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1
怎能不識? 車夫也只攔了一攔,揚聲叫了一聲景夫人,車上那兩個頓時聽見了。 夜空當(dāng)中,滿月如圓盤,顧今朝聽見車夫喊著阿娘,嚇得一下將謝聿推開,起身就往外面走,車上沒有點燈,她腳底下也不知踩了什么還差點摔倒,掀開車簾就跳了下來。 景嵐提燈也到了車前:“今朝?” 顧今朝故作鎮(zhèn)定,應(yīng)了一聲:“阿娘,你怎么來了?” 景嵐上下瞥著她,提高了燈瞥著她臉色:“你怎么了?在這干什么呢?” 今朝心如搗鼓,勉強扯出一點笑意來:“沒、沒事?!?/br> 平時再機靈的人,一慌了也露出馬腳,景嵐都看在眼里,回眸瞥向車上。 正是起疑,門簾一掀,謝聿抱著一床薄被出來了,他徑自下車將薄被放了今朝的懷里,臉色淡漠至極。 “顧今朝,不用這么獻殷勤,你求我的事,恕難從命。” “……” 這是唱的哪一出? 今朝眨眼,隨即反應(yīng)過來:“呃……世子這般說話,可實在太傷我心了,不過我這個人向來這樣,你不愿幫忙就算了,天這么冷,這床薄被還是送了世子罷!” 這話中還有真話,兩個人就像打啞謎似地,不過從中也不難猜出,顧今朝是上趕著有事求人家,人家才來的。 景嵐在旁看著他們,若是從前,早給人迎進府中好好打探一番了。 然而此時,她定定瞥著謝聿,心中當(dāng)真是五味雜陳。 他就那么站在月光之下,今日看著他眉眼,更覺心緒復(fù)雜。 謝聿當(dāng)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上前來作別。 顧今朝不由分說將被子塞了車上給他蓋腿,母女兩個一起將人送走了去。 往回走了,今朝殷勤地給阿娘提著燈,景嵐與她并肩而行。 心里一直嘀咕著,不知阿娘信了沒有,生怕她再三盤問自己再露馬腳。 可景嵐似有心事,一路上都沒再說一句話,可叫顧今朝松了口氣。 娘兩個到了門前,景嵐才回了神,拿過了燈給人抓住了,不由分說提了屋里去。 屋里還未點燈,顧今朝在旁忐忑,趁著阿娘點燈的一會兒功夫,在心里盤算了一下。 燭火亮了起來,景嵐回身坐了桌邊:“說吧,今個是什么事,你在謝聿的車上和他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走近車邊時候,的確是聽見有說話的聲音,但是聽不大清。 這會發(fā)難問了,今朝已經(jīng)想好怎么說了。 還是阿娘教過她的,說謊的時候要面不改色:“呃……我說實話阿娘別生氣,就是想求他去東宮打探打探,太子到咱們府上到底有什么目的……” 景嵐驀地抬眸,聲色俱厲起來:“我說過了,這件事你不要再問,也不許再問!” 第89章 挨著你坐 已近年關(guān),景嵐這兩日就常去公主府。 連著去了兩趟,終于得了令,要配一批花色,如今花房里的花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了,只得去南方采料了。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又一場雪過后,入眼的都是白。 到了家門口,景嵐捂緊了手爐,裹緊了斗篷才下車。 雪花洋洋灑灑地,門口站著一人,已不知站了多久了。 謝晉元肩頭薄薄一層清雪,瞥見她回來了,忙打了傘上前去接,景嵐自傘下走過,到了門前回眸看他:“你還真是一根筋,說了不讓你來的吧?” 謝晉元目光沉沉,親自給她打著傘:“我看你這兩日又雇了一輛車馬,要出遠(yuǎn)門?” 景嵐嗯了聲,隨口道:“是,明日就要出京采料,不知多久才回?!?/br> 謝晉元聞言皺眉:“怎么還不知多久才回?” 她本來就心情不順,此時更是冷冷瞥著他,上了石階:“與你沒有什么干系的事,晉王爺少管閑事?!?/br> 連日來,他每次來都吃閉門羹,這一次她依然并不打算放他進來,走進大門,站住了,冷目相對:“謝晉元,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你別再來了?!?/br> 男人才待上前,怒目:“景嵐,從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如果你敢再隨便找個別人,我們便是真的再無可能。” 景嵐仰臉一笑,不以為意:“你不計較我還想計較呢!為什么不計較?” 從前的事一直橫在二人之間,謝晉元自知失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br> 不管他是哪個意思,她都摔開了他的手去。 大門當(dāng)著他的面又關(guān)合上了,景嵐的壞脾氣在他的面前表現(xiàn)得是淋漓至盡,可以說她之所以脾氣壞,也多是他多年養(yǎng)成的。 謝晉元本就不善言辭,到底做不來魯莽的事。 他讓人繼續(xù)看著景嵐,等不來她回心轉(zhuǎn)意,先回了世子府去尋謝聿。 他走了之后,景嵐才在門前離開。 她沒有回自己屋里,反而走了后院去,顧容華坐了窗前,正在作畫。 景嵐進門就嘆了口氣,容華回頭,見是她,輕笑:“怎么來就嘆氣?不順利嗎?” 景嵐將手爐放了桌上,回身坐下,慢慢解開斗篷帶子,往窗口瞥了一眼:“那一根筋又來了,不知道他怎么就這么擰。” 顧容華赫然失笑:“能等了你十幾年,還能有幾個,何況他那樣的人,你還是別計較太多了?!?/br> 景嵐低下了眼簾,輕撫著心口:“我心里不痛快,很不痛快?!?/br> 容華也放下筆來,站了她的身邊:“怎么不痛快了?跟我說說……” 從前時候,容華也知道些她的秘密。 景嵐沒說那么直白而已,如今她人要去揚州了,可心里還記掛著一個人,記掛著一件事,這些日子以來,這件事在她心里壓得她始終不痛快。 靠了容華懷里,她恨恨道:“等我去揚州回來的,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個女人,我越想越是生氣,皇帝雖不寵她,也給了她封號,太醫(yī)院多是徐家人,肯定是在后宮有用才留了她一席之地,礙著徐家和皇帝,謝晉元動她不得。那么陰狠歹毒的心,不以其人之道還了她,我咽不下這口氣!” 容華擁著她,輕撫著她肩:“那么,你現(xiàn)在這么氣,還是因為謝晉元嗎?既然知道他的心意,為何還那樣不能和他在一塊?” 景嵐揚起臉來,眼前也已經(jīng)漸漸模糊:“我不知道,我從前不愿提及他們,也不愿想,可前幾天在老太醫(yī)那得知了一件事,徐宜寧分明斷了氣了,但是尸首被謝晉元搶了去,之后就下落不明了。聽他說起這姑娘的體貌特征,還有身上的小痣 ,我簡直……我簡直不愿意再想。但是冷靜下來之后,我氣也好惱也罷,我發(fā)現(xiàn)我最不能忍的,還是宮里那個,若不是謝聿他自己發(fā)現(xiàn)了,只怕到死也不會知道,他自小體虛還好,大了以后可是被人害的,可也是,太醫(yī)院出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