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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br> “我問你,在哪里。” 聽筒那邊,能聽見嘩啦啦的落雨的雜音。 “我在正新街這邊的seven躲雨呢,干嘛???” 嘟嘟嘟... 她話還沒說完,寇響已經(jīng)掛掉了電話,楊吱蹙了蹙眉頭。 莫名其妙。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索性進(jìn)seven買了個微波爐加熱的三明治,走出門,熱乎乎一口咬下,剛抬頭便望見雨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走近。 他撐著黑色大傘,帶著一聲凜冽的肅殺之氣,氣勢洶洶朝她走過來。 嚇得楊吱手里的三明治都差點(diǎn)掉了。 寇響走到屋檐下,收了傘,雨傘尖不住有水珠嘩啦啦滾落,他平靜地睨了她一眼。 楊吱趕緊往后挪了挪,大口大口咽下了嘴里的三明治。 寇響翻了個白眼:“慢點(diǎn)吃,沒人跟你搶?!?/br> 楊吱聽他語氣里沒有什么刀槍棍棒,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吃著三明治。 寇響伸出濕漉漉的手掌,薅了薅她得頭發(fā),柔聲說:“濕成這個樣子?!?/br> 楊吱目光上移,想說本來沒有濕,被你這手一摸,就濕了。 寇響叉著腰在檐下站了會兒,楊吱則坐在公共排椅邊,一口一口嚼著三明治。 “你怎么來了?” “買包煙。” “你早說,我可以給你帶啊?!?/br> “你不知道我抽哪種?!?/br> “你可以告訴我?!睏钪ú灰啦火垼骸八?,不是過來買煙的吧?!?/br> “這個時候,抖什么機(jī)靈?!?/br> 他回過頭來居高臨下睨著她:“我來抓貓?!?/br> “抓什么貓啊?!?/br> “某只吃了就跑的貍花貓?!彼p哼一聲:“忘恩負(fù)義?!?/br> 楊吱撇了撇嘴,繼續(xù)小口嚼著三明治??茼憣憧繅Ψ胖?,然后坐到她的身邊。 一坐下,楊吱變能感覺到周遭空氣的溫度都高了幾分,他身體就像個火爐似的。 他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lǐng),驅(qū)散身體的燥熱。 “你不生氣啦?”她問他。 “我沒生氣?!?/br> “還說沒生氣,臉都耷拉得跟狒狒似的?!?/br> 水珠子順著屋檐嘩啦啦地掉下來,宛若珠串綿延不絕,楊吱抬頭望了望朦朧的雨霧,又從包里摸出一枚硬幣放在手背。 “如果是牡丹花,我跟你去S城參加比賽,如果是數(shù)字,我不去。” “能不能別這么草率,喂!” 寇響話音未落,硬幣已經(jīng)彈飛了出去,回落到她的手背,楊吱趕緊用另一只手捂住。 寇響附過身來,瞪大眼睛,緊張地看著她的手。 “我要開了。” “等一下?!?/br> 寇響一把握住她的手,閉上眼睛,默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他深呼吸:“開吧?!?/br> 楊吱緩緩翻開手掌,白皙的手背上,硬幣赫然是印刻牡丹花的那一面! 楊吱驚呼一聲,今天真是撞邪了! 寇響用力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硬邦邦的胸膛上砸了砸,興奮道:“君子一諾,不能反悔!” 楊吱疼得直抽氣,這家伙,全身鋼筋鐵骨打的吧! “疼啊?!?/br> 寇響連忙揉了揉她的手,有放到嘴邊輕輕呵了呵,喜上眉梢:“答應(yīng)了啊,一塊兒去。” “還有個條件?!?/br> “你說。” “期末考試你必須考到班級前三十,年級前一百?!?/br> 寇響:“......過分了?!?/br> 楊吱站起身,伸了個小小的懶腰,撐傘走進(jìn)雨中:“不答應(yīng)就算了?!?/br> 寇響連忙追上來,接過了她手里的黑傘:“行,勉為其難答應(yīng)你?!?/br> 楊吱嘴角抿起了淺淺的笑意,其實這個要求也不算強(qiáng)人所難,寇響的成績不好不壞,算中等,主要是他不認(rèn)真,考試的時候有的題會做他也懶得做,困了就睡覺,所以名次一直在下游浮動。 他記憶力好,老師上課講過的內(nèi)容,能過耳不忘,所以只要稍許多下些功夫,成績肯定能提起來。 他撐著黑傘,帶著她走在煙霧朦朧的雨幕中。 楊吱始終與他保持距離,走出十幾米,寇響的傘檐向她傾斜著,她注意到他右手手臂濕潤了。 她往他身邊靠了靠。 幾分鐘后,他自然而然地伸手,兜住了她嬌小的肩膀。 “下次記得帶兩把傘?!?/br> “噢?!?/br> ** 期末在即,全班的學(xué)習(xí)氛圍前所未有的高漲,就連體育課,大部分同學(xué)也都愿意留在教室里看書學(xué)習(xí)。 自習(xí)課上,宋茉遇到了不會做的難題,回身問后座的同學(xué),那女生拿著筆在草稿紙上演算良久,無奈對宋茉說:“我暫時還沒想到解題方法,要不你去問問楊吱吧。” 宋茉訕訕地拿回了教輔資料,問楊吱,還是算了吧,因為上次的不愉快事件,兩人已經(jīng)心存芥蒂,雖然沒有鬧崩,不過也就差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了。 排練室的事情,她問過喬思雪了,喬思雪也坦蕩承認(rèn),是自己做的,不過很明顯楊吱已經(jīng)把這筆帳算在了她的腦袋上,既然已經(jīng)成了壞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籃球賽上扔了她的打底褲,把壞人的名頭坐實了。 雖然后來想想,自己的確沖動,但是宋茉本就是這樣的人,想什么就做什么,不管不顧。 “或者裴青。”見宋茉為難,那女孩又提議:“或者蘇北北。” 還是算了吧。 宋茉覺得,班上成績好的,跟她關(guān)系都不大好。 “或者,徐嘉茂?!?/br> 乍聽到這三個字,宋茉心頭一顫,不自然地別開了腦袋。恰是這時候,身邊空著的位置突然有人坐了過來。 不用看,宋茉知道是誰過來了,因為她嗅到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萬寶路煙草的味道。 “哪道題?”他聲音淡淡的。 “沒有。”宋茉別扭地移開了身體,背對著他。 徐嘉茂直接撿過了她的作業(yè)本,略一審題,便在草稿紙上刷刷刷地開始寫解題步驟。 五分鐘后,滿滿一頁紙張遞到宋茉面前,上面是雋秀有勁的小楷。 解題步驟詳近完備。 “自己看,如果這樣還不懂,那就退學(xué)吧,讀書不適合你。”徐嘉茂笑著說。 宋茉氣呼呼地將解題本子推過去:“你走開,我不想看?!?/br> 徐嘉茂笑說道:“你以前作業(yè)做事出錯,讓母親訓(xùn)得哭哭啼啼,拿著小本子來找我,叫我?guī)湍銓懽鳂I(yè)?!?/br> 他說的都是好幾年前的往事了,那時候宋茉還在念小學(xué),徐嘉茂的父親給宋茉家里開車,所以徐嘉茂也住在他們家院子里的小平房中。 在宋茉很漫長的一段童年青澀時光里,有個小哥哥一直陪伴著她,帶她光著腳丫子下河捉螃蟹,爬樹偷鳥蛋,林子里捉螢火蟲...那