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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過來。 只見她坐到李其琛身側(cè),略帶擔心的問:“莫非十八郎相中的小娘子有什么不妥?” 李其琛嘆了口氣,“寒門庶族。父親是不會同意的?!?/br> 李家甲等世家,上千年的傳承,豈可輒婚非類? 蕭氏瞪大了眼睛,“十八郎怎么這么糊涂?” 雖然幾年前的對賭事件,讓李壽將京城的世家得罪了個遍,但他是李家子,仍是世家這個圈子里的人。 既是世家,那就要遵守自家的規(guī)定。 這些年,世家開始呈現(xiàn)出頹勢,有些末等或是沒落的世家,也不再講究姓氏,頻頻跟寒門結(jié)親。 有的甚至在“賣婚”。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有更多的世家,依然緊守規(guī)矩。 李家便是其中之一。 “唉,這孩子——”對于這個沒在自己身邊長大的長子,李其琛更多的是愧疚與無奈。 “郎君,這件事可不是小事,不能任由十八郎胡來啊?!?/br> 蕭氏倒不是多關(guān)心李壽,而是在擔心自家兒子。 你想啊,李壽身為嫡長子,他娶的妻子若是出身太低,勢必會影響他的弟弟們。 也就是蕭氏所出的兩個兒子。 李壽結(jié)親寒門,那么蕭氏的兩個弟弟將很難娶到身份對等的世家女。 畢竟,沒有哪個世家的家長愿意自家小娘子在一個寒門出身的長嫂手底下討生活。 “確實不是小事,”李其琛放下茶盞,伸手捏了捏鼻梁,“偏偏當年阿爹答應(yīng)了十八郎,他的婚事可以自主。” 而且,剛剛那小廝也說了,平陽已經(jīng)同意了,正準備請圣人給十八郎做媒。 李家靠著科舉,好不容易在新朝有了復(fù)興的跡象,如果這時再得罪皇家,那么之前的努力極有可能會白費。 李其琛是長房長子,是李氏嫡支的繼承人,自然要為整個家族考慮。 “婚事自主?”蕭氏愣住了,她這是頭一次聽說。 李壽,竟這般厲害,能讓家主放手他的婚事? 蕭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同樣是李其琛的兒子,母親都是公主,李壽卻遠比他的兩個弟弟受人矚目。 世人提起百忍堂的新一代小郎君,第一個便會說李壽。 至于李赫哥兒倆,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誰。 蕭氏身為母親,怎么可能不為自己的兒子委屈? 在外頭也就罷了,在李家,她的兒子們依然活在平陽的兒子的陰影下。 現(xiàn)在,李壽更是特殊到能跟家主談條件。 再想想自家兒子們,平日里想見見祖父都不容易呢。 “是啊,”李其琛簡單把當年的事說了說,而后道:“雖然父親答應(yīng)了阿壽,可、可他選的人,實在——” 哪怕是底蘊深厚一點的勛貴也可以啊,偏偏是暴發(fā)戶王家。 蕭氏用力掐了掐掌心,讓理智回籠。 她再次問道:“十八郎看中了哪家小娘子?” 李其琛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安國公府的小娘子。” “安國公府?王驃騎的孫女兒?” 蕭氏也愣住了,王家這出身,也太低了些啊。 雖然王懷瑾娶了甲等世家唐氏女,但王家到底是泥腿子出身啊。 還有那個小娘子,被唐氏開玩笑似的過繼給了絕嗣的唐家,表面上看,王家的這個小娘子是唐家的人,而事實上,京城的世家根本就不承認。 等等,唐氏? 蕭氏眼睛一亮,“郎君,那個小娘子是不是姓唐?” 李其琛一怔,旋即道:“是啊,但她仍是王家的人啊?!彼@個唐,姓得名不正言不順啊。 蕭氏卻道,“雖然外頭的人不承認,可她依然是唐家的繼承人啊。” 將會繼承唐氏六百年的財富積累,以及那令人眼饞的唐氏藏書! 李其琛被蕭氏這么一提醒,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是啊,唐宓或許出身上有瑕疵,但她握有整個唐氏,這將是無與倫比的優(yōu)勢。 也是足以打動李家家主的最大籌碼! 蕭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處于怎樣的心態(tài)—— 一方面,她擔心李壽娶得妻子身份太低,可能會連累自家兒子; 另一方面,她又恨不得李壽娶個上不得臺面的妻子,讓他得不到妻族的任何助力。 李其琛不知道蕭氏的心思,他想到了更深一層的東西。 唐氏絕嗣了,唐宓是唯一的繼承人。 那么,待李壽和唐宓成親后,完全可以比照王懷瑾和唐元貞,在李壽的孩子中選一個過繼給唐家。 唐元貞過繼,世家圈子不承認。 李氏過繼,李其琛相信,他阿爹絕對有辦法讓世家認同! 如此,唐宓倒也不是娶不得呢。 最最要緊的是,李其琛不必擔心兒子會跟家中長輩起沖突,繼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想到這里,李其琛不再發(fā)愁,站起身,先是跟蕭氏致謝,“多謝娘子提醒!” 然后,他便出了書房,徑直朝中軸線的正堂而去。 …… 第二天,平陽長公主下帖子邀請王家的女眷去別業(yè)賞荷花。 趙氏在家休息,唐元貞帶著唐宓、柳氏姐妹前往。 來到長公主的別業(yè),彼此見了禮,長公主便打發(fā)三個年輕小娘子去花園子里玩兒,她則拉著唐元貞說話。 柳氏姐妹似乎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來到花園后,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去了湖心劃船,只留下唐宓一個人在岸邊小亭子里閑坐。 柳氏姐妹剛剛離開,李壽便閃了過來。 “貓兒——” “十八哥哥!” 唐宓的臉又不自覺的紅了,但她不再像昨天那般慌亂,智商也保持在線。 “你真的想娶我?” 想了一夜,唐宓有件事還需要跟李壽確認。 “比珍珠還真!”李壽說得斬釘截鐵。 唐宓忍著羞澀,認真的對李壽說,“想要娶我,卻是有條件的。” 李壽挑眉,“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