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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楚征儀接受了嬤嬤的教導(dǎo),也的確因為她懦弱忍耐度過了比較平穩(wěn)的一段日子,但事實證明,善良忍耐是沒有用的。 但楚征儀在遇見魔鬼之前,也一直沒有反抗的勇氣,畢竟母親的確失敗了,而且代價很慘烈。 她唯有堅持到底的就的一件事,那就是按母親說的,看人看百面,可以唏噓,可以同情,可以愛惜,但若被傷害,覺不被那些唏噓、同情和愛惜蒙蔽住雙眼。 直接害她的和間接害她的,她都會記住。 所以,對于程湛,她是絕不手軟的。 —————————— 舉辦婚禮的那一晚,等程湛掀開了蓋頭,兩人又喝了交杯酒后,楚征儀臉上帶著不勝酒力的紅暈,微醺又幸福地說道:“我要送給您一個禮物。” 程湛對楚征儀能送出的禮物并不期待,但他也對洞房沒什么期待,于是任由著楚征儀讓他做為接受禮物的鋪墊。 楚征儀的禮物,是讓程湛點燃了一屋子他最愛的燈,然后讓他抱著那唯一一盞不能燃燒也最貴重的變石點翠鸞鳥盤燈,為他畫像。 禮物果然有點廉價。 程湛更不期待了,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這靜謐得只有兩個人的夜晚,在精美稱心的燭火中,程湛的感覺自己的大腦逐漸迷離。 他在這邊抱著燈,她在那邊畫著畫。 她說他在燈影憧憧中,散著長發(fā)穿著素服抱燈的樣子好看極了。 他也無法不關(guān)注她在燈火輝煌中專注地運筆動墨,一抬眼看他一低頭審畫的樣子。 他們有著相似的童年。 他們有著共同的愛好。 他們都覺得對方適合和自己走一生…… 畫作終于出來了,程湛放下盤燈,走過亮得花眼的燈火世界去看楚征儀的畫。 那是歷史里和現(xiàn)在市面上所有畫作中從未有過的內(nèi)容,卻視覺美感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幅出名的畫作都要好。 楚征儀抬頭望他,眼中仿佛飄著一條中元節(jié)時放滿了花燈的繞城池,聲音甜脆得仿佛盛夏消暑的瓜果,她的神情有些羞澀,但那是深愛極了的表現(xiàn)。 “你喜歡嗎?”她如此說。 程湛望著畫中的他在黑暗中永遠被最喜愛的重重?zé)艋饑@,緩慢地點了點頭。 第12章 第一罪 “那真是太好了?!背鲀x滿足地挽住程湛的胳膊,瞇著眼睛依偎在他的身旁。 程湛木了半天,才抽手出來將畫用鎮(zhèn)紙壓好。 楚征儀在一旁手足無措,不安地閃爍著眼神看著他,他視而不見了半晌,還是撐不住地回頭:“你先去卸頭飾,我去熄滅燭火?!?/br> “我?guī)湍??!背鲀x快速地說。 “不用?!背陶可驳卣f完,看到楚征儀瞬間黯淡的眼睛,遲疑了半晌,嘗試性地伸手觸碰了下楚征儀右耳的墜子。 雖是一觸即放,絲毫沒有碰到楚征儀的皮膚,可是他卻覺得像碰到了火一樣,快速地縮回了手。 他動作來得太快以至于楚征儀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等楚征儀意識到的時候只感覺到耳朵墜子的搖晃和一個逃避的背影。 楚征儀眼眸中染上深沉的笑意,揉著右耳的墜子,轉(zhuǎn)身去了梳妝臺前。 鏡子中的新娘的頭飾一件件被拆下,印在鏡子中的燭火也一點點地被熄滅。 楚征儀把脖子和手腕上的首飾都脫下后,程湛已經(jīng)熄滅了除必須燃燒的花燭外的所有燭臺燈具。 還是有亮光,但和剛剛的通亮相比,仿佛幽暗得可以呼喚人立刻睡去。 實在太晚,不好叫仆人,程湛便想將就著早已經(jīng)冷去的清水洗臉擦手,但轉(zhuǎn)眼忽見楚征儀臉上那精致妝容,不由脫口而出:“我去打些熱水?!?/br> 不待楚征儀回應(yīng),他已快步離去。 不過一向仔細服務(wù)著程湛的楚征儀也沒有跟上。 好不容易他開竅了,就讓他表現(xiàn)吧。 要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不只是要喜歡那個人對你的好,還要學(xué)會從關(guān)心對方中獲得滿足。 就像她對表哥一樣。 楚征儀閉了閉眼。 用灼熱但能焐熱冰冷雙手的熱水洗凈了臉上粉妝,全身都暖洋洋的,但時間也拖得更晚。 明明該緊張的,然而楚征儀卻一片平靜,不只是覺得活著擺脫魔鬼比較重要,更多的是因為受了太多冰冷和太多辛勞的努力才能到達今天,內(nèi)心疲憊得已經(jīng)有很多東西不在乎了。 楚征儀緊緊地跟著程湛上了床鋪,正要溫柔繾綣地吻向程湛,雙唇相觸的那一瞬間,突然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她在漂浮著。 一個女音在遠處說著“醒醒”,楚征儀仔細辨認著,試探地問道:“伊儀?你還沒有消失?” “我是你,怎么會消失?”伊儀的聲音近了,比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有力多了,她突然伸出雙手,把楚征儀擁到懷中道,“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哪怕那個人是自己。 即使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決定去做,但當可以不做的時候,楚征儀依舊無法抑制腦海中的慶幸。 她在伊儀的懷抱中逐漸昏沉起來,做了個漫長的醒來不知道內(nèi)容、但感覺十分美好的夢境。 于是楚征儀白天不用干活了,在爭取程湛好感的同時可以給自己爭取點福利;晚上則什么都不用管,美滋滋睡覺。 這日子愜意得快讓她沉迷,直到程湛換了一個健壯的男仆人。 楚征儀在看到那個仆人的第一刻臉就冷了下來,手緊緊抓著程湛的袖子。 仆人諂媚地笑著,但如果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仆人頭上冒著冷汗,眼中有些畏懼。 程湛瞟了瞟二人,讓仆人下去,問楚征儀是怎么回事。 終于等到打小報告的一天了,讓仇人對仇人。 “我剛來山莊里不久、以為自己只能等死的時候,這爛人就來糾纏我,想誘騙我臨死前和他放縱一場,還讓莊中的一些人幫他報告我的行蹤。”楚征儀氣得冷笑,照實說出,“害得我不敢四處在山莊走動?!?/br> 程湛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整頓了一通山莊,親自審問又親手處理了那些人,還招進了些女婢方便服侍楚征儀,讓山莊里不少人都像畏懼程湛一樣畏懼楚征儀。 至此,楚征儀才算行動達到了最大的自如。 行動自由了應(yīng)該高興才是,但楚征儀卻毛骨悚然,因為被處理的人實在死得太慘。 雖然嬤嬤不以為然地說江湖人都是這樣的,讓楚征儀習(xí)慣,但楚征儀依舊覺得身體發(fā)涼。 她被養(yǎng)在深閨,見過勾心斗角的慘烈,但再慘烈,也不至于慘烈過可以毫無顧忌地把活生生的人折磨死亡。 她所處的時代,即使有貴族犯法傷人,也不能如此毫無顧忌,如果要處理犯事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