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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為人謙和,俊美無儔,是咱們京城頂頂好的青年才俊……” 冰人舌燦蓮花,一口氣將息扶黎夸得天上地上絕無僅有,末了又道:“今個端王府送上九九八十一抬聘禮,有良人錦、鮫人紗、四季綢、月光鍛各二十二匹,并谷珪、金銀器數抬,馬一十六駟,其余獸皮酒黍稷稻米無數……” 沐潮生擺手,打斷冰人的沒完沒了:“禮單拿來便是。” 冰人一噎,沒說完的話哽在喉嚨,上不上下不下,讓她一下沒反應過來。 息扶黎趕緊上前,從袖兜里摸出早準備好的禮單雙手奉上。 沐潮生接過,揚手抖開,才發(fā)現那禮單原是兩份,明面上那份是剛才冰人報過的,也是按著皇族宗親的規(guī)制來定的。 然而,第二份更為厚實的禮單,沐潮生掃了眼,當即面有訝然,他揚眉看向了端王爺。 端王爺臉上笑意越發(fā)濃郁,他轉著拇指上的帝王綠扳指,慢條斯理的道:“岳翁不必驚訝,那些東西都是從前本王端王妃留下的,另外端王妃有吩咐,悉數都要留給世子妃?!?/br> 戰(zhàn)初棠趕緊接過來一看,禮單上不僅有不菲的金銀飾物,還有各種田契地契宅契等,并京城中的宅子好幾座,就不說郊外的莊子了。 這第二份的禮單價值遠超第一份。 息扶黎憋出句:“還有我這些年的私產悉數都在里頭。” 他這話的意思,便是要將自個的東西全給酥酥,往后都由酥酥來掌管。 沐潮生和戰(zhàn)初棠對視一眼,沐潮生一個轉手,將那禮單遞給了姜程遠。 姜程遠看完,又給姜玉玨兄弟,姜沐兩家人默默交流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大家都懷疑息扶黎莫不是搬空了整座端王府? 沐潮生捻著胡須,做主道:“收下了?!?/br> 這三字一落,廳中眾人臉上都帶起明顯的笑容來,那冰人更是夸張地大喊道:“謝沐老爺成全這天賜良緣!” 緊接著后頭的事便簡單多了,府中管事緊著端王府送過來的聘禮,跟著禮單挨個清點。 這活計,讓整個沐家下仆都忙活起來,整整清點了一天一夜才算跟禮單上的數目一一合上。 兩家這樁親,便算是定下了。 往后幾日,沐家要大開府門,邀約走得近的各家上門觀禮,除卻這點,沐家還要置辦和聘禮不逞多讓的嫁妝。 不同于姜酥酥的快活,戰(zhàn)初棠這幾日愁眉不展。 她捏著兩份聘禮禮單,接連嘆氣。 沐潮生看不過眼,直接拿了禮單自個去辦嫁妝的事,一應不要她cao心。 但戰(zhàn)初棠不放心,她跟前跟后,看著那一箱箱的聘禮就心有愧疚:“生哥,我這個做娘親的沒用,當年和戰(zhàn)家斷絕了關系,如今能給酥寶兒壓箱底的東西,也沒多少?!?/br> 沐潮生這輩子,約莫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戰(zhàn)初棠和姜酥酥,他捏了捏她指尖:“不用擔心,沐家歷經數代,底蘊還是有的,我必然不會讓酥寶兒嫁得寒酸?!?/br> 沐家從前朝便是杏林世家,此后雖隱居避世,可沐家人這么多年一直有在外行走,懸壺濟世和經商藥材等積累下里的財富,也是旁人不能想象的。 且命都只有一條,為活命,便是散盡全部家財,能請的沐家人出手,那也是在所不惜,這樣的人并不在少數。 故而,能和端王府匹配的嫁妝,沐家也是能湊出來,只是起先沒想到會有兩份禮單,之前備的嫁妝就顯得有些不太夠了,需得添加一些進去。 還有桃源那波沐家人,也是問題,聽聞酥酥要成親了,各個都想來京城。 沐潮生算好時間,只得安排車馬回桃源接人,還有到了京城后,也要準備宅子住下這么多人,至于身份問題,端王府那邊會幫襯著遮掩。 事到如今,兩個女兒都嫁給了皇族宗親,沐潮生還是打從心里并不信任皇家,約莫也只有端王府能稍微得他另眼相看幾分。 他還是那等想法,能不和皇族宗親沾染上關系最好。 下聘禮之后便是請期,到這步,卻是需要端王爺上奏疏讓欽天監(jiān)擇黃道吉日。 對端王府世子忽然又要娶親了,京中眾人都帶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可皇宮里頭的永元帝以及幾位皇子卻不得不多想幾分。 端王爺權當揣摩不出這些,他揣著奏疏,跪永元帝面前,話還沒開口,當先鼻涕眼淚橫流地哭了起來。 那傷心的模樣,不曉得還以為息扶黎那口氣已經咽下去了。 永元帝被他吵得頭疼,三兩下看了奏疏,直接丹朱御筆批了扔還給他。 端王爺抽搭著,還哭上了癮,跪著爬上前,抱著永元帝的大腿就開始嚎:“皇兄,要是瑾瑜有個三長兩短,王弟也不活了……” 永元帝生生忍住想將人一腳踹開的沖動,耐著性子說:“朕讓御醫(yī)院的院正再去瞧瞧,再者,你不是找了個八字十分相配的姑娘沖喜么?興許一成親瑾瑜就沒事了。” 端王爺打著哭嗝,趁勢在龍袍上抹了把鼻涕,鼻尖紅紅的,慫包慫包地爬起來跟永元帝拱手謝恩。 不待永元帝回過神來,他帶著御批了的奏疏屁顛屁顛跑欽天監(jiān)去,找星官相看黃道吉日。 他還十分有心,磨著星官看了好幾個吉日,有最近的開春就能成親的好日子,也有年中的,更有年末的,總歸抄了四五個吉日,適才心滿意足地回府。 當天晚上,已經定親,白日里不能相見的息扶黎悄然摸去了沐家姜酥酥的院子。 他這回不像以前守著規(guī)矩不進門,而是姜酥酥才開窗牖,他就單手撐著窗棱翻了進去。 自打下聘禮以來,就再不曾再見過面的小姑娘歡喜地蹦跳進青年的懷里。 “大黎黎,我們真的要成親了嗎?”姜酥酥至今都還覺得不真實,像做夢一樣。 息扶黎抖了抖披風,將人推開點:“離我遠些,我身上寒氣重,你趕緊窩床上去。” 姜酥酥赤著腳踩毛褥子上,房間里點了銀炭,其實并不太冷。 不過,她還是聽話地爬上床,盤坐著扯了錦衾裹身上,黑眸晶亮地看著他。 息扶黎解了披風隨意扔榻上,他往炭龕邊稍微暖了暖后,驅了一身寒氣,才走近那張拔步床。 “今天欽天監(jiān)算了日子,有好幾個,我先給你看看,看你喜歡哪個日子。”他坐床沿,將那幾個吉日說了一遍。 在暈黃的光暈中,姜酥酥彎著眉眼,面容嬌嬌,黑綢青絲柔軟地披散下來,襯得她多了幾分明妍。 “大黎黎覺得哪個日子好?”她小聲問。 息扶黎看著她,眸光漸深:“自然是頭一個,開春三月里成親的那個日子。” 那也是最快的日子,他其實是半點都不想等了。 姜酥酥想了想,搖頭道:“怕是不行,那個時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