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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含糊的說了個“他”,“十八郎,那時你就查到了這些?” 李祐堂的表情很平靜,看向李壽的目光也無波無瀾。 李壽被李祐堂看得有些不自在,挪動了下、身體,才點了頭:“已經(jīng)查到了一些線索,但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br> 說到這里,李壽又趕忙解釋幾句,“阿翁,我不是刻意隱瞞,而是這件事太大了,我怕走漏了風(fēng)聲——” 李祐堂抬起手,打斷李壽的話:“十八郎,你不用說了,這些我都明白。我、我和你阿爹都是平庸之輩,且受‘他’的影響太深,你不告訴我們是對的。” 李壽楞了一下。 李祐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說實話,就算有人拿著證據(jù)告訴我,說‘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而是與我有著血海深仇的死敵,我也不會相信?!?/br> 他甚至?xí)涯侨撕妥C據(jù)一起交到李立德手上,讓李立德去處理。 不是說李祐堂蠢笨,而是他太相信李立德了。 畢竟對他而言,李立德是自己的父親,試問,世間又有哪個兒子會懷疑自己的父親? 如果真有人對他這么說,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那人是騙子,故意挑唆、離間他們父子感情。 “而你阿爹,更是‘他’一手養(yǎng)大的,跟‘他’的感情非常親厚?!?/br> 李祐堂輕聲說道,“所以,你阿爹也不會相信這些!” 之前大家都以為李壽狀告李立德是昏了頭、迷了心竅的時候,李其琛之所以敢讓李壽將一切罪責(zé)推到他頭上,也正是因為他跟李立德的這份感情。 因為那時的李其琛有自信,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最疼愛他的阿翁也不會跟他計較! “十八郎,你做得很好,你、才是最像先祖的子孫!” 李祐堂看向李壽的目光中滿是慈愛。 “阿翁!” 李壽心底涌上一抹酸楚,他,是不是對祖父和父親太過冷漠? 這般大事,竟瞞著兩位長輩。 不管他有多少個理由,不管阿翁有多么理解他,有一點,他十分清楚。 那就是在他內(nèi)心深處,還是沒有把李祐堂和李其琛當(dāng)成摯親。 “十八郎,你不必自責(zé),這些都是我和你阿爹咎由自取,” 李祐堂雙眼充滿寬容,他伸手輕撫著李壽的頭,低聲道:“當(dāng)年雖然是‘他’力逼著你阿爹和離,也不許認(rèn)回你,但我和你阿爹都沒有拼死力爭,讓你一出生就成了父不詳、不被家族承認(rèn)的野種,隨后更是在鄭家長大,是我們虧欠了你?!?/br> 李壽跟李家人感情淡漠,并不是李壽的錯。 不在一起生活,感情如何能親密? 李祐堂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更不會覺得李壽因為一個輩分就該跟長輩們有多少感情。 他們做長輩的沒有盡到長輩的責(zé)任,又怎么能苛求孩子對他們?nèi)婺健⒕磹郏?/br> “我、我——”面對如此寬厚的祖父,李壽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咱們不說這些了,” 李祐堂笑了笑,言歸正傳,“經(jīng)過京兆府的審判,你已然成了李家的家主,家里的事,你可有什么章程?” 李立德該死,柳氏亦有錯,他們由李其璜贍養(yǎng),李祐堂并沒有意見。 他擔(dān)心的是李壽被仇恨蒙蔽了心神,會擴大打擊面。 李家,經(jīng)過這次重挫,元氣大傷,名聲盡毀,想要重振李氏威名,李壽要做的事很多。 頭一個,就是不能大肆清算。 那些李氏族人確實是李永年及其同黨的后人,但他們卻與當(dāng)年的事無關(guān),如果將他們?nèi)甲鳛閳髲?fù)對象,就有些過了。 與李壽的名聲也有妨礙。 “阿翁,您放心,我心里都有數(shù)。那些人,到底與我同出一脈,我不會趕盡殺絕!” 李壽明白李祐堂的擔(dān)心,趕忙說道。 李祐堂點點頭,“那就好。其實我也是白擔(dān)心了,你素來聰慧,行事也穩(wěn)妥,應(yīng)該不會犯這種錯。對了,阿柳——” 提及老妻,李祐堂眼神有些復(fù)雜。 他與柳氏夫妻五十多年,不能說多么恩愛吧,也是相敬如賓。 幾十年來,夫妻兩個從未紅過臉,結(jié)果柳氏卻瞞著他做了那么一件大事。 可說恨,他還真不是那么恨柳氏。 不過為了李壽,為了李家,李祐堂還是跟柳氏和離,并讓她跟著李其璜分家出去。 柳氏走了,李祐堂又有些擔(dān)心。 “阿翁,您放心,她雖不是我嫡親祖母,但我還是感謝她讓我阿爹有了降生的機會?!?/br> 李壽沒有說謊,他對柳氏并沒有太多怨恨,在他眼中,柳氏更像是個陌生人。 對于陌生人,李壽既不會主動報復(fù),也不會刻意關(guān)心,但為了祖父,他還是認(rèn)真的表示,“我會暗中多照看,也會幫扶五叔家的幾個堂兄弟。” “那就好,那就好啊!” 李祐堂深深的看著李壽,見他眼底滿是誠摯,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李祐堂就搬出了百忍堂,讓李壽夫婦搬進來。 他沒有去李立德居住的益康堂,而是去了城郊的莊子,繼續(xù)研究他的譜系,不再過問李家的一切。 李其琛則大病一場,蕭氏整日里忙著照顧他,還要分心給一雙兒女張羅婚事,也無暇顧及李家的事。 至于李祐明父子,在從京兆府回來的當(dāng)天,便悄悄打包了行李,命人跟李壽找了個招呼,就自己搬了出去。 而李氏族人們則開始惴惴不安,不知將會面對李壽怎樣的報復(fù)…… 第469章 秘訣 報復(fù)? 如果唐宓知道那些族人的想法,定會說一句:親,你真的想多了。 他們夫妻忙正事都忙不過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報復(fù)? 其實,不用李祐堂提點,李壽和唐宓也早就商量過了,這件事,只追究首惡(也就是李立德啦)! 至于那些族人,只要不主動給李壽添麻煩,李壽就不會理睬他們。 是的,不理不睬,權(quán)當(dāng)沒有關(guān)系的陌生人。 這是李壽針對李氏族人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