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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將這件案子炒得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京兆府那邊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許多想看熱鬧卻擠不進去的人,只得分散到附近的各個酒樓、茶肆。 而一些專門幫閑的市井閑人們,專門留人守在京兆府外,一有最新情況便傳出來,讓其他的同伴跑到各酒樓、茶肆散播。 若是碰到豪爽的客人,就會隨手丟把銅錢給他們。 就算沒有碰到豪客,普通客人聽了他們的傳遞過來的最新情況,也會賞一杯茶(或酒)亦或是些吃食。 有了物質(zhì)獎勵,那些閑人們跑得更加勤快了。 李其璜他們吃了沒幾口,便發(fā)現(xiàn)四周的客人在討論什么“李立德自宮”。 宮刑,他們知道,可這自宮又有什么說法? 且還是跟李家老祖宗有關(guān)? 李其璜的幾個好友瞥了李其璜一眼,到底沒有忍住好奇心,喚來一個伙計,指了指一旁熱議的客人,低聲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那伙計殷勤的回道:“哎呀,幾位郎君,難道你們不知道今天京城最大的奇聞?” “什么奇聞?不就是李十八郎忤逆,狀告嫡親曾祖父?” 那伙計暗自撇了下嘴,臉上卻仍是恭敬,“郎君,您說的是老黃歷啦。就在剛才,案情已經(jīng)有了新進展。原來啊,那個李立德根本就不是李壽的曾祖父,他甚至都不是李家嫡脈的人,而是不知流落到哪里的李氏旁支,恩將仇報,無恥竊取了李家!” “什么?這、這怎么可能?” 李其璜已經(jīng)顧不得教訓(xùn)伙計“放肆”了,若是換做平時,有個卑賤的人敢當(dāng)著他的面直呼老祖宗的名諱,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但現(xiàn)在,他滿心都是“嫡脈”、“旁支”,他只想快些知道答案。 那伙計咽了咽口水,沒有說話。 李其璜會意,從袖袋里掏出一個荷包,隨手丟給伙計。 銅錢叮當(dāng)作響,伙計熟稔的將荷包收好,躬身陪著笑,將閑人傳遞來的消息詳細說了出來。 李其璜臉色都變了,只覺得荒謬。 但閑人們穿梭不停,每隔一刻鐘便會有更新的消息傳遞過來。 聽說李壽已經(jīng)拿到了真正的李氏族譜,祖先牌位,還找到了大批藏書、書畫,李其璜再覺得匪夷所思,也只得信了。 沒想到,老祖宗不但不是他的嫡親祖父,居然還是他的大仇人。 而不等李其璜感慨完,閑人們又傳來消息:李祐堂的嫡妻柳氏,居然是李立德的親生女兒。 李其璜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渾身冰冷得厲害。 他哆嗦著雙唇,根本不愿相信。 他更不敢看幾個好友的眼神。 天哪,同姓***,李立德跟李立賢的血緣再遠,也是同出一脈,而柳氏和李祐堂的結(jié)合,不管是律法還是舊俗,都是不認可的。 李其璜的臉漲得通紅,耳朵嗡嗡作響,明明在場除了他的幾個好友,再無人知道他的身份。 可他就是覺得所有的人都在看他,嘲笑他。 但轉(zhuǎn)念又一想,幸好他的前頭還有個長兄頂著,他不是唯一的“孽種”。 可惜老天存心不讓李其璜好過,他剛剛這么安慰自己,消息又傳了過來:柳氏并不是李其琛的生母,柳氏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李其璜! 轟~~ 李其璜的腦袋里炸開了響雷,震得他整個人都木木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好友告別,又怎么回到了家。 直到他踏入李家大門,小廝跑來回稟:“五郎君,太夫人的腿又受傷了!” 李其璜才猛地被驚醒,他愣愣的看著小廝,“你說什么?” “回稟郎君,榕院走水,驚擾了太夫人,太夫人一時不慎又受了傷,這會兒,正等著十八郎回來,好拿他的帖子去請?zhí)t(yī)哩。” “又受傷了?”她怎么沒死! 不知怎的,李其璜心中竟生出這么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 如果柳氏死了,他身上的污點是不是就沒有了?他的兒孫們便能繼續(xù)堂堂正正的求學(xué)、入仕了? 李其璜并不知道,柳氏非但沒死,就連最該死的李立德,也只是中了風(fēng),這對父女長壽得幾乎要讓李其璜一家發(fā)瘋。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他的好侄子李壽,并沒有像所有人猜得那般,如何如何報復(fù)李立德父女,而是十分“厚道”的幫他們請了太醫(yī)。 還“善良”的準(zhǔn)許他們的血脈后人將他們接去養(yǎng)老…… 第467章 何以報德?! 京兆府,公堂之上。 李立德中風(fēng)了,還沒有來得及認罪。估計他也不想認罪。 不過,他面對李壽的種種講述毫無辯駁,讓堂上的諸公以及堂下的吃瓜群眾們都確信,李壽狀紙上所申訴的李立德的八項罪狀,應(yīng)該全部屬實。 但在李立德口不能言的情況下,為了彰顯此案評判的公平、公正,馮裕還是讓李壽將證人們一一傳喚到堂。 李貴等人被李壽命人帶了上來。 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堂前,將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旁的書吏將他們的證詞全都記錄下來,最后讓他們簽字畫押。 李立德已經(jīng)被抬了下去,馮裕干脆問向顧琰等幾位相公,以及堂下的諸多百姓:“人證物證確鑿,本京兆判定李立德有罪,諸位可有異議?” 顧琰、鄭文洲等人互視一眼,最后由顧首相代為表態(tài),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異議。 而堂下以及圍攏在京兆府門前的眾人紛紛扯著嗓子喊道:“京兆斷案清楚!” “這個案子理當(dāng)如此!” “李立德確實有罪!” “李壽就該拿回李家的一切!” “……”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喊著。 但沒有一個人說“李立德其罪當(dāng)誅”的話。 因為大家都明白,李立德年逾九旬,是京城第一高壽之人。 不管是大梁律還是民間的約定俗成,似他這樣高壽的人,除了謀逆大罪,其它罪責(zé)都可以贖買或是讓子侄替罪。 對此,李壽也有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