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的話，那么這里為什么沒有另一個該出現(xiàn)的人。

    她的行動都被放慢，輕踩著虛空，觸感卻像是踏水，又如同駕云。

    在一片又一片的混沌中，她尋找著傲羅的身影。

    還有另一個人。

    “源”到底是什么。

    它又能有多大。

    不知道。

    就在這一片沒有邊際卻又處處都是邊際的地方，夏洛特好像魚一樣地四處游走——她試圖找到自己未曾見面的jiejie，又想著尋找到蘇的痕跡。

    她游了半天，最終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定定的影子。

    黑色的魔女慢慢靠近，看到的是一張與自己極為類似卻又截然不同的臉。傲羅果然如同別人所說的那樣，長得比她更高，看起來也更消瘦，灰白色的頭發(fā)平添了一點滄桑。

    她像是在沉思，一抬頭，也看到了夏洛特。

    然后伸出了手。

    小姑娘撞進了傲羅懷里。

    這是她們互相知道彼此以來，第一次的見面。

    這種感覺很奇異，明明應(yīng)該是很陌生的人，卻因為血緣的關(guān)系鏈接在了一起——同樣，明明沒有見過面，但在一起籌謀了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計劃。

    只是因為一個人，她們兩個都義無反顧地付出了巨大的信任、耐心和精力。

    也無懼最為慘烈的代價。

    “辛苦你了?！?/br>
    傲羅看到了小姑娘的手指，也看到了她臉上黑色的印記——黑魔法侵蝕靈魂，會在靈魂固有屬性進行鏖戰(zhàn)時，留下這樣類似于傷疤的東西。

    傲羅伸出手，拂過了她的臉——黑色的痕跡逐漸消退，在白巫師的壓倒性力量下潰不成軍。

    而那原本就不是夏洛特自己的東西，所以在被擊殺圍剿的時候，更不會給夏洛特造成痛苦。

    “這本應(yīng)該是我的工作?！卑亮_摸了摸她的頭：“你動作太快了，小丫頭?！?/br>
    “你太慢了，jiejie?！?/br>
    夏洛特這么說：“而且你不站在正義的那一邊，大概那個世界也就沒有什么希望了——我可不指望巴別塔能夠阻止你?！?/br>
    傲羅頓了頓，第一次笑了起來。

    “這倒是?！?/br>
    “不過我們現(xiàn)在在哪兒？”夏洛特隱約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到了起源之墻內(nèi)，卻又找不到自己要找的目標(biāo)：“這一片的混沌太廣闊，我花了很久的時間，卻除了這些和你，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br>
    “這里的確就是‘源’?！?/br>
    傲羅說：“你仔細感應(yīng)，就能夠感受到體內(nèi)力量與本源的共振?！?/br>
    第一個疑惑得到了解釋，傲羅則說了為什么她們沒有被源吸收的原因。

    “作為活體進入‘源’，本身還殘存著能量外的物質(zhì)，算做一種異物——這種存在被半存在所排斥，因此沒有將我們拆解?！?/br>
    也正是如此，她們才能夠使用魔法。

    “那mama呢?！?/br>
    夏洛特問：“mama在哪兒？”

    傲羅沒有說話，夏洛特心里一沉：“你別告訴我——”

    “mama的靈魂被收入至起源之墻內(nèi)，作為非物質(zhì)，應(yīng)該……”

    她看著眼前那一片蒼茫的浩瀚煙云。

    “……已經(jīng)被同化，成為了‘源’的一部分?！?/br>
    傲羅伸出手，看著無法形容的氣團飄到手心里。

    “我們來晚了?！?/br>
    夏洛特怔了一下，忽然握緊了拳——她臉上剛剛消失的黑色印記瞬間卷土重來，甚至比之前更甚，覆蓋在了她整張臉上。

    即便是眼白的部分，也帶上了黑色。

    “但我不是為了聽這句話才來的。”

    暗色的火苗灼燒起來，將附近的一切都點燃，無論是煙霧還是虛空，都不可避免地沾染到了這股流炎——傲羅一驚，白光閃現(xiàn)，一瞬間逼退了大半的黑暗力量。

    “小丫頭?！?/br>
    她語氣不太好：“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了，傲羅?！毕穆逄靥鹆祟^，眼神狠厲，帶著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偏執(zhí)：“我不是為了聽這句話，才來的。”

    傲羅的眼神靜了下來。

    “‘源’拆解掉了任何進入這里的靈魂，以后你跟我死去，也是一樣的，不會有例外?！卑亮_說：“就算你想在這里殺了我，也不會有任何改變?！?/br>
    “我不想殺了你?！?/br>
    斗篷蓋住了她上半張臉：“但是我是來把mama找回去的，如果找不到她，我做得任何一切都沒有意義?！?/br>
    “我很抱歉?！卑亮_頓了頓：“我并沒有考慮到這個后果。”

    “的確是你的錯，jiejie?！毕穆逄卣f：“也是我的錯，和……‘源’的錯。”

    如果沒有這個狗屁東西，她mama也不會經(jīng)歷那么多亂七八糟的破事情，最后又被墻里的“源”認作母親，以至于完整的靈魂都不復(fù)存在。

    每個世界都是這樣。

    “這太惡心了，jiejie?！?/br>
    夏洛特說：“聽起來好像是件榮耀至極的事情，我卻覺得惡心——‘源’用了墻外的定義找到母親，但卻強迫她變成了連存在都不是的狀態(tài)?！?/br>
    圍繞在她們身邊的東西狀似有生命，卻又不是生命，只不過是一盤散沙的狀態(tài)，無法凝聚成形。

    這大概就是宇宙間至高的一切，可作為宇宙至高的化身，夏洛特對自己心存厭惡。

    “它沒有資格將mama困在這里?！毕穆逄卣f：“也沒有資格將mama認作母親，留在起源之墻內(nèi)。我不承認它有這個資格。”

    “……”傲羅的指尖帶了微光：“你想干什么？”

    “你可真像蝙蝠俠?！?/br>
    夏洛特說：“我要打破起源之墻，或者——”

    積淤在暗處的力量瞬間勃發(fā)，向四周擴散而去——傲羅的白光一時之間無法覆蓋，堪堪擋住夏洛特的盛怒。

    “——我要毀掉‘源’?！?/br>
    黑色如同潮水般漲起，遮蔽了她身后所觸及的一切。與此同時，白色光芒如同堤壩高墻，抵擋住了洶涌的暗流。

    “mama把你帶在身邊教了十多年，你最后就干出這種事?！?/br>
    白巫師屹立在起源之中，像是身披著燦爛的朝霞。

    “你可真給她長臉?！?/br>
    “又出現(xiàn)了，那種能量波動?！?/br>
    七燈軍團留守了一部分人等在起源之墻前，防止有其他異變——哈爾提前回了地球，在韋恩莊園內(nèi)找到了男主人。

    韋恩看起來一瞬間憔悴了很多，連續(xù)的長時間尋找最后也沒有找到什么結(jié)果。他閉上眼睛，猜出了夏洛特最終的打算。

    “那孩子想學(xué)習(xí)成為‘惡’。”韋恩說：“如果將傲羅定義為‘善’的話，那么她要成為對立面?！?/br>
    同為“源”的化身，利用相反的力量沖突制造進入起源之墻的入口。

    韋恩后來找到了夏洛特的信，信里其實對各種事物相伴相生的道理其實有不少闡述，只是那時候韋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