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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謝,承恩氣餒,手也懶得擺,別開臉自顧走開。 貢菊不以為意,進了宮門,眼角掃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坐在殿上飲茶,皇上笑吟吟問貢菊:“你們娘娘又生了什么事?” 貢菊訥訥叩頭答道:“回皇上的話,云妃娘娘說,想尋個教拳腳的師傅。” 都言荒唐殺,誰曉心頭怨。率性且胡為,心修幾般禪。 第43章 夏日長 楚雨薇大家閨秀出身, 自覺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氣度,可聽了貢菊的稟報,噙著的一口茶險些沒把自己嗆著, 她從容拿了一條帕子, 裝作擦拭嘴角,卻借著袖子的遮掩, 將口中的茶水盡吐了在帕子上,咳嗽幾聲, 爾后再吐了一口氣出來, 才覺得胸中好受了些。 劉旭聽罷倒依然面色如常, 沉吟片刻,吩咐衛(wèi)巍道:“你去告訴桐斐,從今日起就到昆華宮當值吧?!?/br> 衛(wèi)巍心中一喜, 想著皇城十三衛(wèi)的榜眼,卻要去給個娘娘當拳腳師傅的模樣,怎么都覺得解恨,他滿面遮掩不住的笑意, 施施然答應(yīng)著出門傳話去了。 劉旭面色并無訝異,繼續(xù)飲茶,可是他心中的震撼并不比楚雨薇好上多少, 他沒來由地心頭打鼓:學(xué)拳腳,云夢晚會有如此古怪的要求嗎?真是見鬼! 楚雨薇窺不透劉旭的心思,便有些不大確定地開口:“皇上,meimei她剛剛?cè)雽m, 是不是覺得無趣?不如臣妾常常召她來說說話,解解悶?” 劉旭看了楚雨薇一眼,楚雨薇的睫毛極長,在眼底暈出一道暗影,平白把眸子里的真誠遮掩,亦真亦幻,模糊看不清楚。 他起身道:“不必如此,她自胡鬧,只要不太過分,你且由她。朕還有事,皇后累了,不用起身來送?!?/br> 楚雨薇起身,優(yōu)雅行禮,恭送了劉旭,她賢淑大方的模樣,看不出悲喜,只有捏著蘇繡寒蠶絲帕子的指節(jié),微微泛出些白。 好一個輕描淡寫的不太過分?命個狗奴才闖了明陽殿不算過分,找什么拳腳師傅也不算過分!那什么才算得上過分?自己又該容忍了她,到怎樣的地步?!楚雨薇的胸中波瀾起伏,果然隱忍,不如面上笑得輕松。 回了瓊?cè)A殿的劉旭,看見桐斐跪在路的中央。 劉旭有些氣悶,問:“你如何還在這里?” 桐斐拱手道:“皇上請賜微臣死罪,微臣不能教云妃娘娘習(xí)武?!?/br> “為何?”劉旭好耐性地問他。 “男女授受不親啊皇上!”桐斐聽了皇上的垂詢,心中滿滿的悲憤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臣愿為皇上出生入死,可讓臣教云妃娘娘拳腳功夫,皇上,您還是賜死微臣吧!” 劉旭微怔,他倒是未曾想過男女授受不親的事情,可是怎么辦?難不成再去尋個女師傅給云妃嗎?可即便女師傅也不見得比桐斐這根木頭更加可靠。 他用探尋的目光去看梓夏。 梓夏被皇上看得驚駭起來,皇上是什么意思?莫非自己就不是個男人了嗎?他忙道:“皇上,云妃娘娘在入宮之前,曾師從升平將軍府的蕭吉,只是蕭吉而今已經(jīng)去了襄州?!?/br> 劉旭立刻歡喜,蕭吉是升平大將軍蕭誠早年在江湖中網(wǎng)羅的人才,輕鴻劍使得出神入化,算是夕月王朝一等的高手。