wěn),所以她才請來寧道奇將這么一個未來的魔頭,給鎮(zhèn)壓在搖籃中。 然而這一說法,太沒有說服力,也太索然無味了。 為什么不來點(diǎn)振奮人心的? 然后,“武林判官”解暉在長安城,因他是梵清惠的信眾而去教訓(xùn)祝長生再度開始流傳; 再來就是太乙山上,被按上莫須有罪名的祝長生想和梵清惠討個公道,卻被信眾“天刀”宋缺天刀相向的事……到這兒時,故事就帶上了愛恨情仇的成分,于是當(dāng)年梵清惠和宋缺相戀卻無果的事,就被扒了出來,然后就導(dǎo)致了“信眾”一詞開始變了味道。 變味變味著,寧道奇也被按上了信眾的帽子。 誰讓梵清惠說請動大宗師就請動大宗師呢,而且寧道奇和梵清惠也沒有出面說寧道奇為何就答應(yīng)做這種不道義的事啊,可若是說寧道奇同樣是梵清惠的信眾,那就說得通了,不是嗎? 到了這時候,誰都不敢再小看信眾的力量了。 看“武林判官”解暉作為信眾,不顧自己獨(dú)尊堡堡主的身份,自取其辱,尊嚴(yán)掃地; 看“天刀”宋缺作為信眾,竟是賠上自己的天刀,還為此受了很嚴(yán)重的內(nèi)傷; 看“散人”寧道奇作為信眾,堂堂大宗師就甘愿受梵清惠驅(qū)使,差點(diǎn)就導(dǎo)致晚節(jié)不保; 世人又從梵清惠聯(lián)想到整個慈航靜齋,那就不得不提及另一個圣女碧秀心,這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碧秀心以身飼魔一事,而按照時下流行的說法,那就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