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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 “什么?油?” 李其璜臉色微變,“莫不是他、他縱的火?” 否則,好好的,張老漢為何會拿著沾了油的葫蘆瓢?! 這時,兩個被捆著的婆子被推搡過來。 她們正好聽到李其璜的話,其中一個婆子趕忙叫道:“沒錯,阿郎,定是張老漢放的火。這幾天他總跟我們抱怨,說老、老祖宗性子怪癖、不好伺候,整日里把他指使得團團轉——” 她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婆子就搶著說道,“對,對,肯定是他。昨兒我們出去的時候,張老漢正一個人吃酒,許是他吃多了酒,一時生了歹念,便、便——”酒壯慫人膽的放了一把火。 李其璜緩緩點頭,這也有可能啊。 他憎惡李立德,所以平日里根本不管這里的事,對張老漢什么的也不了解。 所以,兩個婆子說什么,他都信。 就算心里有懷疑,李其璜也要敲死了是張老漢下的手,否則他實在沒法給京兆府和世人解釋啊。 只要這件事有了“罪魁禍首”,那么他李其璜就是個可憐的受害者,任誰也不能怪到他頭上。 “好個張老漢,我命他好生伺候老祖宗,他、他就是這么伺候的?” 李其璜滿臉憤怒,馮京兆趕來的時候,他仍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馮京兆命人仔細勘察了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李立德是被燒死的,而不是死后焚尸。 而張老漢死后的模樣,也符合在外面縱火的樣子。 至于油桶、沾了油的葫蘆瓢,也都沒什么問題。 馮京兆又仔細詢問了兩個婆子,兩個婆子為了撇清自己的關系,極力渲染李立德中風后的種種變態(tài),以及張老漢每日里遭受的“虐待”。 馮京兆點點頭,這年頭不是沒有弒主的惡奴。 而無端得了重病的人,確實會脾氣不好,遠的不說,就是同在這個屋檐下的柳氏,不也是時不時的“意外”一個侍婢嘛。 殺人動機、兇器以及人證俱在,可馮京兆還是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他溜溜達達的從小院出來,正好看到“聞訊趕來”的李壽。 馮京兆瞇起眼睛,多年問案養(yǎng)成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或許跟這位李尚書有些關系…… 第541章 老而不死 馮京兆慢慢走近李其璜和李壽這對叔侄,只聽李壽低聲說著:“阿叔,他、他真的去了?” 李其璜帶著些許鼻音,也低著聲音回道:“嗯!” 李壽嘆了口氣,看向那燒成廢墟的小院的目光很是復雜。 良久,李壽才道,“阿叔,他雖是李家的罪人,但到底做了李家?guī)资甑淖彘L,又是難得長壽之人,他的喪事也不能太寒酸了?!?/br> “是,我也是這么想的?!?/br> 李其璜一聽這話,趕忙點頭。他可是李立德唯一的外孫,若是李立德的喪事辦不好,他也要被人笑話。 雖然,他被李立德連累得已經沒有什么好名聲了,但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一下。 畢竟李立德這個罪魁禍首終于死了,等時間久了,人們也會慢慢忘記他李其璜的“血脈”問題。 這不,李立德一死,從未來過他們家的李壽都上門了。 李其璜心里有了些許希望。 “李尚書果然如坊間所說的那般,是個難得的厚道純良之人啊?!?/br> 馮京兆聽了這對叔侄的對話,忍不住上前插了一句。 李壽掃了馮京兆一眼,淡淡的說道,“原來是馮京兆啊,今日的事,有勞馮京兆了?!?/br> 至于馮京兆話里的暗諷,李壽卻沒有理睬。 李壽不接這個話茬,馮京兆卻不會輕易放過,繼續(xù)說道:“當年李尚書與李立德對簿公堂的場面還歷歷在目,老朽真會想不到,時隔不到四載,李尚書竟愿意為李立德說話了。” 馮京兆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死死的盯著李壽,試圖在他的臉上發(fā)現(xiàn)一絲一毫的破綻。 “死者為大,再多的冤仇,也隨著他的故去而煙消云散了?!?/br> 李壽說得很是大氣,他坦然的與馮京兆對視,“再者,外頭不也說了嗎,他到底撫養(yǎng)了我的父親,對我也諸多疼愛。哪怕他心思歹毒、處事狠絕,我也不能太過記恨,他活著都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如今都死了。我若再跟個死人計較,某些‘圣賢之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馮京兆被噎了一下,想到最近幾個月外頭的風言風語,其實他也有些膩煩。 合著李家的禍事沒有發(fā)生到自己身上,說起“寬宥”的話來,竟是無比輕松。 馮京兆至今還記著李立賢的那份遺書,真真是字字血淚啊。 結果這還沒幾年呢,外頭就又有了這樣的話。 慢說是李壽了,就是他這個局外人聽了,都忍不住生氣! 想到這里,馮京兆對李壽竟生出幾分同情。 不過,同情歸同情,該懷疑的還是要懷疑。 他輕咳一聲,故作輕松的問道:“我看李尚書氣色不太好,可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比如溜達到這兒,順手放了一把火?! 李壽仿佛沒有聽出馮京兆這是在詢問他是否在場,淡淡的說道:“還好,昨日去太極宮,與圣人商談政務,一直忙到了子時?!?/br> 馮京兆眸光一閃,唔,據(jù)發(fā)現(xiàn)起火的小廝說,大火是亥正時分燃起來的。 也就是說,李壽有不在場證明。 當然了,或許也有可能是李壽下命令,然后讓手底下的人去干的。 馮京兆面上不顯,心中已經開始琢磨,如何去調查取證。 李壽才不管馮京兆如何去想,左右他已經將所有的痕跡都抹掉了,而唯一的知情人(也就是平宜),已經被關進了死牢,只等平康郡王事發(fā),圣人會一并落罪。 “阿叔,我衙門里還有事,就不多呆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还芘扇烁胰フf?!?/br> 李壽跟李其璜說道。 李其璜滿臉欣喜,他就知道,只要李立德這個禍頭子一死,李壽就不會不管他。 瞧瞧,十八郎連“幫忙”的話都說出來了,以后他可要讓兒子們多去主宅走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