桐斐的劍法也曾得蕭吉指點。 桐斐果真默然,垂首向劉旭告辭,心中對蕭吉倒也不敢腹誹,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桐斐最是當做圣旨般遵循。他此刻正在揣測:或許云妃娘娘慧根通透,是個學(xué)武奇材吧?或許云妃娘娘與學(xué)武有幾分淵源,才能得師傅青眼吧? 他絕然不曾料到,當初蕭吉之所以肯教顧念功夫,也只不過是呆在浮云山莊,太過無所事事想要尋些樂趣罷了。倘若桐斐得知,他定要生生吐出兩升血來。 桐斐到了昆華宮,顧念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她吩咐芍藥擺酒設(shè)宴,自己焚香沐浴,帶著莊重神圣的肅穆神情,走來拜見“師傅”。 桐斐卻面沉如水,幾乎澆熄了顧念的熱誠。 他說:“臣聽說娘娘曾拜蕭師傅為師,那微臣就是娘娘的師兄了?!?/br> 顧念從善如流,開口叫:“師兄?!苯辛T又是盈盈一拜。 桐斐的腦子從來都是一根線的思維,他覺得自己既然是奉了圣意到昆華宮教娘娘拳腳的,自然應(yīng)該守著江湖的規(guī)矩,身為師兄,自然當?shù)闷饚熋靡话?,所以,他安然受了顧念的禮。 然后他冷冷然吩咐:“既然要學(xué)武,不能再穿如此繁瑣,尋些短打扮來?!?/br> 于是,芍藥用手撐著已是被驚掉了的下巴,吩咐薔薇去找司衣坊:“給娘娘做些習(xí)武的衣衫,要利落些,不拖泥帶水得繁瑣。” 宮中侍衛(wèi)不能飲酒,桐斐坐在酒席的上首,只吃得酣暢淋漓。席間桐斐倒不敢命顧念相陪照顧,命她到庭院里站馬步,留下燃香、貢菊添菜。 芍藥算是昆華宮里的掌事宮女,貼身侍候著顧念不能離開左右,此時見顧念在庭院里蹲著馬步,模樣十分辛苦,她忙持著團扇在一旁扇涼。 顧念見她如此,存心戲弄,道:“習(xí)武怎能嬌氣?扇子不用打了,讓師兄看見又該生氣?!?/br> 芍藥忙把扇子收了,拿出帕子來要給顧念擦額上與頸上滲出的汗滴。 “汗也不用你擦,”顧念自向蕭吉學(xué)武,時間不長,站馬步的基本功夫卻是一日不錯的,此時她雖覺得天氣炎熱,倒仍算得上氣定神閑,“你若是見不得我辛苦,不如陪我一起站著吧?!?/br> 芍藥心中叫苦,面上卻笑意盈盈,果然擺開了架子,站在顧念身側(cè)。她因害羞,腿只微微蹲下,兩膝不向外撐開,反向內(nèi)微微聚攏。裙擺遮著,也看不大明顯。芍藥的手捏著帕子,拳攥得也不標準,只輕輕扶在腰間罷了。 顧念不去理會她,自凝心靜氣蹲著馬步。 芍藥的動作雖不標準,可才蹲下沒多久,就感到雙腿灌了鉛一樣沉重酸澀,又強撐了許久,看日影兒并未挪動一點,真真是度日如年,好容易熬了半刻鐘的功夫,她竟然往前一撲,栽倒在地。 撲到在地的芍藥偷眼去看顧念,顧念自然也是汗如雨下,腿也似乎有點微微顫抖似的,可仍堅持著不曾有放棄的模樣,芍藥眼見如此,只得掙扎著爬起來,待要重新蹲著,實在害怕得狠,囁嚅道:“娘娘,芍藥失儀,且容芍藥回去換件衣裳,再來侍候?!?/br> 顧念到底不忍,冷然吩咐她:“你自回屋,也看看擦傷了哪里,上些藥?!?/br> 芍藥趕緊道了謝,穿了大殿,要去偏殿歇息片刻。 大殿里,桐斐正自顧自吃罷,他抹了抹嘴,看向芍藥,道:“你家主子身份尊貴,我不能僭越,你且替她斟茶來敬我!” 芍藥恨得牙癢,佯做沒聽懂的模樣,匆匆往偏殿行去。剛走出去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