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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應該是最了解程湛的人。 莊主為什么突然要和伊儀結(jié)婚?不對,莊主為什么突然要結(jié)婚? 他不是對接觸外人很抗拒,也總是拒絕一切情人的存在,準備和老鬼一樣單身一輩子了嗎? 嬤嬤怎么都想不透。 “……你和莊主是怎么在一起的?”嬤嬤拉著楚征儀哀求地問道,不搞清楚她吃飯都吃不香。 “我也很納悶,突然就成了?!背鲀x皺著眉頭嗑嬤嬤給的瓜子,滿足地嗑掉手里最后一顆后,她才甜蜜地露出笑容,“不管怎樣,我很心滿意足。我以前總怨上天待我不好,讓我母親早亡,讓父親冷漠,讓父親的正室派人欺我辱我,讓我流浪無人依,讓我中毒無藥醫(yī)……”楚征儀表情終于完全符合這具身體的年齡,天真又惹人憐愛,“可是它治好了我的病,讓我可以活得長長久久的,又讓我可以安頓地待在這山莊中,還讓我……還讓我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而那個人是我原本以為無法企及的人……” 嬤嬤手忙腳亂地安慰哭泣的楚征儀,無比后悔自己多嘴問了一句。 她應該知道的,莊主的心思誰人能猜透,這小丫頭也肯定和她一樣摸不著頭腦。 不過這丫頭近來也越來越嬌氣了,和莊主撒嬌不算,又和她撒嬌哭訴。 嬤嬤這段時間總是不斷回放她無意撞見楚征儀拉程湛的手勸程湛不知干什么的樣子,而程湛居然冷著臉地同意了的那一場景,對楚征儀一切撒嬌跡象無比敏感。 “你別哭了,好好待莊主才是正事。”嬤嬤打住道。 楚征儀連忙擦干眼淚,感激地說:“謝謝嬤嬤提醒,那我先去找莊主了?!?/br> 自從程湛放出和楚征儀結(jié)婚的消息后,伺候程湛的人就變成了嬤嬤,楚征儀終于可以不用干活了,還可以拿著程湛的允許去采辦婚禮要用的東西。 但也相對的,程湛說婚禮太急,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只允許楚征儀在傍晚時分找他。 楚征儀打開房門,看到程湛在做他已經(jīng)做了好幾天的婚禮要用的燭臺。 “怎么今天那么晚?”程湛頭也不抬地問道。 “嬤嬤提醒我一些婚禮沒有準備好的東西?!背鲀x坐在程湛的旁邊道。 “什么東西?” “很零碎的事情,也沒什么好說的。” 程湛不是愛勉強別人的人,但他會側(cè)面打聽,做好過后問嬤嬤的決定后,他淡定地繼續(xù)打造燭臺。 “莊主……”楚征儀猶豫地說道。 她一直沒改口,程湛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繼續(xù)讓她那么叫。 “說。” “我可不可以做個我娘親的牌位,我們拜堂的時候我想讓她知道。”楚征儀小心翼翼地問道。 程湛聽過嬤嬤講楚征儀說過的身世,知道是因為楚征儀的母親死了,楚征儀才從此被欺負得不得不流浪。 “嗯?!背陶亢喍痰赝饬?,滿意地感受到楚征儀立刻給他投來歡喜愛慕的目光。 得到答案的楚征儀和往常一樣放低了呼吸聲,安靜地陪伴著他。 “我聽嬤嬤說過你的過去?!背陶客蝗淮蜷_了話題。 “這樣。”伊儀好似無從應對,干巴巴地說道。 “你家在哪里?如果有機會我?guī)慊厝ソo你母親上柱香?!?/br> 這么體貼的話完全不像程湛能說出的。 楚征儀很是詫異,也有些慌亂。 因為伊儀根本不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孩子。 “時間太久,那時候我又太小,已經(jīng)忘記了?!?/br> 程湛本以為能再次收到楚征儀的感激和愛慕,沒想到聽到的是伊儀傷感的回答。他也不擅長安慰,只好繼續(xù)問道:“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慢慢想,你能夠記得的內(nèi)容有哪些?” “我就記得娘親對我的好和對我的囑咐,以及那些或是別人哭或是我哭的畫面……”伊儀難過地回答。 “她囑咐過什么?”程湛看到伊儀的痛苦,難得溫柔地岔開話題道。 楚征儀快速抬眼瞧了程湛一下,為了取得程湛的可信,也為了這個謊言說得更完善,更為了得到讓魔鬼滿意的虐,她從自己的經(jīng)歷中提取改造了一個片段,再向程湛緩慢地勾勒出來。 “我小時候經(jīng)常被父親的正室的孩子欺負,我非常恨,不懂為什么明明錯的人不是我,我卻一直被罵被排擠。娘親終于有一次摸著我的頭說,她也恨那個正室,不懂為什么總被欺負,但她后面便懂了。 “她見過那個女人在待人迎客的時候大方端莊的樣子,在遇到夫君的時候溫柔專注的樣子,在對待兒女時愛意nongnong的樣子,還聽過有仆人唏噓那個女子小時候遭遇的一些波瀾。 “娘親說,如果可以,誰都想旁人如自己一般,愛我所愛,憎我所憎。但人有千百面,法分三六等,那個人作惡有可能只對你一個人作惡而已。糾結(jié)那個人是否真是徹徹底底的惡人無用,用力把旁人拽向你的視覺也無用……” 楚征儀突然無言了,她真的被挑起了那些情緒,仿佛融入了那個八分真實兩分謊言的世界: “那什么是有用的?”當年年幼的楚征儀仰著小腦袋問道。 “直接傷害你的人記住,縱容別人傷害你的人也要記住??慈丝窗倜?,對任何人,可以唏噓,可以同情,可以愛惜,但若是他對你不好,不要被那些唏噓、同情和愛惜蒙蔽住雙眼,讓他再一次有傷害到你的機會?!蹦镉H用著空洞洞的眼神說。 “有用嗎?”楚征儀聽不懂,只是關(guān)注于結(jié)果。 “只是防守而已,若要真正立于不敗之地,還得進攻。所以若是能沉冤得雪,一定要抓住機會;若是能爬到上邊,一定不要手軟。 ”明明是說著狠厲的內(nèi)容,然而娘親還是一副看厭了人生的模樣。 “我還是不懂怎么做?!背鲀x覺得娘親說的雜亂無章,完全聽不懂,委屈地抱住娘親。 “你看著我做就好……”娘親并沒有回抱楚征儀。 娘親她后來果然沒有手軟,但手不軟,也得自己有能力,更得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所以她很快被反咬一口,手忙腳亂一番還翻不了身后,她羞憤又抑郁地自盡了…… 想到母親的自盡,楚征儀終于從情緒中情緒過來,她對著程湛慘笑了一下,繼續(xù)看著地板說道:“娘親拋棄了一切走后,我的苦日子就來了,后面的故事嬤嬤應該已經(jīng)和您說過了?!?/br> 并不是的,楚征儀的娘親當年留下楚征儀一個人后,楚征儀并不傷心,一是因為年紀小,二則大概是因為她在娘親手不軟的那一長段日子里,娘親的眼里從未有過她。那個娘親只會說教,再不會給她擁抱和愛護。 后面帶著楚征儀的是養(yǎng)楚征儀母親長大的嬤嬤,那嬤嬤非常怕事,一直對楚征儀說要善良,要忍耐,不要像楚征儀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