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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 將報紙轉過來,讀完一整面的新聞,季洵的心依舊不能平靜。 手上測量身體機能的手表,顏色總是在安全綠和心臟波動不穩(wěn)的紅色之間徘徊。 不知道,源洲的身體會不會稍稍比以前好一點。 雖然說那種成分的見效不是立竿見影,但是數年過去,應該對那孩子的身體有一些作用吧。 可是上次在寺廟邊的面點看到他的時候,他的癥狀好像又嚴重了點。 報紙折起,又放下,季洵嘆了口氣,把桌上的書夾在胳膊窩,往樓上走的時候,見到了垂頭喪氣的母親。 季老太太似乎是在想什么事,簡直要和季洵撞上了,也沒有避開的動作。 季洵咳嗽了聲,抬頭叫:“媽?!?/br> 啊?季老太太失魂落魄抬頭,見是季洵,老太太擺了擺頭說:“你喊我?” “我喊您。你怎么回事?” “不,我沒事。”季老太太把手握住樓梯扶手。 季洵琢磨出不對勁來,忽然嚴肅聲問:“季念呢?他天天吵著要回國,我把他關起來,你把他放出來了?” 老太太幾乎是身體一顫,“小念還在房間?!?/br> 季念那孩子,年紀小,還處在叛逆期。好不容易改名易姓到了蘇黎世,他要是回去,裴苓榆勢必找來,裴苓榆一來,指不定鬧出什么大亂。 想來母親這次沒糊涂,倒是沒有溺愛孫子,叫季念跑掉。季洵點點頭,氣勢緩和下去,一下子失去了言辭吝嗇,還主動讓了下,叫老太太下去。 老太太點點頭,往下走了好幾步。 忽然老人家回頭,說:“苓榆呢?小念三周歲紀念日的衣服,按理是要母親親手做的,這樣才是我們季家的風俗。我等了這么久,她怎么不來找我請教女工。”頓了下……滿臉怒色:“小洵,你是不是又把苓榆氣跑了!小念都三歲了,你怎么能再想著那個玩帆船的女人?!?/br> 室內的氣氛降至一個詭異的節(jié)點。 季洵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形:“媽,你說現在季念幾歲?” “三歲啊?!崩先思伊⒃诖髲d里,好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處地方和老家的宅邸風格迥異,腦袋左右轉了轉,心里嘀咕:到底是什么時候從家里出門的呢…… · 白東整個身體幾乎要翻進父親存日記的箱子里。 白東找得有點煩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興手寫日記?寫日記就寫日記吧……電腦或者手機打字不也是一樣的么?手寫連存儲都麻煩,翻找更麻煩! 白東父母的房間一大半的空間都是書桌和衣柜,可是那個木質老式衣柜里衣服都縮在一個小角落,其他地方到處都堆得滿滿當當,可惜滿滿當當的全是一個又一個紙箱子或者是書籍。 白東早就吐槽過了:也不是沒有錢,新房子也早就買好了。就算不搬進新房子里,也把隔壁墻打通,做一個室內書房吧。每天把自己搞的緊緊巴巴的。 哎。 無可奈何嘆口氣。 白東借著光線看清筆記本上記載的時間,確定不是這一箱以后,繼續(xù)投身于下一個箱子。 半個小時后。 轟隆一聲,整個房子里像是發(fā)生了大地震。母親辜女士急跑過來看時:臥室地板上倒著一堆的筆記本。 白東擺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臉,看著母親說:“我爸這是把半輩子都寫下來了?!?/br> “有有用的嗎?” “不知道?!?/br> “那你再看看,我去給你倒一杯水來吧?你究竟要找什么東西,勞師動眾的?!?/br>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應該在這些東西里面?!?/br> 母親嘆口氣,把門重新關上。 幾分鐘后,她再進來時,聽見白東在念。 有的人會喪失數年記憶,不清楚,可能是三年。 有的人,也許記憶會停留在數年以前。 ☆、46 47 46 三十多歲的男人,在母親推門進來詢問“你在念什么”的那一刻,突然將手里的日記本猛地一合。 室內發(fā)出很快速的碰啪聲。 接著,白東的母親辜女士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把那本合上的日記本夾在腋窩下,說了聲:“媽,我晚上不回來吃了?!本蛷乃媲芭茏吡?。 辜女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情況,急忙看著白東的背影大聲問:“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然而,白東已經走遠了,所以這里沒有任何回應她的聲音。因此,這位辜女士原地站了良久,終究還是妥協地嘆了口氣,把手里端給兒子的飲料放到書桌上,彎著腰來收拾這一地的狼藉。 這邊,一鼓作氣跑出來的白東,很快打到了的士。他的目的地就是父親讓他看守的那個藥房。他的心臟砰砰跳,就像要從胸口里跳出來一樣,雖然還不清楚父親日記本上寫的字句到底是在指什么,但他卻像是本能地能察覺出這兩句話極為關鍵一樣。 是的。 真相就在很近的地方了。 白東在這種朦朦朧朧的情緒里,產生了這樣的認知。 “今天沒有可疑的人去KTV吧?”在出租車上,白東順便給KTV的直屬經理打去了電話。 直屬經理當然說沒有。這一點在白東的預料之內。 因為與其說他給KTV打去電話為的是了解藥房的安全狀況,不如說是在這簡單的詢問過程中讓自己的情緒稍稍穩(wěn)定下來,他現在腦子里全都是父親日記本上的那兩句話,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這樣,思路才會清晰,等會兒做事才會更有條理性。 于是,就這樣和直屬經理了解近期KTV近況,十分鐘后,白東乘坐的那輛國產白轎車順利停在了KTV的地點。 “20塊錢?!彼緳C師傅熟稔地把車前的標識轉到空車的字眼上,然后,自然地報價。 白東看到打表上寫的是19.5,但也不想多花時間在口舌上,掏出了二十塊錢,交過去,然后推門而出。 他一下車,出租車就開走了。 之后,他當然順利進入了藥房內部。事實上,這也是白東第一次真正要在藥房呆上一段時間,因為過去,他總是遵循著父親的遺囑,只是看顧著這間藥房,卻沒有擅自進來叨擾。除非遇到像裴苓榆那樣不請自來的人,他才會站在入口處將人驅逐走。 又因為裴苓榆是這些年來首位來藥房的外人,所以,實際上,撇開第一次白東需要借裴苓榆之手,了解一些事情之外,白東這是第一次獨自來到這里。 他站在藥房內,一度覺得其實大可不必親自來這里,因為這里到處都是灰塵,白東用手摸了一下實驗臺,一指厚。 他摸的是一個類似實驗臺的臺子,厚厚的一層灰覆蓋著這個試驗臺。上面一些試管和玻璃器皿身上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