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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慰,還有自己源源不竭地輸送給靈犀的溫和的內(nèi)力,帶著藥谷人生來溫養(yǎng)作用的內(nèi)力……蘭亭相信,靈犀很快就會好的,很快,自己的嘴角溢出了鮮血,那又怎樣呢?和靈犀的傷比起來,這都算不了什么。 在蘭亭地悉心調(diào)養(yǎng)之下,靈犀很快就睜開了雙眸,她有點疑惑地看了看眼前欣喜的蘭亭,看得有些模糊,卻也真實,于是她輕輕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嗯,活著回來了?!?/br> 靈犀頓了頓,皺起眉頭,是因為她自己的聲音。自己的聲音怎么顯得那么虛弱,軟軟糯糯的,所以就像個撒嬌的女孩子一樣,這讓她感覺很是不適……稍停,她才鼓起勇氣重新開口,問:“蕭央也回來了嗎?” 蘭亭點了點頭,靈犀的異樣,他能看得明白,于是沒來由地心痛起來,心痛眼前這個堅韌,總把脆弱掩藏起來的女孩。 靈犀仔細(xì)地看著蘭亭,她的腦子里渾渾噩噩,所以眼睛似乎也看得不大清楚,不過,就算看得不甚清晰,也還是覺得不對,她便又問:“你,是不是生病也沒有好好聽話休息?怎么弄成了這個鬼樣子?” 蘭亭便忍不住失笑了,是的,鬼樣子,自己現(xiàn)在蓬頭垢面,眼底烏青,骨瘦如柴的模樣,的的確確比鬼好不到哪兒去吧,不過,幸好靈犀沒有再說自己像個癆病鬼,作為一個神醫(yī),哪怕看起來像個邋遢鬼,也不希望讓人說自己像個病人啊。 “我沒事,”蘭亭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讓他有些惡心,這是太累了的征兆,可是他依然盡可能讓自己支撐著,不露出太多異樣,“靈犀,你乖乖歇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我這就去洗漱,換一身衣衫再來。” “嗯。”靈犀輕聲答應(yīng),因為聲音輕軟而顯得格外乖巧,重傷未愈,她便有些昏昏沉沉,且,此時自己的身體那么清爽舒適,在這溫軟的床里,簡直太過于享受的感覺,所以幾乎想要立刻再睡去了……可,額!衣衫!換一身衣衫?!那又是誰給小爺換了衣裳!且,裹在胸口的一層層布條也沒有了! 沒有了! 你娘,到底是誰! 這,這,這,一十七年假鳳,煎熬竟是為誰?時時恨,此生竟是女兒身,常常悔,當(dāng)年情竇亦初開。 第71章 調(diào)笑令 靈犀忽地翻身坐了起來, 唬得蘭亭趕緊起身上前把她重新推到在床上,怒斥道:“沈靈犀,你搞什么, 你傷得有多重, 你知道不知道?哎呦……” 蘭亭之所以叫出聲來,倒不是因為靈犀揍他, 雖然靈犀很想這么做,可她剛剛翻身而起, 就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現(xiàn)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任由蘭亭撲倒在自己的身子上。她繼續(xù)著心中不可遏制地怒罵:“你娘!蘭亭你個王八蛋,你壓住小爺,額, 壓住姑奶奶的胸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找死,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雖然靈犀胸口窒息似的痛,所以怒罵而不能出聲, 可只看她的眼神里噴薄而出的怒火,其意思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地很明顯了! 蘭亭很無語,他也想很快站起來的好吧, 可是他也是重傷未愈,之前又不管不顧地替靈犀療傷,由內(nèi)而外地傷了自己的根本,所以才會腳跟虛浮, 這么一撲之下竟直接向前栽倒,死死地壓住靈犀。