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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 “你這孩子還真是,手眼通天?!?。 皇額娘驕傲又嘆息似的說出這么一句評語,我趕緊求她:“額娘,你萬萬不能這么做?!?/br> 皇額娘笑了一聲:“我應(yīng)了你就是,大不了把這鴆酒換成普通的酒,就當(dāng)做這事從未有過罷了?!?。 我默默無語。 皇額娘陪我跪在地上,母子相偎相依,是前所未有的親近時光。 “不對?!?。 皇額娘怔怔地說:“又怎么了?”。 我冷笑了一聲:“皇額娘方才說,我手眼通天?!薄?/br> “我哪里又比得上父皇,他才是真的手眼通天、籌謀布局,這件事情三年前就定下了,他甚至都在墓xue中定下了阿莼的位置,估計陪葬品都準(zhǔn)備得□齊全。這么一件大事,這世上竟然沒有一個人知曉半點風(fēng)聲……”。 “可見父皇是多么的厲害。又可見他對于這件事情,是多么的看重?!?。 “您覺得,父皇處理這么一件‘大事’,會只把它交托給您一個人嗎?”我簡直難以克制語氣中的怨恨憤怒。 人說逆風(fēng)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這樣的帝王心術(shù)、雷霆手段,竟然盡數(shù)用在阿莼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弱女子身上。 皇額娘說:“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其余的我實在無法知曉。弘暉,你打算怎么辦?” 她胡亂出主意:“實在不行的話,弘暉你應(yīng)當(dāng)由起死回生的法子吧?待阿莼剛剛橫死的時候搶著點兒把她救回來,應(yīng)當(dāng)無妨……”。 這話實在難聽。我站起來胡亂朝她點一點頭:“謝謝額娘體恤我,我先趕去上早朝。其余的事情我自己設(shè)法就是。”。 皇額娘“哎”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我就已經(jīng)大步走出來了。 允禵 弘暉篇 第四十五章。 待我成塵時,你將見我的微笑?!斞?。 我站在離陛下最近的地方,率領(lǐng)朝臣向他跪拜,三呼萬歲。 陛下抬手,舉目四顧間威儀自生,坐在御座上的時候,他身姿筆挺,總有一種光芒萬丈、秋陽驕烈的感覺。我想,他確實是天生該做皇帝的人,這個崗位能激發(fā)他的全部熱情和潛力。 這個帝國正在江河日下,這大抵是命數(shù)已至罷,民心散了,道德潰了,官僚朽了。但看著他,就覺得這個帝國還有脊梁和希望。 在座的人誰能想到呢,他已然命不久矣。我能看見他搖晃的生命之燭,大抵還有六七日功夫。 母后說得沒錯,我確實有些喚回魂魄的法子,但這些秘法有一些基本前提。譬如被施法者rou身不能朽潰,譬如被施法者去世的時辰不能太長,譬如被施法者不能是自然死亡——這種叫做命數(shù)當(dāng)絕。 在地獄中有一司,叫做枉死司,也就是說,閻王為你規(guī)定的命數(shù)尚未到期,你就因為自己或者他人的原因提前死了。那么此時就不得不為此在地獄中服刑,直到注定的壽數(shù)完結(jié)了才能轉(zhuǎn)世投胎。 皇額娘說,如果實在不成,讓阿莼先死一道,然后我再把她救回來。 這種法子怎么能成?。 若是毒性太烈,阿莼的rou身朽潰了怎么辦?若是一時不慎,讓她的神魂被陰司勾走了怎么辦?就算沒有這些顧慮——你肯讓自己心愛的人去承受一遍生死之苦么?。 那時候她說不定會說——我本來已經(jīng)開始期待下一世,打算去喝孟婆湯了,你為什么又要把我拽回陽世?我不需要你這種神仙手段!神仙很了不起么?神仙就可以隨便主宰他人命運(yùn)和生死了? 那我還有什么希望!。 六天,六天之內(nèi)一定要找到解決的方法。 我悄悄抬眼,打量著皇阿瑪?shù)谋砬?,他到底會找誰來執(zhí)行他的這一決策呢? 那個人不會是后宮中人,一個皇后已經(jīng)夠了。那個人不會是朝臣,他不會糊涂到讓朝中大臣摻合這等內(nèi)宮秘事。 那么,會不會是血滴子?。 我琢磨了很久,始終無法肯定,畢竟血滴子是他最得力、最信任的力量,這種類似暗殺的任務(wù),也是血滴子的負(fù)責(zé)范圍。如果我是他,如果我是一位獨斷專權(quán)的帝王,如果我想結(jié)束最愛的寵妃的生命。 我會找誰?。 我默默思索了許久。頭皮下的血脈在突突跳動,所有的腦細(xì)胞都被調(diào)動起來,這種時候我從未有過地專注和沉湎,動用你的智商,動用你的思維,一旦失敗,你會失去阿莼。 星馳火齊一般,我下了結(jié)論——。 他不會。 就算是個廢除賤籍、重視民生的帝王,他也不會真的把貴族與平民、良民和賤民視同一體。清朝的皇帝最是防備宦官專權(quán),最是防備后宮專權(quán),在他們看來這些太監(jiān)、女人是天生與男人不同的力弱者、位卑者,是不值得信任的人。 血滴子中的人大多出身極差,平日里做的也不過是些取人頭顱密函的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別看他們神秘莫測、威風(fēng)八面,事實上真實地位還不如前朝的東廠西廠,更沒有錦衣衛(wèi)風(fēng)光。 雍正皇帝不會讓這樣的人,來取走阿莼的性命。 那個人會是誰?是宗室中某位年老的親王?或者是某位掌握實權(quán)的郡王?或者是某位年輕些的皇叔?。 我的目光狐疑地從履郡王、莊親王、果親王身上一一掃過。 到底是誰?。 —— 我來到恂勤郡王府,接待我的是十四福晉完顏氏。 來到萱眉堂中,我先向十四福晉行了子侄禮,十四福晉坐在上座,這時候不敢受禮,忙忙避開;十四阿哥允禵的嫡子弘明原本陪侍在一旁,這會兒也趕緊上來扶住我:“太子殿下何須如此多禮!” 我堅持把禮行完了,笑道:“都是一家子子侄,何必如此生分。”。 十四福晉穿著家常衣服,顏色不過是素淡的藍(lán)白色,這時候輕輕嘆了口氣:“太子殿下真是折煞老身了……我觀太子面上有焦急之色,不知有什么事情是府中能幫得上忙的?” 阿莼真的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yùn)。譬如十四福晉,她原本是應(yīng)當(dāng)隨著十四阿哥一同被囚禁在湯山,在雍正二年的時候憂急而亡的,但阿莼設(shè)法保下了太后的性命,十四阿哥和陛下之間畢竟有些轉(zhuǎn)圜的余地,于是圈禁之事也并沒有發(fā)生。十四福晉依舊好好地活著,從原本的歲早亡,到如今歲了還身體康健,榮華富貴地做著一府王妃,這際遇可謂天差地別。 我心中暗暗升起一種自豪的感覺。看著他人因為自己的努力而幸福,這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哪怕當(dāng)事人從不知情。阿莼付出的努力從來都不是空的。 我說:“我又一件非常著急的事情,需要馬上和十四皇叔商量一下,您知道十四皇叔在哪里嗎?”。 十四福晉沉默了片刻,臉上顯出些微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