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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刀給我,給我好不好?” 他雖然沒有劃在自己的手臂上,但是手掌握著刀刃,力氣越來越大,鮮血滴下來,已經(jīng)落在了地板上。 她的手慢慢的往刀上移,能夠明顯的看到,她的指尖在輕輕的發(fā)顫,但她還是輕輕的碰上了刀。 舒心稍微的偏頭,想去看清楚刀的位置,額邊一縷黑發(fā),攔住了她大半的視線。 稍微一動,唇上卻突然碰到一片冰冷。 是緊抿著的唇角,微涼著有清透的水意。 白梓原本緊握著刀的手突然松了一下—— 清香的柔軟。 熟悉而誘人的香味。 就在這時候,舒心把他手里的刀拿了過來。 白楠過找到藥,就沖了進(jìn)來。 他剛才從樓梯上下來,一腳踩空,差點直接滾了下來。 天曉得他究竟有多著急。 二層太黑了,黑的簡直伸手不見五指,他什么都看不見。 而且連燈都沒有。 他的手機(jī)還落在了樓下,一點兒能照明的都找不到。 偏偏心里頭像有一把火,急得要燒起來了,也只能一點點的摸索,最后在抽屜里摸到幾個瓶瓶罐罐。 他也顧不了那么多,就全部都拿了下來。 到了有光的地方,他才能仔細(xì)的去辨別這些藥物。 因為白梓有長年累月的在吃藥,而每次去看醫(yī)生的時候,也都是他陪著一起的,所以白楠過能夠分出來這些。 他倒出兩粒白色的藥丸。 下意識就遞給舒心。 “喂給他?!?/br> 舒心手一松,手術(shù)刀落在地上,一滴鮮血濺起,染在了她的衣角上。 她把藥丸捏在指尖,稍稍把頭往旁邊一側(cè),指尖觸摸著碰到他的唇瓣,在一片微涼中,把藥喂進(jìn)了他的嘴里。 “咽下去就好了?!彼谒?,像是哄著小孩子一樣。 白梓喉嚨上下一動。 藥丸順著喉嚨下去了。 這藥是特效藥,就是為了處理突發(fā)狀況,幾乎不到一分鐘,就能起作用。 白梓渾身的力氣軟下來,眼睛慢慢的閉上,接著沒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 白楠過輕車熟路的背了白梓到床上。 他看著瘦弱,力氣倒是不小,背起白梓來輕輕松松,像是完全沒用什么力氣。 白楠過看著人躺在了床上,下意識伸手按在他的脖頸處,接著又用手背,去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這才松了一口氣。 白楠過抹了一把汗。 這時候他忽然想到還有人,回過頭去,看見舒心臉色蒼白,捂著胸口,微微喘氣。 她生理期本來就肚子疼,虛弱冒冷汗,剛剛那一瞬間,她看著淡定,卻是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所以才會在緩和過來之后,整個人變得越加的虛弱。 只是......白梓沒事就好。 “他應(yīng)該沒事了吧?” “沒事了?!?/br> 這藥會對身體造成副作用,雖然讓他安靜了下來,但在之后造成的后果,會更加嚴(yán)重。 但是好歹能夠抑制住這一時。 “他也不是經(jīng)常會這樣,只是看了這么多年的醫(yī)生,輾轉(zhuǎn)來回,都沒什么用。” 白楠過站在床邊,看著白梓,突然就出聲,語氣平淡,顯得無力而無可奈何的,敘述著這些事情。 “嚇到你了吧?!?/br> 白楠過在找藥進(jìn)來的那一瞬間,分明察覺到,那時候的白梓,是平和而安定的,那是在他發(fā)病的時候,從未有過的模樣。 他一直就覺得,或許舒心對白梓,是真的能有什么用。 畢竟白梓他是第一次,能夠正常而平和的和一個人相處。 共處一室。 白楠過看舒心皺起的眉頭,怕她會誤會什么,就解釋說:“其實他只是——” “我知道?!笔嫘狞c頭,說:“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br> 白楠過睜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依他的了解,白梓是不會把這些主動說給人聽的,有關(guān)于他的病情,他連他都是瞞著。 要不是他特意去了解的話。 舒心看著躺在床上的白梓,少年漂亮精致的臉,卻偏偏經(jīng)過了太多的折磨。 “我們小時候,應(yīng)該見過?!?/br> 她雖然已經(jīng)能夠大致的確定,但還是用了“應(yīng)該”。 白楠過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猛然間想起什么,說話的聲音拔高不少:“你還送了他一根棒棒糖?” 舒心稍頓片刻。 “你知道?” 白楠過跟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 他上前一步,亮著眼睛看著人,驚呼一聲。 “真的是仙女從天而降??!”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很短小。 手動鍋蓋防打。 第14章 “剛開始,阿梓還只是普通的失眠,焦慮,我以為,只要時間久了,他就會慢慢的好起來。” 白楠過坐在沙發(fā)上,一向戲謔帶些笑意的臉上,此時平淡如一汪死水,嘴唇微動,聲音也是無比淡然。 “可若不是我無意發(fā)現(xiàn)了他手上的傷,怕是還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他的情況,已經(jīng)嚴(yán)重到了這個地步?!?/br> “所以他從玉蓬來到了這,從經(jīng)常下雨的江南來到了一個不怎么下雨的城市,他有在看醫(yī)生,有在積極的吃藥治療,但是這么多年了,都不起作用?!?/br> 白楠過說完,腦中閃過的,是這么多年看著白梓一步步走過來的畫面,看著他怎么掙扎,絕望,直到把整個人都沉入泥濘黑暗之中。 再也無法解脫。 他轉(zhuǎn)頭,目光沉沉的凝住,看著舒心。 那雙沉著意識的眼睛,仿佛在同她說話。 舒心指了指自己,疑問道:“我?” 白楠過點點頭,繼續(xù)道:“我私下問過醫(yī)生,他說,如果他還能抓住一絲生存下去的希望,那就有治愈的可能?!?/br> 白楠過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你送他的那根棒棒糖,他到現(xiàn)在都一直留著。” “他其實內(nèi)心極度孤僻,從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愿意去主動接近,可是他說,他救你,是因為你像那個jiejie?!?/br> 那個jiejie—— 不用說也知道,就是舒心。 “仙女都是樂善好施,愿意救助窮苦人民的對吧?” 白楠過的語調(diào)突然輕松起來,朝著舒心挑了挑眉,笑著看向躺在床上還未醒來的白梓,說:“一定不會看著祖國的花朵就這么枯萎凋落下去,是吧?” 白楠過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上前兩步,正好面對著舒心,沒等她開口,就繼續(xù)往下說。 “我剛剛上了二層,他醒來知道了,一定會把我剝皮抽筋,讓我尸骨無存!所以我得趕緊先走,保命要緊?!?/br> 因為生病,也讓白梓的性格變得乖張暴戾,陰晴不定,很多時候不高興了,不問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