他剛想坐起,自己臀部的傷又因為碰撞而一陣劇痛,才再一次……他真的,真的不是流連剛才自己不小心碰上的溫軟的那一處,真的不是!蘭亭一介神醫(yī),會那般小人行徑嗎?會嗎? 好容易支撐著站起來的蘭亭,正對上靈犀殺人的目光,無由更覺委屈了起來,甚至他的雙頰也開始發(fā)燙起來,于是沒好氣道:“看什么?!” 蘭亭臉上驀然飛來的紅云看起來真的很刺眼,這個色胚!靈犀氣結(jié),咬牙切齒問:“看什么?看蘭亭你個小人!”這聲音依然沒有力度,與其說是質(zhì)問,倒不如說是小女兒的矯情一般。 可此時,蘭亭已經(jīng)顧不得去品味,這軟軟糯糯的話語里是否有旖旎的味道,因為靈犀這話正觸他剛剛的心事,他便訥訥道:“我,我怎么小人了?” 你看,這話辯解的,一點力度也無,蘭亭平日里的伶牙俐齒,忽然都跑到了爪哇國去,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是打結(jié)的。 靈犀因為自己太過虛弱,導(dǎo)致話不能達(dá)其怒意,不禁又氣又急,眼淚竟然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為了不把淚流出來,以免被蘭亭給看見又要調(diào)笑自己,只能盡力瞪大了眼睛,是以,一出聲,更顯得委屈:“你怎么能給我換衣服?!” 其實,靈犀的衣服并不是蘭亭換的。靈犀剛剛醒來,身體虛弱,便也沒有留意,她此時不是在軍營當(dāng)中——焦浩然治軍甚是嚴(yán)苛,是以軍中絕無女子,靈犀便以為在軍營里,蘭亭再也不肯假手他人幫助自己換衣服的,所以,這衣服,只能是蘭亭那廝…… 當(dāng)時,見到靈犀受傷那么重,蘭亭便沒有想過要到軍營里去替她療傷,直接命人尋了一家醫(yī)館住了下來,當(dāng)時的確情勢緊迫,蘭亭只能自動手為靈犀退去外面的甲衣??墒菐讉€時辰的療傷結(jié)束后,蘭亭便有時間吩咐人將自己配好的藥熬好了送來,也便能尋了機(jī)會,祈求醫(yī)館中可靠且不多言的女眷來換靈犀那一身凌亂不堪的衣袍,擦拭一下靈犀的身體,順便檢視一下她身上別處是否有傷…… 他明知靈犀不喜歡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本來是女兒身,所以對換衣的女眷也多有叮囑,威逼利誘著不許告訴任何人,又把靈犀知道別人窺視了秘密后的怒火形容的極其可怖。女眷心中緊張,便遠(yuǎn)遠(yuǎn)躲了去,不肯再來,一時間,靈犀也實在無從知道,自己的衣衫是被誰換了去。 但是,蘭亭心中頗有不滿,他又不是真小人,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去占一個清白姑娘的便宜呢?是以聽到靈犀質(zhì)問,他又怒又急,又恨靈犀不信任自己,一時間,既著急想要解釋清楚,又想故意看靈犀急上一急,方消自己心頭的怨懟,且他剛才打了結(jié)的舌頭似乎還沒能捋順,所以開口時候便遲疑了一下。 蘭亭的遲疑自是心中有千頭萬緒,未曾整理清楚,只是靈犀看來,便覺得他是心虛所致,又以為蘭亭是因為被說中了行徑,才會啞口無言,無從辯解。她待要再出口責(zé)問,可心中且羞且惱,她一時間也是心亂如麻,再不能將此事拿出來反復(fù)去說。 二人孤男寡女,在這里討論換衣服的事情,靈犀覺得著實荒唐,她覺得自己臉皮還需要再磨煉磨煉,怎么之前十七年的修煉,會在此時全部都付諸東流呢?明明自己以為自己就是個男兒身!根本就不與蕭央有什么不同!明明她在十二歲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兒身的時候,一場高熱,便篤定以后再也不將自己的性別縈繞于心的。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