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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那盤白灼的小白菜心,“你先吃一口,我再告訴你?!?/br> 這要求很古怪。 葉鳳歌警惕地皺著眉頭,卻抵不住急欲探知真相的心,胡亂夾了一撮菜心塞到嘴里,惡狠狠邊嚼邊道,“說!” 傅凜滿意地點了點頭,姿態(tài)端方地舀了一匙粥,平靜地送進(jìn)自己口中。 茸軟的白粥暖呼呼順口而下,滋潤了緊張到發(fā)干發(fā)澀的喉。 “后來,其實也沒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對上葉鳳歌焦急催促的目光,緩緩綻出一個笑,“不過就是你養(yǎng)的小白菜被你吃了,如此而已?!?/br> 葉鳳歌宛如石化,包在口中的小白菜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說的,跟她想的,一定不是同個意思……吧?! 作者有話要說: 鼠標(biāo)指針一直像瘋了似地亂跳,可急死我了…… 大家周末快樂 第三十三章 “既都吃進(jìn)去了,若再想著吐出來,那就太不像話了?!?/br> 得益于西席裴先生的教導(dǎo)斧正,傅凜說話吐字素來雅言正音。 約莫兩三年前,在經(jīng)過一陣少年郎必經(jīng)的“災(zāi)難期”之后,他的嗓音更是褪去了從前的稚嫩清越,開口自帶幾分珠玉般的清貴質(zhì)地。 傅凜說這話時不疾不徐,只是語氣似帶了淡淡警示,聽得葉鳳歌耳根紅透,忍不住驚疑不定地覷他一眼。 此刻的傅凜看上去平靜從容,悠悠然進(jìn)食的舉止甚至當(dāng)?shù)闷鹨痪洹坝喝蓍e雅”,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該有的矜貴自持。 只不過,那冠玉俊顏上抹了一層薄薄的晨曦霞緋,睛瞳燦亮如蘊秋水,于波光流轉(zhuǎn)間撩人心懷—— 是情竇初開的模樣沒錯了。 心驚于他這副與平日大不相同的“異像”,葉鳳歌被燙著似的,慌慌張張收回了目光,僵硬訕笑著捏緊手中的筷子,極力回想昨夜醉酒后的種種。 可任她絞盡腦汁,除了幽幽暗暗的幾個零碎畫面之外,腦中就只剩白茫茫一片。 最糟糕的是,那幾個零碎的畫面,都是她啄上他的唇。 這個事實讓葉鳳歌頭大如斗,瞬間就覺脖子上頂了千斤重。 因著小時被父母丟出家門“送”給師父的遭遇,她心中始終有一份謹(jǐn)慎拘束,怕再被人看做無用累贅,是以從不會輕易任性放縱。 昨夜是她活到這么大頭回放任自己大醉酩酊,卻不想竟捅出這么大個簍子。 酒后亂性。 這四個字所引發(fā)的心虛與慚愧實在沉重,漸漸壓彎了她纖細(xì)的脖頸,秀氣紅臉低得快要埋進(jìn)面前的粥碗里了。 她瞪著眼前那碗近到幾乎纖毫畢現(xiàn)的白粥,耳畔似有一個痛心疾首的聲音在叩問她的良知:那是傅凜?。∧憧醋鲇H弟弟般的傅凜??! 葉鳳歌,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不,怎么下得去口?! 你索性一頭栽下去將自己溺死在這碗粥里得了。 **** 傅凜眼角余光一直注意著葉鳳歌的舉動。 她那羞恥紅臉、無“顏”以對的模樣讓傅凜確定,她對昨夜的事沒什么記憶,自己先前那些模棱兩可的說辭將她唬得不輕。 他極力克制著笑出聲的沖動,卻壓不住那彎彎揚起的唇角,心中有種類似“偷扯了小姑娘的辮子,卻沒被她發(fā)現(xiàn)”的變態(tài)愉悅。 “自欺欺人、裝傻不出聲,不是解決問題的態(tài)度,”傅凜慢條斯理地又夾起一顆白灼菜心,放到葉鳳歌的碗里,“昨夜可是你先動的口?!?/br> 再不是先前那種要說不說的一語雙關(guān),簡直可說是干凈利落地戳破了窗戶紙。 葉鳳歌強忍跳起來奪門而出的沖動,清了清嗓子:“只是、只是親了兩下,又沒、沒有……嘶……” 話說太急,扯得唇上一陣淺細(xì)刺疼,她趕忙以指壓住下唇,秀顏通紅地強調(diào):“我醒來時分明衣衫齊整!你你你……別想訛我!” 好歹她也算是醫(yī)家弟子,對于有沒有“怎么樣”還是有大致認(rèn)知的。 傅凜淡淡哼了哼,“‘只是親了兩下’,就不算輕薄了?” “那、那你可以反抗??!再怎么說……再怎么說,你力氣都比我大!”葉鳳歌知道自己這話虧心得很,簡直像個吃干抹凈后不想認(rèn)賬的浪蕩紈绔。 可她腦子亂得很,又被傅凜這樣步步緊逼,除了話趕話地勉強頑抗,她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了。 “誰說我沒反抗?”傅凜頰上的淺緋轉(zhuǎn)為酡紅,輕咳兩聲后抬眼望著頂上橫梁,半真半假地咕囔道,“不然你以為你唇上的傷口怎么來的?!?/br> 葉鳳歌聽得眼睛瞪直了,壓在下唇的食指頓時像被火燒。 原來,自己喝醉以后,竟是這么禽獸的嗎? 說真的,她就只想得起自己親了傅凜兩下,旁的事全記不得。傅凜含這含糊糊幾句話,怎么聽都覺得昨夜她怕是獸性大發(fā)了。 葉鳳歌羞恥且尷尬地沉吟半晌后,轉(zhuǎn)過紅臉看向傅凜,滿臉堆起粉飾太平的僵笑。 “你看,是這樣啊,”她試圖擺出“語重心長”的嘴臉,“你不是常說你是大人了嗎?大人之間……這樣的事,嗯哼,其實……也沒那么嚴(yán)重的,是吧?” 大縉人在男女之事上的風(fēng)氣并不算十分保守,合則聚不合則散之事常有。 心神大亂之下,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似乎還是頭一回,她將自己與傅凜放在了對等的位置上。 不是“jiejie”與“弟弟”,不是“醫(yī)患”,不是沒有男女之別的“伙伴”。 傅凜不輕不重地將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大人了不起?大人就可以隨隨便便親了人不認(rèn)賬?” 話雖強硬,倒沒有多大怒氣,半點不像個昨夜才被強迫輕薄了的受害者。 “是,我這……酒后失德,親了親小嘴兒,或許還、還摸了摸小手?”被他蹙眉瞪視,葉鳳歌連忙心虛賠上謙恭自省的笑,自己都不知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末了只能訕訕摸摸鼻子,小聲道,“好吧,是、是很過分了?!?/br> 她實在不敢問昨夜親了他之后自己還做了些什么,竟讓他擺出一副叫她必須要負(fù)責(zé)的姿態(tài)。 見她開始放棄頑抗,傅凜滿意地哼了哼,藏住眼底的偷笑,嚴(yán)肅道:“你好好把早飯吃了,再認(rèn)真想一想,咱倆這事該如何收場?!?/br> “這……”葉鳳歌腦中嗡嗡的,看向他的目光難得有些無助。 她哪兒知道怎么收場? 昨日師父讓她決定是去是留,她腦子本來就有些不夠用了,這會兒傅凜也來湊熱鬧……這到底是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局面! 傅凜兇兇冷冷瞟她一眼,拿過手邊的巾子斯文端方地拭了嘴角,緩緩站起身來。 “晚些你將藥送到書樓來,到時就得給我一個說法?!?/br> **** 昨夜那記親吻后,傅凜出去吹了好半晌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